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想着,天下的母亲都是心疼孩子的,若是有了孩子,想必杜青青就能踏实的跟着儿子过日子了。
“等老大回来就跟他讲!现在日子也好过了,也能生个孩子。”陈兰喜滋滋的走了。
下午小美回到家中照样跑到西屋外去问杜青青数学题。
杜青青讲的的确很好,小美忍不住鼓掌:“大嫂,你讲的真的好棒!”
“因为小美是个聪明的孩子呀!”杜青青的声音透过缝隙传了出来。
小美开心的小脸通红。
杜青青温柔的说:“小美,昨天的树叶已经干了,我好久没见过竹子了,可以给我几片竹叶吗?”
“当然可以。”小美很高兴自己能帮到这样温和的大嫂。
她蹦哒着跑到墙边,捡起几片竹叶,又回到西屋通过小缝隙塞了进去。
“呜呜呜——”
小美听到西屋里的哭声,着急的问:“大嫂,你不喜欢吗?我还可以再给你找一些!”
“不、不用了,小美,已经很好了。”杜青青斜靠在窗口附近,眼神冰冷的慎人,脸上没有半滴眼泪,一张口依然是带着哭腔的声音,“竹子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我好久没见到了!”
“大嫂——”小美同情的看着那个小小的缝隙,可怜的大嫂!
小美苦恼的左看右看,眼睛突然一亮。
“大嫂,你等我一会。”小美飞快的跑到院墙上,拔下一断陈兰刚『插』上去的竹子。
小美努力的把不足小拇指粗的一节竹子塞进缝隙了。
“噌!”杜青青用力一抽,把这节不过十厘米长的竹子握到手上。
狠狠往自己手上扎了一下,杜青青惊喜的感受着剧烈的疼痛。
“谢谢你,小美,你真是个好孩子!”杜青青轻声道谢:“快回屋里去吧!一会你妈妈要回来了。”
小美听到大嫂声音又恢复了轻快,很高兴的告别之后跑进了屋子里。
第二天再次从小美手中获得了第二节竹子、第三节竹子,杜青青心中越发轻快了。
当天晚上,箫谦背着一个背包回到了家中。
陈兰很高兴的接过去,打开一看是几件衣服,除了她与女儿小美的,另外一条蓝『色』长裙,一看就是年轻女人的。
“唉。”陈兰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儿子死心塌地的念着杜青青,也不想搅和他们夫妻的感情。
箫谦不好意思的说:“妈,这几天青青怎么样?”
陈兰把衣服放回背包了,塞给箫谦:“没事,挺正常的,她一向不爱说话的。”
“妈,我去给青青把衣服送过去,她一向喜欢蓝『色』。”箫谦抱着书包走出了陈兰的屋子。
“儿子,你们尽快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就什么都有了。”陈兰给箫谦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儿子这么能干,哪个女孩不喜欢?杜青青就是气的狠了。你好好跟她说说话,然后早点生个孩子,记住了不?”
“天下的母亲都是爱孩子的,你看看妈,为了你们兄妹,愿意一直守着你们。还有你赵『奶』『奶』,是买了,据说当初闹腾的厉害,后来有了你叔,也就踏下心来过日子了。”
箫谦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害羞:“妈,我知道了。”
陈兰拍拍儿子的后背:“去吧!她一天只吃那么一点,现在又饿了两天,想必也没力气。”
陈兰的暗示,让箫谦心砰砰直跳。
他还记得,他跟杜青青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那是两个月前,那次之后他们就迅速领证结了婚,但是杜青青一直拒绝他,现在他真的可以吗?
箫谦做了一碗鸡蛋汤,想了想又从自己屋子里取出两个『药』片,碾碎了倒进碗中。
“她是我的老婆,我而来孩子的妈,她一个多月没有洗澡了,我就是、就是——”箫谦按住自己有些哆嗦的手,兴奋又期待的端着碗走向西屋。
杜青青从箫谦进入院子就已经听到了声音。
陈兰说的不错,杜青青的确每日吃的不多,只是她不知道,人被『逼』急了,是什么都能吃的。
蜈蚣、蝎子、昆虫,杜青青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胆小的人,但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抓起来,吹吹土就往嘴里塞了。
只是为什么她的听力眼力这么好呢?杜青青也不明白,不过这给了她很大的便利。
“一步、两步、三步...开窗。”杜青青心里默默数着。
“咔咔”小窗户被打开了,依然是杜青青熟悉的铁碗,被推了进来。
“青青,我刚回家就给你做了一碗鸡蛋汤,你先喝点。我记得当初咱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很喜欢的我做的蛋汤了。”箫谦一段话说完,屏住呼吸,努力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沉默的就像没有人一样。
箫谦苦涩的一笑:“青青,从前你从来不喜欢听我讲话,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箫谦的钱包在市里被偷了,他强忍着尴尬找人借钱,却一个个都迅速的躲开了。
城市很大,但是却没有一个愿意伸出手帮助他,箫谦绝望的站在烈阳下。
“姑娘,能借给我二十块钱吗?我的钱包、手机被偷了,等我回了家立刻把钱转给你。”箫谦伸出右手,嘴里机械的又一遍重复,同时等待又一次的落空。
“好啊!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我这里还有两个包子一瓶水,也送给你吧!”女孩清脆的声音犹如涓涓细流诸如了箫谦干涸的心灵。
箫谦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皮,看着自己面前那只有些粗糙的手。
女孩被他看的手有些紧张,小心的问:“是钱不够用吗?”
“不,够了!”箫谦吸吸鼻子,“我要回唐镇,路费就是二十块钱。”
“你是唐镇人,我也是啊!不过我家刚搬过来几年。”女孩惊喜的发现这个倒霉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老乡。
箫谦看了几眼眼前的女孩,不足一米六的身高,瘦小,平凡,身上穿着a市职工厂的制服,短短的头发,貌不惊人,唯有一双眼睛笑起来明媚又温暖。
“青青,你都没有没有对我笑了?”箫谦想起当初的初遇,心头一痛,明明不过半年前发生的事情,怎么感觉就是上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