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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玄门小国师又在卜卦了 > 第六零八章 无 情 碾 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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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别说,我是有点这个念头。”慕修宁闻言讪笑一声,倒也不曾过多掩饰,干干脆脆、大大方方地便应了下来。

“其实过招不过招的还在其次,”红衣少年说着挠了头,“关键是,小妹,你回家这么久,我还从未见过你与谁动过手呢。”

“这就……让人有点心里痒痒,忍不住想要见识一番。”

“这好说,左右这地方还宽敞着,”慕惜辞轻笑,“咱兄妹俩寻个没人的地儿,比划两下不就成了?”

她二哥惯是个好奇心重的,今儿她若不全了他这份好奇,估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便也没什么安生日子能过了。

“不过二哥,在比划之前我可得先问清楚,”慕大国师抱胸扬眉,“要禁手吗?”

“禁手?”慕修宁听罢微一怔愣,随即抚掌做恍然大悟之状,“你是说,我需不需要禁手是吧?”

“嗯……也是,就算你这小妮子的身手,真有守备说的那样利落,习武的年头也终归是短了些,我本就年长你六岁,习武的时间还比你长了十几年,是该禁手。”

“那我就……只用右手,再让你两招?”少年眨眼,慕惜辞闻此,面上的笑意不由愈甚:“不,二哥,你误会了,我并不需要你来让我。”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让我禁一禁手——”

“呵,奇了,你这小丫头才学了几年的武,有什么能让我忌惮的。”慕修宁抖着眉毛挥了手,“不禁不禁,小丫头片子,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

“二哥,你确定吗?”慕大国师应声吊了眼角,“不后悔?”

“放心,绝不后悔。”红衣少年昂首挺胸,信誓旦旦,“我今晚要是后悔了,就把脑袋揪下来给你和瑶堂妹当球踢!”

“咳、咳——”听到此处,墨君漓一个不慎,一口烈酒卡进了喉咙,呛得他不住狂咳。

当、当球踢……

阿宁嚷嚷要跟着小国师切磋便罢了,那小丫头分明都给过他机会,问他要不要禁手了,他竟还这般自信地不要禁手……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信邪呢?

少年捂着嘴巴憋笑得分外痛苦,要不是为了给他这未来大舅子留点面子,他这会只怕都要笑到肚子疼了!

“当球踢便不必了。”慕惜辞那眼角扫了墨君漓一眼,继而慢悠悠勾了唇,“不若这样,二哥,你待会若是后了悔,就答应我一个条件罢。”

“行啊,别说一个,十个八个、一百个条件都行。”慕修宁大咧咧地一挥手臂,“走,阿辞,那边放着不少对练用的木制兵器,咱们去挑把趁手的来。”

“一百个条件太多,二哥,我只要一个就好。”慕大国师含笑弯眼,当即摸出帕子,动作甚为优雅地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而后起身随着自家二哥往那摆兵器的地方行去了。

慕小公爷要与慕三小姐过招的消息,眨眼传遍了整个演武厅,瞬间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下将士们也不急着吃肉饮酒了,纷纷放了酒碗、弃了烧肉,提溜着板凳马扎,便往空地那头溜,几十号人沿着着空地边缘,或坐或立地围出个巨大的圆。

趁着慕惜辞二人挑兵器的空档,还有不少见识过慕大国师身手的兵士,绘声绘色地给周围人讲述起他们白日里的一切所见所感。

“……嚯!你们是没看到,那剑在咱三小姐手里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这样一下,那样一下,”某兵士说了个激昂慷慨,唾沫星子横飞,“我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那人便倒地了!”

“啊?三小姐这么厉害。”另一人循声回头,满面惊诧,“那你们说,小公爷和三小姐比试的这一把,谁能赢呀?”

“那自然是咱们三小姐咯!”先前那猛夸慕大国师的兵士答了个干脆利落,“小姐她习武的时间可能短,但是手段狠,动作干净,反应快呀!”

“小公爷一旦不慎轻了敌,那可就输定了。”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若论武艺,还得是咱们小公爷厉害点……”旁边一人探头插了句话,“国公爷先前都说过,小公爷的武功青出于蓝了呢。”

“不不不,我还是想站三小姐……”众人七嘴八舌,吵了个热火朝天。

喧闹之中,那头的两人总算挑准了顺手的兵器,一人转着铁木长戟,另一人挽着桃木长剑,兄妹俩一前一后,直门儿奔着那被将士们圈出的空地走来。

众人由是瞬间熄了声,乖乖给两人让出条宽阔的大道来。

慕修宁二人缓步行至圈子中央站定,彼此间隔着两丈相对而立。

“二哥,开练前我再问你一次,”慕惜辞晃悠着手腕,闲闲扬了下颌,“你真的真的不想要禁手呀?”

“放心,不禁,都说了你这小丫头有什么能让我忌惮的?”红袍少年舞着长戟神采飞扬,“小妹,你只管放马过来吧!”

“哎……那二哥,你等下可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慕大国师怅然叹气,对她这既犟且倔又幼稚的二哥,她也着实没什么办法。

得了,小孩子嘛,经受过几次毒打就好了。

小姑娘心下如是想着,下一息,她便掐诀提剑,陡然收了面上那股漫不经心的笑。

“二哥,得罪。”慕惜辞抬眉扬声,足下一点,身子立时如离弦箭矢般蹿出了数尺。

慕修宁只觉眼前一花,平日较常人灵敏了不知凡几的五感,竟在这一瞬无端变得迟缓。

他只听得耳畔迅猛的破空之声接连不断,桃木剑尖颤抖时的鸣响好似就在眼前。

他下意识地横举了长戟,孰料那木剑竟以某种奇异又刁钻的角度,稳稳避开了他横扫的戟,轻松抵上了他的脖颈。

“二哥,承让。”执剑的姑娘弯着眼睛笑了个春风拂槛,那战局结束的太快,快得让众人都来不及眨眼。

慕修宁举着长戟满目茫然,一时竟没能回过神来。

……好家伙,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就是晃了那么一下吗?

这就输了?

就输了??

红衣少年皱了眉头,心下罕见得生出了点点后悔之意,但他绝不可能承认自己现在就后了悔,于是梗着脖子耍了个赖:“不算不算,这一局不算。”

“刚刚是我轻敌大意晃了神,根本就没准备好,小妹,我们再来一把!”

“行啊,随你。”慕大国师不甚在意地耸了肩,拎剑退去了两丈开外。

待到少年人准备妥当,被迫充当了裁判的湛明轩高喝了那声“开始”,故去的历史,只一息便又顺利重演。

“承让。”仍旧是那声“承让”,小姑娘手里的木剑亦仍旧如先前那般的稳。

慕修宁看着她的眼睛,长戟又一次僵在了半空,许久才吐出那句“再来”。

然后……

“承让。”

“再来!”

“承让。”

“再来!!”

“承让,还来吗二哥?”

“再、再来——”

“……要不别来了吧二哥,你还好吗二哥?”

“呜……我不好,我不好呜呜呜……”

然后那一日,历史的大车轮子,便无情地碾压在了慕修宁的脸上了。

——还是来回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