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借着火光看去,原来是一个年迈的老者正举着火把站在他的对面。
“世子,老奴等了你好多天,你终于来了。”老者咳嗽几声,恭敬的说道:“世子,请跟老奴来吧。”
霍然看着老者颤巍巍的身躯,没有迟疑的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五十米,出现一个两米高的洞,走进去里面别有洞天,堆了六个箱子。
老者把火把插在一旁的立柱上,吹干净箱子上的尘土,微微用力,掀开了盖子。
霍然微微皱眉:“就是这些?”
“这六箱子都是一样的,王爷吩咐,您与郡主,每人三箱子。足够世子与郡主平安富足的生活一辈子了。”老者随手拿起一串珠宝,上下掂量着。
“我记得你,你是我园中的花匠。”霍然肯定的说。
“世子好记性!”老者惊奇的上下打量霍然:“王爷嘱咐我务必把这些交给世子。”
“除了这些,真的没有其它的?”霍然有些不死心。
老者狡猾一笑:“难道这些世子还不满足吗?”
“你知道,我问得不是这些。”霍然笃定的开口:“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要父王在京城的人手!”
“世子,如果你接了,那就要担起这份责任。王爷说给你考验。”老者收敛了笑容,“第一次,看看能否找到这里;第二次,看看是否满足与金银。”
“我早考虑好了,我是兴王府的世子,自然要担起振兴兴王府的重任。”霍然坦然道,“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不会逃避。”
“好!”老者赞赏的击掌:“世子,跟我来。”
老者拿起火把带着霍然再次出了洞府,一旁还有另一个小一些的洞府。
走进去,里面充满生活的气息,还有一张床。
“叛军攻城之前,王爷察觉到有异,把我派往了京城,想去确认,是否朝廷有什么打算。”老者眼神诡异的看了霍然一眼:“世子可知道,我们兴王府与朝廷的关系?”
“朝廷想灭了兴王府,但是缺少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兴王府要存活,就只能低头,除非造反。”霍然毫不避讳。
“就是这样。”老者叹息一声:“兴城太小了,但是王爷到底还是异性王,所以只能拼命做出一副昏庸的样子,让朝廷降低戒心。可惜,朝廷终于开始不满足了。”
“您的意思是,这次叛乱――”霍然原本以为朝廷最多冷眼旁观。
老者摇摇头:“不好说,不好说呀!世子可是要去京城了?”
“明天启程。”霍然没有隐瞒。
“如何安排的?”老者追问。
“府中之人一个不带。这段日子,我与姐姐逃亡在外,认识了不少新的朋友,更加可信。我打算兵分两路,一路跟随我与姐姐,一路暗地到京城作为助力。只是终究根基太浅。”霍然期待的望着老者。
“很周到。世子比王爷更加有勇气。”老者从床下摸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霍然:“这是兴王府两代的积累了。”
“这是――”霍然翻开小册子,里面写满了字,但是并不成句子。
“王爷说,对着世子最喜欢的那本书,你就都明白了。咳咳――”老者又咳嗽起来。
霍然努力回想昔日王爷的教导――“旁人若是问你,你最喜欢什么书,你就答诗经,但是你必须要喜欢的是《史记》,读懂了《史记》你就读懂了朝廷。”
“谢谢老先生。”霍然郑重的行了一礼。
“世子不要怪我说的太少,实在是,我回来晚了没有见到王爷最后一面。王爷曾经嘱咐过,有朝一日王府被毁,若是朝廷派的人,那就各自逃亡,若是旁的什么意外,那我就在这里等世子半年。来了,把小册子给世子,不来,我就随意了。”老者神色哀伤。
霍然想到当初叛军打进来的时候,应该是明瑞昏迷了,而明月显然不是一个靠谱的人,所以王爷什么都没有交代她。
“老先生不如同我一起离开吧!”霍然想想,现在应该时间不短了,不能久留。
“不必了。”老者拒绝了:“我的身子快不行了,想回到老家去。而且我突然出现在世子身边,必然引起有心人注意。”
“好,若是老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霍然没有再坚持。
“王府还有一个明库。您玉佩上的钥匙可以打开。”老者最后告诉霍然。
霍然略微思索,心中有了答案。
在老者的催促下,霍然率先返回了地面,安全的回到自己屋中,又自己点燃了烛火,开始对着《史记》一点点的查看小册子。
“这个东西,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上!”霍然摸了摸自己的心跳,没想到明瑞的爷爷这样的狠,这里几乎全都是明瑞爷爷的手笔,反而明瑞的父王,只是添加了许多的外人人手。
霍然放下小册子,心中也安慰了许多,总算做到了知己知彼。
第二天,秦朗、吕涛前来回报,果然不出霍然所料。
“世子――”秦朗有些羞愧。明明说好的陪同世子一起上京,到了最后不过二十五人,其中,还包括了六个女孩。
“足够了!”霍然拍了拍秦朗的肩膀:“不要觉得我对他们有什么恩情,当初不过是自救罢了。”
“郑方、钱明这两个混蛋,亏的当初世子救过他们的命!平日里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到了关键时刻,却退缩了!”吕涛愤愤不平的抱怨着:“还没有栓子、小石头好!”
霍然眼光一闪:“不必强求,他们自有前程。”
霍然看了看已经快要正午,对二人说道:“你们先别走,一会有些东西交给你们。”
霍然带着秦朗、吕涛二人,正要出门,就遇到了前来寻找他的魏善。
“魏大人来的正好,有些事,还请魏大人作为见证。”霍然对着魏善客气道:“还请大人随我前来。”
魏善有些不解,看看秦朗与吕涛,还是一起跟在了霍然身边。
“这里是――明月苑。”魏善抬头看向院落上的牌匾。
“喜鹊姑娘,姐姐现在可方便?”霍然在院门客气的询问喜鹊。
喜鹊看着世子又恢复了从前的恭敬,心中满意。“昨天一定是世子太担心郡主了,世子对郡主还是像从前一样的尊敬嘛。”
“等等,我去请示郡主。”喜鹊声音清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