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干了一天,累得胡耀颢腰酸腿痛,晚上一脚踏进家里,一个劲儿大喊着累死了累死了,要妹妹给他按摩按摩。
“别管他,晓英。”吴美珠虽然心疼,但是嘴上一点不疼儿子:“再不让他锻练锻练,他快要成了一个软骨头啦。”“都像你这样,那今天拆房的人,还不一个个躺在床上动荡不得,明天谁去拆房?”
“妈,我是你儿子呀,你怎么这样一点不心疼?”胡耀颢躺在长凳上,抬头张望灶头前母亲,埋怨一声。
朝女儿窃笑,吴美珠嘴巴对着儿子呶了呶:“是我儿子不假,但你首先是老板是厂长,自己不带头吃苦,谁愿意跟在你身后吃苦。”
母亲的话未说过,胡耀颢已经猪八戒一个睡了过去。
睡了一个晚上,胡耀颢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出现在拆房人群里,看到加入拆房队的工人又比昨天多了二、三倍,他傻眼了,慨叹自己手下的工人不是怕苦怕累怕危险的孬种,他们只是想给他这个小不点老板一个意外惊喜。
俗话说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欣喜、激动、振奋之余,蜂拥而上的势头,胡耀颢看的很急,这场面混乱不说,工人们也得不到很好休息,势必影响工厂的正常生产。——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机立断,胡耀颢把参加义务拆房队的人员分成四组,大家轮流着干,效率也一下提升。
累是累得够呛,但是看到破旧厂房一栋一栋的在自己眼前消失,胡耀颢夜里做梦都在算,这么一来,要节省多少钱呐,老天。
土木工程尚未动土,可是冰云市电视台迫不及待对电子工业机械厂这个遭到一次大劫难的工厂进行报道,它再一次吸引着冰云人眼球,人们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这则新闻是十八级大海啸,把熊瑛华掀向天空,她芳心震撼,怀里揣了小兔子似的,啧啧感叹胡耀颢这个小个子比她行,要不是他是她的学生,要不是还有个胡翠玲站在她面前,有一天她会鼓起勇气放弃矜持放弃羞涩,连夜把他拉到竹溪的竹林里……
夜里,熊瑛华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与胡耀颢做了男女之间那档销魂的事。醒过来时候,熊瑛华才发现自己短裤湿了一大片。躺在床上美滋滋回味梦中一幕,熊瑛华人生第一回懒着起床。
去学校路上,熊瑛华仍在回味昨夜那场梦,可是当她走到学校大门口时,又遇上那个名叫冯大松的同事,他抓住她矜持、腼腆又硬塞给她一封求爱信。美滋滋的心情一下被冯大松无情碾碎,熊瑛华接踵而来的是一阵阵心烦虑乱。
开始的时候,冯大松是用手机给熊瑛华发求爱短信,不到一个星期,他的手机号码被熊瑛华绝情关进了地下十八层小黑屋里,永不得超生。无奈下,冯大松只得用原始方式,一笔一划一封又一封给熊瑛华写求爱信了。
从手机短信和求爱信中看到,冯大松对熊瑛华已经走火入魔,那也不是爱情箴言,是黄段子,熊瑛华看的如同全身爬满毛毛虫,起鸡皮疙瘩。
冯大松说,见到熊瑛华第一眼,他即魂掉了,心被拴狗一样被她熊瑛华牢牢拴住,她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的容貌就是一链条。更叫他憋不住的是,熊瑛华丰满、高耸又挺拔的胸口两座山峰,夜里在梦中,他捧住她的两座山峰……
要不是发生自己身上的事,熊瑛华难于想像一个大学文化的人,一个中学教师素质这样低劣,连社会上地痞流氓都不如,简直是畜牲。那些不堪入目的语言,冯大松这是对她熊瑛华人格的莫大侮辱,是对她冰晶玉体的莫大亵渎。天下男人全死光了,她熊瑛华照样不会嫁他冯大松这种低劣男人。
原本已经风平浪静的芳心,熊瑛华又被勾起往事:
当年和年一方的一场相处,算不算是恋爱?熊瑛华现在想起来那完全是一场错误,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湿柴碰上潮火柴,怎么也燃不起来。
昨晚那个梦突然叫熊瑛华醒悟,恋爱中男女应该朝思暮想、卿卿我我,时刻牵挂、眷恋对方,因为她现在芳心里就有这么一个人,他已经俘虏、占据她整颗芳心,绝对不会再爱上冯大松这个素质低劣臭男人,即使痛改前非的年一方也不会爱了,一个女人的心一辈子只属于一个男人。
然而熊瑛华迷茫又困惑,自己心仪的这个榆木脑袋,对她除了师生之爱外,是否有那种叫人很揪心的男女崇高之爱?他是不是仍在等待她的另一个学生——胡翠玲?熊瑛华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熊瑛华孤寂、暗恋芳心在祈盼,只要他轻轻对她说一声:“我爱你!”毫不犹豫,她立刻投入他怀抱里。
曾经多少个梦里,熊瑛华就要向她所爱的人敞开爱的心扉时,胡翠玲总是突然蹦出来,奔向他。身为老师,熊瑛华真的不愿横刀夺爱,毁掉两个学生爱情,只能把自己的珍爱默默藏在心海。
张望冯大松背影,熊瑛华感到他是魔鬼又是街头小混混,咬牙骂了一声:“你这个痞子,你去死吧。”
有几次冯大松不知是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拦劫熊瑛华,要熊瑛华晚上陪他去玩,去看电影等等,遭到熊瑛华没商量一口拒绝。冯大松仍然不死心,大有追不到熊瑛华便要去上吊势头。
中午,熊瑛华约冯大松晚上到红月亮歌舞厅相见。
自己如火的爱终于撬动动熊瑛华这个大胸女神芳心,冯大松兴奋的憋在心头的野兽冲动一下爆发,快要不行了,大庭广众下,裤裆鼓起一顶帐蓬。
下午请假连课不上,冯大松特地去美容店做一番美容,喷上茉莉花香水,皮鞋擦的是鲜亮鲜亮,系上领带,显得英俊倜傥,哪个女孩见了也会停下脚步注目三分钟。
晚上离约会时间还差一大截,冯大松等不及了,早早的赶到红月亮歌舞厅,在门口恭候心上人到来。
八点钟一到,熊瑛华出现在歌舞厅大门口。
一瞅见,冯大松三步并作一步“飞”过去,大献殷勤,一把抓住脚踏车,要帮熊瑛华停放。
“不要,我自己会。”熊瑛华没有给冯大松献殷勤机会。
迈开长腿,走到卖票窗口,熊瑛华一个大跨步上去,手一掏,一伸,买了两张票,进去了。
是小气包包炒辣椒呢,还是兴奋过了头,冯大松居然连门票也不懂得提前买好,这样好一个表现机会,白白丢了。
进了歌舞厅,熊瑛华想找个比较显眼座位。
这一找,雨滴滴在香头上,巧了,熊瑛华眼睛一亮,远远的看到在一个偏僻座位上,胡耀颢正在和几个男孩子在一块儿,比比划划,说说笑笑……
芳心一喜,熊瑛华顾不上找座位了,说一声:“对不起,冯老师,我弟弟在那边,过去一下。”随着话声,熊瑛华鸵鸟一般朝胡耀颢奔过去。
几个人正在兴头上,意外瞧见熊瑛华,胡耀颢心里一惊一骇,屁股被火烧一般蹦起:“姐,你今晚怎么会有兴趣上歌舞厅,铁树开花,哑巴说话,千年难遇啊!”
心里乐得早已不知道烦恼,熊瑛华笑嘻嘻东瞧瞧西看看,风趣地幽它一默:“没有啊,歌舞厅里哪有写——只许弟弟来,不许姐姐来。”模样儿萌萌的,宛如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熊瑛华的话把整个舞厅里的人眼睛全吸引过去。
这个时候,熊瑛华哪里还记的今晚上自己约的是冯大松,心底里头早没了他影子。
——拥有众多舞友的胡耀颢,他早已名震冰云各个舞厅,人人知晓的跛脚鸭。
今晚上有机会遇上了,熊瑛华好想见识见识外界的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眼见为实嘛。
老天爷也故意要让胡耀颢的舞技再来一次大曝光,今晚上和他在一起的舞友个个是矮个子将军,没一个人高过熊瑛华耳朵,但是其他人舞技全在胡耀颢之上。面对白天鹅一只熊瑛华,矮个子将军们谁也羞于上场当熊瑛华的舞伴。
被逼无奈,胡耀颢只好再次上场,让人们再次笑到肚子疼。
实在是没脸描述胡耀颢舞跳的差到何等程度。
却说熊瑛华往舞池一立,马上吸引全场眼球,这时想看胡耀颢笑话的人,倒是一脸羡慕又嫉妒,但见熊瑛华颀长的个子舞姿翩跹,轻盈婉转,柔如杨柳刚似石雕,全然是湖中嬉水的白天鹅,再加上她胸口傲人、挺拔、高耸、圆润的两个山峰,尤其迸发一团少女青春诱惑人的旋律,一下子迷倒整个舞池。
是故意呢,还是无意,天不知地不知,仅是熊瑛华自己知道了,她胸口那两座山峰时不时挑逗地紧紧贴在胡耀颢胸口上,冯大松看的眼睛冒火,心里大醋桶被谁踢翻,屁股底下椅子如若一块烧红的铁。
受不了了,冯大松胸口堵着一团东西,感觉整个舞池在他眼前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