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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与全道两位定下计议后,为宣明己方才是正教,于是着门下拟立诏旨,此中历数天帝及昊、嫪二氏之过失。
而就在这封诏旨发出后不久,三人都是生出感应,当即明白,自己于天庭偏殿之**奉已被撤去。
显然天帝在得知此事后,已知无法缓和彼此,故是彻底倒向了德道那边。
对此三人都是漠然以对,偏殿供奉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只是天庭敬畏太上,不敢不如此做,现在既然撕破脸皮,也不用指望天庭能安忍以对了。
不过只要能扶持自己所看重的帝子承继帝位,将己道立为正教,那么自然可得列正殿,所以这也只是一件小事罢了,不必如何在意。
只是要更易帝位,就要先推翻德道。
至于十四帝子,对他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在这场有三方太上参与的博弈中,甚至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将来自可交由新帝去解决。
右侧那位道人这时凭空一指,当即有一道金符生出,随后飘飘落下,他作势一请,对张衍言道:“约斗符书在此,还请道友过目,看此中有无不妥。”
张衍目光一落,须臾看了下来,全道二人还没有亲自下场的打算,只是准备安排门人弟子前去与德道比斗,胜者为尊,败者退去。
如此选择,也是可以理解。因为太上一旦动手,很可能导致宙宇崩灭,诸天俱消,若是不想重造现世,那彼此间就要竭力回避斗战。
他抬起头来,问了一句,道:“若是德道三位不接这场约斗,又该如何?”
全道两名太上沉默下去,这是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事,要是德道不接此战,那事情将会变得麻烦无比。固然他们可以派遣座下门下人攻上天庭,但德道却是可以将之迁入紫阙山中,真要到这一步,那除非他们二人亲自动手,否则是无法攻破那处的。
关键仙庭这处,还有他们想要得到的物事,帝印不拿到手中,不得天地众生认可,便是另立天庭,也无用处。
左侧那道人言:“道友可是有什么办法?”
张衍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道:“现下非是讲道理之时,当是直上紫阙,一整乾坤,贫道有一宝,可定现世,若是两位道友以为可以,贫道当是祭出,到时再与德道决逐胜负,便无此虑。”
全道二名太上都是沉吟不语,若有这等宝物,便不去管此中玄异,也至少可以承受数位太上合力,只是他们同时也是想到,此宝既可用来守御,但是否可以用来攻袭呢?而且要是当真有此威能的话,他们二人也未必能够抵挡。
需知他们与张衍现在虽是友盟,可实际上只是因为有共同敌手才不得不站在一起,而一旦驱逐德道,那就又是对手了。故而对此也是怀有一丝警惕。
张衍所言这宝物,这实则是借托太一金珠之壳,由他自身法力维系,只要祭了出去,那么就能隔绝内外,下来自己出手只要不是太过,就不虞对方正身发现。
可要是全由得他自己来做此事,可能一上来就会惊动此辈正身,而若能得到全道这二人赞同,那么就大不一样了,因为是这其自身所允许的,并不因此泄露天机,
左首那太上考虑许久之后,又与另一位私下商议了一会儿,才言道:“还是先下斗书去往德道,若其不纳,再行道友之策不迟。”
张衍微微一笑,道:“就依两位道友之言。”
他料定德道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掀翻下来,到了最后二人无计可施之时,还是会回到自己这个路数上来的。
全道二人得他附和后,当即拟斗书一封,再起法力送去紫阙山中。
过去不久,就有一封回书飞至。
左首那道人将书拿过,打开一看,道:“对面言说,愿与我约斗三场,而后再言其余。”
张衍淡笑一下,德道对这里面胜负划定为何,却是提也不提,看得出其等并无什么诚意,不过是想暂时拖延罢了,只是两位全道太上显然不这么想,且似是认为此战也无需离忘山来插手,当即就派遣三名弟子下山,往赴此约。
紫阙山中,此时约战之事已然为治乐等人所知,因为此一战并不牵扯太上,所以依旧按照前例,由得他们三人议定。
三人此刻都很是笃定,前番他们与离忘山还有全道门下较量过一番,从道行法力上比较,彼此相差有限,两家联合虽隐隐超过他们一线,可也未曾到超过他们的地步,说得上是势均力敌,所以这一场争斗最大可能就是难分胜负。
而且以太上门下,只要争斗起来,三年五载分不出胜负也是平常事,或许拖个几十上百载也是可以,到那时候,情势又将不同,可因为才是德道眼下正教,所以定然对他们更为有利。
治乐道:“全道也不可小觑,为打消其等贪妄,此一战便由我与两位师弟一同上前应付吧。”
治生、治常皆道可以。
治乐这时又道:“全道、离忘山现下之所以能与我德道争名,还是因为手握两名帝子,假使可以除去,其便再无大义可以依托。”
治常道:“昊昌、昊能二人都在全道与离忘两家护持之下,要取他们性命,非是易事。”
治乐道:“总要一试。”
治生想了一想,道:“或许可以令赢匡动手?”
治乐一听,心下一动,道:“师弟是如何考量,不妨说来一听。”
治生道:“赢匡前回之所以诛杀二帝子,那并非仇视我德道,更非痛恨昊、嫪两氏,我以为其人当是痛恨神人主御天下,故才行此不臣之事。”
治乐缓缓点首,“有理。”
治生继续言道:“此人既然仇视昊氏,或可用他一用,要能鼓动其去诛杀昊昌、昊能二人,那就能省却许多力气了,而且此人手持天符,终归是个麻烦,就算此人失手,被离忘山或全道除去,那也是一桩好事。”
治乐思虑片刻,同意下来,“下来我等三人还要应付全道来人,此等事就由治泉师弟去为便好,能成就成,不成也无大碍。”
与此同时,纨光得张衍之命,也是来到了宴律国中,这一回他却是携来了离忘山一间宝物,请来了十一帝子后,就将此物取出,往地下一掷,登时便为做一间洞府,他指着此处道:“帝子,你下来便留宿于此,若无大事,万不可出来,”
昊能讶道:“道长,何须如此?”
纨光肃然道:“十一帝子与那三帝子如今都是有天庭罪状在身,难保天庭不会以此为借口讨伐,德道亦有可能对你对手,帝子唯有留在此间,方能避过。”
其实星君若来,有他们这些人在此,倒是不惧,可昊能身为帝子,毕竟与天帝有血脉牵连,难保天庭没有什么秘法可以算计到其身上。
唯有使之躲入到这化外洞府之中,方是万无一失。
昊能也知这个时候甚为关键,他自己之事,也早已非是一人之事了,故也没有多做坚持,依从众人之言,入了此中躲避。
纨光见他入内,心中一定,现在就算有德道之人来犯,也无需担忧了。
就在此刻,他忽然感得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是有人在呼唤自己,稍作推算,便知此人身份,当即心意一转,已是转挪至那处所在。
举目观去,就见赢匡站在不远处,便道:“左御中呼唤贫道,可是有事么?”
赢匡沉声道:“打搅道长了,赢某下来可能去往天庭走一回,只是缺少遮掩之物,不知道长这里可有?”
他这些时日思考下来,觉得星君不但是自己的威胁,而且也是天庭的武力依凭,假设能够先一步动手,说不定能够一下重创此辈。
先前他没往这方面去想,那是因为他不认为自己能够胜过诸天星君,可自上回大战一场后,却是觉得自己未必不能做到这件事。
只是去往虚空,自身行迹很难隐藏,动用天符倒是可以,但此物与天庭牵连颇深,到时说不准天帝就会有所感应,所以想从离忘山这里求到帮助。
纨光了解到他目的后,沉吟一下,道:“贫道这里倒是正有一物。”他自袖中取出了一枚青叶,递了出来。
这是他前次探查卷隆宫时遮掩身形所用,本待事了之后交了上去,可张衍却是让他留在身侧,现在却正好给予赢匡。
赢匡接过,郑重收了起来。
纨光这时想了想,又是拿出一物,道:“前次见左御中与诸天星君交手,虽天符强横,可却后力不继,难以久战,贫道今便再给尊驾一物。”他手一翻,托出一只三角香炉,道:“此是胚元炉,有再化生元精机之能,有此可物维护根本,想来左御中可以用到。
赢匡神情一动,伸手一拿,毫不客气收了下来,他试着往里灌入法力,顿觉有一股生机顺势蔓延入自己身躯之中,一下就变得精神奕奕起来,当即赞叹道:“好宝贝。”随即他看向纨光,拱了拱手,“赢某在此谢过了,只是此去,未必有机会将此物交还道长了。”
纨光摆摆手,道:“此物便赠予左御中了,尊驾也不必言谢,”他毫不讳言道:“尊驾若是事成,对我辈亦有好处,便祝尊驾此去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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