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胡翠玲的锦囊妙计是什么,反正胡耀颢第二天如同打了鸡血,换了个人似的,马不停蹄筹办所谓的研究所,还要专门建一栋科技大厦,有人嘲笑他出风头,一个私人工厂办什么研究所,到时别不了了之闹笑话。
在一些人的嘲笑中,一个月后,科技大厦动土了。
或许是胡翠玲这个美才女的归来,给胡耀颢带来好运吧,电子工业机械厂六座大型厂房,一座综合大厦、十座职工宿舍楼神奇般提前四个月竣工,节省五百多万元。
租住在外边民房的职工们,一个个欢呼雀跃搬进了宽敞明亮新居,喜得合不拢嘴,乐得笑掉了大门牙。
工人们走进亮堂堂的清爽车间,如同泥腿子从草寮迈进了宫殿,站在机器前操作全身是劲,脸含惬意的笑,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犹如清晨旭日……
且不说职工们喜极而泣的场面,单单说他们的领头人——胡耀颢,这时刻他难于压抑自己犹如从天排泻直下的瀑布般情绪,综合大厦竣工当天晚上仿佛打了鸡血,一整夜未合眼过,把胡翠玲折腾的腰断了一样。
是啊!在这种时刻,一个不受官方约束,没有顶头上司的厂长,胡耀颢澎湃心情、沸腾心血能平静下来吗?这是他付出的心血、汗水、委屈、正义、对工人拳拳爱心的回报。
有见地的员工会在私下议论说,胡耀颢是个谙熟现代化科学管理企业的老板,他重在实干、率先垂范,关心职工疾苦,不是做空头政治报告、说大话、说假话,不是一味采取行政命令、经济手段、铁的意志、强硬不容忍、不妥协。
一个老板对一名普通工人的关心要胜过做一百场政治报告,给人发奖金。
电子工业机械厂土木工程竣工,震撼大地余波尚未消失,紧接着传出创办职工业余学校,开设高中文化班、中专水电班、音乐班、美术摄影书法班,教师由本厂高学力人员担任,这个消息不啻是将冰云捅个大窟窿,各路记者、编辑再次幕名涌到冰云。
严冬的冰云,夜晚特别冷。
繁星闪耀,将电子工业机械厂映照在一团神秘下,从大楼里传出阵阵欢天喜地笑声,划破苍穹,叫人感觉不到寒冷。
原来,今晚是电子工业机械厂业余学校开学第一个晚上。
在这样一个欢天喜地大好时光,一直未见到一个最重要最关键人物——胡耀颢,他是特意把这样一个出人头地大好机会让给别人,自己宁愿在幕后做一个默默抬轿者。
这个时刻,胡耀颢正与老婆胡翠玲幽禁在小小斗室里,策划电子工业机械厂下一步发展大计。
去找了几回二轻工业局局长,胡耀颢碰了一鼻子灰,那个老家伙老奸巨猾,为了面子,死不肯让电子工业机械厂兼并快要倒闭的化工机械厂。去找化工机械厂厂长,没想到那个老家伙同样一张臭面孔,恨不得把他胡耀颢一口吞下的凶煞相。
左手揽着老婆香肩,胡耀颢求助眼睛凝视着她,问她有什么手段把那两个老家伙搞定?
清澈如山涧明眸,凝视老公,漂亮嘴角一撅,胡翠玲胸有成竹,反其道而行,神神秘秘地说,路是靠人走出来的,这有什么难,现在全市哪个人不对电子工业机械厂刮目相看。他们用不着去求那两个老家伙,要他们反过来求他这个大老板才对。
惊愕、困惑看着老婆,胡耀颢晓得这个美娇妻有高招,她从小是一个善于心计女孩。
在老公惊愕、困惑中,胡翠玲给他出了一个鬼主意:电子工业机械厂耍一招雷声大不下雨招儿,放出风声,说要办一个化工机械厂分厂,发出招聘化工机械方面人才的广告。化工机械厂的人肯定会前来应聘。
这样一来,二轻工业局局长、化工机械厂厂长那两个老家伙定然是慌了手脚。
对啊!胡耀颢这时脑筋反应特别敏捷,惊喜地一拍大腿,赞叹一声,如梦初醒,万一那两个老家伙不上当,他们动真格。要是那老两个家伙一上当,他们兼并化工机械厂,离创办集团公司目标,不远啦。
当下,这一对小夫小妻策划细节……
事情定下,胡耀颢如卸重负,一边喝着茶,一边如痴如醉欣赏艺术一样端详着老婆那张如春的俏脸。突然脑海里跳出熊瑛华倩影,胡耀颢心里默默将她们两个的美作比较,就这在这时,他忽地想起什么,倏地站立起,对老婆说,他要去一下熊瑛华那儿,跟她说一声明天晚上去给职工们上课。
慌忙把手上书往膝盖上一丢,胡翠玲欣喜叫起来,她也去。
她不去了,他去一下马上回来。说的,胡耀颢往外走。
“不嘛,我要去,我好想姐。”胡翠玲呼地站起来,冷不丁抱住老公脖子,呶着嘴,撒娇。
“你呀——”胡耀颢爱怜的轻轻一拧老婆秀鼻:“你还是星期日去吧。现在去了,你又要半天舍不得回来。给你一个表现孝心机会,去陪陪妈妈。”
“讨厌!”胡翠玲强吻老公,幽怨一声:“又把我孤零零一个人扔在家里——太没良心了。我发现你越来越恶心了,老公。我昨晚陪妈老半天,怎么没见你表现一下孝心呢。”“好了,你去吧,要早点儿回来哦。”胡翠玲猝不及防拧住老公耳朵,看他那个熊相,她自个儿开心的格格格大笑。
有美才女胡翠玲在身边,胡耀颢几乎没去熊瑛华那儿,也极少再跟朋友们在一块儿高谈阔论、海阔天空、东南西北了,搞得铁哥们大为不满,责怪胡翠玲这只狐狸精把老公管得太严啦。
可是胡翠玲很霸道,脸不红,心不跳振振有词反驳:“他是我老公哩,我不搂在怀里好好秀一下恩爱,让你们消费他,我却独守空房,我才没这么傻,呵呵呵。”
自己是泡在密坛子了,可是胡翠玲又哪会晓得老师熊瑛华一颗芳心是在油锅里苦苦煎熬,更不晓得自己是一把尖刀插在了老师胸口上。
一夜之间,熊瑛华只感到拽在手里的风筝断线,从她眼睛消失了。胡翠玲、胡耀颢新婚的夜晚,她回到家里后心如刀绞,委屈烦躁焦虑的蒙被恸哭。一个多月来,惆怅,烦躁,孤寂,思恋,煎熬的折磨下,她熊瑛华心力交瘁,瘦了一大圈,往日灿烂笑脸憔悴了,甚至讲课时常讲错……
心烦虑躁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愣,胡耀颢不期然而然从天而降,熊瑛华心跳骤然加快,明显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两座山峰颤动的厉害,好像要从胸口闯出去。
胡耀颢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熊瑛华仍然站在门口不敢转身,她呼吸急促,快要憋过气,心底里头不停警戒自己:“瑛华,你不能这样,他是你学生是你弟弟,他现在是一个有老婆的人……”
警戒到第五次,爱冲垮了熊瑛华芳心最后一道防线,她一张俏脸涨着通红,倏地转身,一个箭步蹦到胡耀颢跟前,猝不及防没商量搂住他,急风暴雨一阵狂吻。
天塌了,地陷了。
忘却了自己是老师,忘却了自己是姐姐,熊瑛华亲得喘不上气,她只想放肆的释空自己长久以来郁聚在心海里的一团烈火,让自己在烈火中融入到胡耀颢体内。
吓傻了,胡耀颢不知所措,愣愣的像一只呆鹅,任由熊瑛华折磨,胡翠玲回到他身边的第一吹吻也没有这般地动山摇。
累的,熊瑛华一线之差瘫软在地上,胡耀颢这才惊醒,慌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傻里傻气盯着她看,怀疑她今晚上是不是中邪了,历来是矜持、娴静、淑女的像害羞草,今晚咋会这样出格?
许久了,胡耀颢才困惑地冒出一句:“姐,你怎么了?”
沉浸在飘飘然的情迷中未醒,这时胡耀颢的问声才惊醒熊瑛华,羞的,她脸红到耳根上,宛如即将落山的太阳。
一转身,熊瑛华娇羞的冷不丁擂打胡耀颢,一边大发幽怨:“你这憨鹅,你这没良心的,我想你,想死你了。你有了翠玲,就把我一脚踹到南天门,不再理我了——”
阵阵内疚,不知怎么的,胡耀颢一把把熊瑛华揽在怀里:“姐,我没不理你,工厂土木建设才完工,我忙的抽不出身来看你。”
趁势扑在胡耀颢肩膀上,熊瑛华狠狠咬了他一口,呜呜呜地委屈哭开:“你知道吗,我情不自禁把自己的初吻给你了,翠玲要是知道了,她会恨死我,我没脸见她了。你这坏蛋,你这憨鹅,全是你害的,全是你害的……”熊瑛华捶打着胡耀颢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