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走了?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还以为你们躲在空间里是在排练来着……说好的表白呢?啊?”
“是你说要我矜持点的啊。”叶沐有些心虚。
“我说你们两个神秘兮兮地躲在里面那么长时间,干什么了?不会是……那个了吧?”
“师父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叶沐无奈极了。夙谨渊从上面下来也就一天时间,到了东洲再找到海遗族这里已经花去了不少,接着他还把他留下说了两个时辰的话,留给他们两个的也就一个散步的时间了,能干嘛?
从乾坤袋里拿出丹药瓶子:“我去疗伤练功去了。”
“唉,你就不想跟我聊点别的?”
“聊什么?”叶沐非常真诚地觉得自己的师父越来越大妈了。
“比如,你有多舍不得他,刚刚分离就开始想念之类的?”
“……师父您要是实在无聊我找莫氏兄妹俩来陪您?”
“算了你还是走吧。”神皇放弃了,没两下还是忍不住了,“我说,你不会躲起来哭吧?”
“不会!”叶沐头也不会,十分坚定。
许久,神皇才笑了一声,“呵,不愧是我徒弟,拿得起放得下,有我当年的风范!”
十年后。
叶沐终于妥妥的迈入了元婴中期,长期积累下来的伤病也在长期的疗养中一一愈合,这一关生死劫,再次安全度过。
从闭关状态中出来,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到神皇面前炫耀。
“师父,我到元婴中期啦!”
“知道了知道了,稳重一点!”神皇喜欢性地唠叨一句。
叶沐撅嘴,哼,表面上要我稳重一点,内心里说不定这个师父比她自己还高兴呢!
“敖泳出来没?”敖泳当年去找宋瑶说清楚后,回来不久就闭关了,为解开诅咒做准备。这些年,两个人都处于半闭关状态,都没见过面呢!
“还没有,估计还得一段时间。”解开几百万年萦绕族人头上的诅咒,这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再小心谨慎也不过分。
叶沐点点头,目光移到供奉台上的缚神锁——都过了这么多年,魔域那边的情况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吧?
走上前拿下缚神锁,她想了想:“师父……”
未等她说完,神皇就打断她的话:“知道了,一路小心。”
叶沐咧嘴笑了:“师父你真好,我最爱你了!”
“是吗?”神皇拉长声音,“那夙谨渊呢?”
“……”叶沐收起缚神锁,转移话题,“那我走啦,师父保重!”
“没良心!”神皇不平地哼哼。
叶沐低头吐了一下舌头,转身飞快地逃出了供奉大殿。
再次来到魔域,叶沐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来,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而彼时,夙谨渊还在……
甩甩头,她先是隐身,根据印象一路来到当年祁昆所在的王**殿,可是,临近之后,却没有感觉到那独属于天歌的凤凰神兽威压。
“不会吧,换地方了?”叶沐无奈,只好显出身形,刹那间已经被包围。
“大胆,竟然擅闯魔域!”其实不用说话,那属于魔族的血腥和狂暴气息已经让叶沐有些头晕眼花了。
“我要找天歌……我的意思是,我是你们王的……老朋友。”叶沐举起手,可怜巴巴地,“你是想直接去禀报,还是被我揍一顿之后再去禀报?”
“你……”那小分队的队长正想训斥,却蓦然发现叶沐身上正散发着元婴修士的威压,顿时面色一白。
元婴修士?他们这个小分队才几个人,能支撑多久?
“叶沐?”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叶沐顿时乐了,转身打招呼:“好巧啊,贺玄,吃饭没?”
贺玄站出来,一身威压丝毫不逊于叶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天歌啊?”叶沐在心里默默对手指:这氛围,貌似不对劲啊……
她跟贺玄有仇吗?
除了当年在擂台上你死我活打过一场之外,好像没有吧?好吧,或许这算是有仇,但,貌似好像仿佛似乎当年不是已经冰释前嫌了吗?有吗?好吧,好像还没有……
就在叶沐胡思乱想的时候,贺玄忽然道:“走吧。”
“啊?干嘛?”
贺玄面带不善地瞄了她一眼:“带你去找天歌。”
叶沐鼓起嘴巴:用得着这种态度吗?!
看见天歌的时候,叶沐愣了一下才认出她来。
一身火红色的长袍,整个人慵懒地斜躺在长椅上,身姿妖娆,裙摆逶迤,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彩,几乎能照亮整个大殿。
淡淡地看着叶沐走进来,她嘴角勾起笑意:“你这家伙,不会是迷路了吧?”
我又不知道你新建了大殿。
叶沐很无辜,然后看着身旁的贺玄单膝跪地行礼:“拜见我王。”
看见贺玄,天歌倒是没什么表情,淡淡挥了一下袖子:“你下去吧。”
“是。”
这严肃的阵仗让叶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带贺玄出去,天歌冲她招招手:“过来。”
叶沐走过去。
天歌叹气,“这世上,也只有你还能理直气壮地站在我面前了。”
这话什么意思?
叶沐眨眨眼。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天歌拉过她的手,“听说,夙谨渊走了?”
这语气,这句式,说的好像他死了似的。
叶沐噗嗤一声笑了,点头。
“你还笑得出来?”天歌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真够没心没肺的!”
“天歌——”叶沐拉着她的袖子,“谢谢你。”
天歌这次是真糊涂了:“谢我什么?”
“你跟他说,让他不许欺负我。”
天歌微微抬起俏丽的下巴:“他本来就不能欺负你。”一副他算哪根葱的样子。
看见她这个态度,叶沐忽然想起刚才贺玄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想什么呢?”天歌马上察觉了她的走神。
“贺玄他……怎么了?”
说到这个,天歌忽然勾起一抹冷笑,那嘴角眉梢的寒意让叶沐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和祁昆自以为掌握了足够的资本,威胁我在他们两个人之中选择一个呢。”
叶沐愣了好一会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然后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面露不屑的天歌。“怎么会这样?你的身体还没好起来吗?”
天歌回过神来,撩开她脸颊傍边的乱发:“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叶沐低头叹气:“我也想啊……”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招惹麻烦,但如果要她真撒手不管,那也不现实啊!
要是她能控制自己,也就不至于一次次把自己折腾成那样了。
看见她那个为难的样子,天歌实在好笑:“你放心吧,我不过是懒得管。他们两个……还不至于把我逼上绝境。”
这话倒是可以相信的……
叶沐抬头看着她妖娆清冷的脸:“你……不是好不起来,是自己不想好吧?”
天歌挑眉:“什么?”
“心病还需心药医。”叶沐叹气,握着她的手,“天歌,我有话跟你说。但是,我又担心你会生气。”
天歌呵呵笑了:“就你,还能惹我生气?”
叶沐压力非常大:“对不起,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你千万别激动,你身体还没好呢……”
“好啦好啦!”天歌拍拍她的手,“你说,我不生气,我也不激动。”
叶沐闭眼,咬牙脱口而出:“当年东皇派杀扶桑真人的时候,夙谨渊也在场!”
天歌的脸逐渐一点点冷了下去,似是因为想起了当年:“哦——”
“天歌,”叶沐拿出缚神锁,放进她手心,“夙谨渊救下了扶桑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