李毅道:“你要在有意无意间透露一个重要消息给病人。”
夏菲问:“是什么重要消息?”
李毅道:“郑春山被双规的消息。我会教你怎么样说话,也会有专门的人员来保护你,但是你一定要做得不露痕迹,而又要让病人信以为真。”
夏菲想了想,说道:“我尽力吧。”
做过一番精心的布置后,李毅对姚鹏程道:“可以了。”
姚鹏程马上发出指示,让看守所把肖玉莲送到县人民医院来。
半个小时后,肖玉莲在武装人员的护送下,住进了临沂县人民医院的一间特殊病房。
肖玉莲为了获得出来透气的机会,硬是把自己弄成了40多度的高烧,整个人瘦得跟竹竿似的,身体极度虚弱,差点就弄假成真,一命呜呼了。送到医院抢救后,这才脱离生命危险。
身体稍微好转之后,肖玉莲就开始想方设法的试图离开医院,但都被监视人员拦下了。
夏菲和简恋轮流负责肖玉莲的生活饮食和起居。夏菲负责白天,简恋负责晚上。
这天,夏菲在帮肖玉莲输液时,肖玉莲看似无意的问道:“护士小姐,你知不知道临沂县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夏菲笑道:“那可多了。最可笑的,是上次有一个当大官的,被人切了小*,送到咱们医院来。就是我和简恋护理他的,那个惨样啊!吓死人了。”
肖玉莲对郑春山小*被切一事并不知情,闻言十分惊讶地道:“被人切了小*?什么人啊?”
夏菲道:“听说是县委一个副书记,姓郑。人的际遇就是这么的难测。前一刻,他还是风光无限的高官,转眼间就被人给阉了!”
肖玉莲讶了一声,情不自禁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是不是叫郑春山?”
夏菲道:“是啊,就叫郑春山。人家都喊他郑书记。”
肖玉莲不动声色地问道:“他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会被人切了那东西?”
夏菲抿嘴笑道:“听说在外面乱搞女人,把人家十六岁的黄花大闺女给强暴了,那女孩的哥哥是个混混,有些本事,半夜里潜入到他家里,把他给割了。依我说啊,割得好,这种人就是活该,看他以后还怎么乱搞女人!”
肖玉莲惊怒道:“郑春山这个王八蛋,居然敢在外面养女人!”
夏菲道:“怎么了?你跟他很熟吗?”
肖玉莲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夏菲想吸引她继续聊下去,便说道:“听说他在外面不只一个女人,起码有一打那么多呢,从十六岁到六十岁的都有。真是一个老色鬼,活该被抓!”
肖玉莲果然又来了兴趣,问道:“小妹妹,郑春山真的被抓了吗?”
夏菲道:“这还能有假?你不知道吗?哦,你在牢房里,当然不会知道了。这段时间,电视里,报纸上都在报道这个事情啊。这种人,抓得好抓得妙!听说这个人啊,不只乱搞女人,还贪污受贿,听说还涉及到黑帮呢!”
夏菲一边说,一边观察肖玉莲的神情。
肖玉莲的脸色瞬息万变,坐在病床上,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菲继续按照李毅吩咐的话,说道:“昨天有一个当官的来住院,跟我们说,郑春山的罪够判死刑了,为了争取一个死缓,他把很多罪过都推到了别人身上。这种人渣,自己犯下的罪过,却让一个女人来替他顶罪呢!”
肖玉莲猛然抬头,问道:“你说什么?他招了吗?”
夏菲摇头道:“他招没招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听那些住院的达官贵人说了那么几句。可能吧,你想想,他都要判死刑了,难道还不赶快把罪名推给别人?都说婊子无情,依我看,这男人更无情,尤其是这种当了贪官的男人!他连国家的钱都敢骗,还有什么不敢骗的?玩弄几个女人的感情,那就更不在话下了。有了女人替他去死,他就可以活下去了!”
看到肖玉莲快要崩溃的表情,夏菲知道自己的语言刺激起到了效果,心想李毅教的招数真管用啊,继续说道:“哎,姐姐,你是犯了什么罪进的牢房啊?”
肖玉莲直直的躺倒在床上,目光空洞的望向天花板,重重的叹息一声,并没有说话。
夏菲不管她,继续唠叨道:“姐姐,你男人怎么没来看望过你啊?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差点就没了呢!这男人真没有良心。”
夏菲的话,字字句句直刺肖玉莲的痛处,她紧紧皱起眉头,狂乱的甩着脑袋,双手抓狂的撕扯自己的头发。长长的输液管线被她用力的拉扯,输液瓶和输液铁架摇摆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巨响。
夏菲吓呆了,伸手去抓她,喊道:“张医生,张医生!快来啊!”扶住肖玉莲,拍打着她的背部,说道:“你怎么了?”
输液的针一般都插在左手背上,肖玉莲忽然伸出右手,把左手背上的针头扯了下来,顾不得针孔处渗出的鲜血,一把卡住了夏菲的脖子,右手紧紧捏住那根针头,对准夏菲的眼睛,低声喝道:“别喊!再喊我就戳瞎你的眼睛!”
这时,值班的张医生听到夏菲的叫唤,赶了进来,见到病房里的情景,大喊道:“喂,你别乱来啊!有话好商量。”
肖玉莲冷喝道:“你别过来,否则我就让这娇滴滴的小护士变成瞎子!”
张医生道:“好好好,我出去,肖玉莲,你千万别伤害小菲,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肖玉莲道:“我要离开医院!”
张医生道:“好,你别冲动,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肖玉莲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医院里有两个公安局的人,你一出去报警,他们立马就会把我抓走!”
张医生怕她伤害到夏菲,连忙道:“我不报警,你要我怎么做?”
肖玉莲道:“你把白大褂脱了!扔过来,然后把衣服脱光了!快点!”
张医生道:“你想做什么?”
肖玉莲道:“少啰嗦,你还怕我在这里强暴你不成?不想让她变瞎子,你就快点脱!”
夏菲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单瘦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她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更有这么深的心机和这么狠的手段!喉咙被肖玉莲左手掐得紧紧的,呼吸不畅,肖玉莲尖尖的指甲,几乎掐进了夏菲的喉咙里。
张医生听到夏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痛苦声音,知道那个疯女人对夏菲下了重手,不敢不听话,飞快的脱下白大褂,扔了过去。
肖玉莲拿过白大褂,叫道:“快脱光了衣服!”
张医生道:“我脱!”
趁着张医生脱衣服的时间,肖玉莲从病床上爬起来,一个推手,将夏菲打翻在地,一脚踩在她背上,然后飞快的脱掉病号服,换上了白大褂。
张医生脱得只剩一条裤衩了。
肖玉莲怒道:“脱光!你没上过学吗?听不懂人话怎么的?”
张医生苦笑道:“肖玉莲,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玉莲道:“干什么也不会干你!快脱光,然后双手抱头,蹲在墙根。没有我的命令,你要是敢一下,我就掐死这小护士!”
这一刻,黑老大的本质和凶暴在她脸上显露无疑。
李毅设计这一切的时候,忽略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肖玉莲此人,并非善类!此人能当上帽子帮的老大,肯定有着过人的心智和能力!
李毅只想着要夏菲去忽悠肖玉莲,想要肖玉莲绝望之余,幡然醒悟,主动交待问题。但他忽略了肖玉莲的本质,这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帮女老大啊!把夏菲置于险地。
夏菲只是一个单纯柔弱的女护士,几时见过这等阵式,在肖玉莲的威迫下,顿时失去了反抗能力。
张医生投鼠忌器,转过身子,面朝墙壁,把最后一条裤衩也脱了下来,肖玉莲把他的衣服捆成一团,从窗户扔了出去,然后拉起夏菲,说道:“别哭!再哭我就戳烂你如花似玉的小脸,然后再弄死你!”
肖玉莲很会抓住少女的心思,哪个女的不怕毁容啊?这话起到了极好的威慑作用,夏菲果然不敢出声了,只是轻轻的抽泣。
张医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说道:“喂,你别干傻事啊,你逃不掉的!你这么做,只会加重你的刑罚!”
肖玉莲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姓郑的王八蛋出卖了我,我反正也是死路一条,总要试着给自己谋一条生路吧?你给我蹲好了,别乱动!”
“肖玉莲,你疯了!”张医生道:“外面就有两个警察同志,你一出去,就会被他们抓住,你逃不掉的!”
肖玉莲冷哼道:“逃不掉的话,我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一把拉住夏菲,说道:“乖乖的跟我出去,给我打掩护,只要我出了这医院的大门,我就放了你!”
夏菲连连点头,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打滚。
肖玉莲拍了拍夏菲的脸,说道:“小护士,不想死吧?不想死就给我把眼泪擦干净了,快点,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