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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豆本来就白,加上自受伤以来就一直窝在房间里,又失血过多,现在还没补回来,脸色比从前更没了几分气色。

这会儿一皱眉一揪脸,整个人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疼还是在装疼。

窦戈心知他八成是装的,但是看见他这么切声声地喊疼,还是不免担心了起来。

听见窦豆嚷疼,另一边正说话的简海溪等人早围了过来,在他的躺椅跟前围了一圈,就连蒋如沫和蒋如汀都跟着过来了,正站在最外圈。

简海溪蹙眉看着不住喊疼的窦豆,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海溪姐~好疼啊……”窦豆看了一眼简海溪,还有她身后的蒋如沫,眉头一皱,演得更起劲了。

简海溪眼底的忧心更重,忙看了看米凯和齐耳。

“别急,我来看看。”

不用简海溪说出口,两人已经站在了旁边,一边一个给他检查着。

米凯脸色发沉,按理说窦豆的伤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才对,否则他也不能答应让窦豆过来。

等细细检查了一番,他才吐了口气,只是眉头倒是皱得更紧了,这回不是担忧,而是疑惑。

“伤口没裂啊。”米凯最后又扫视了一遍他身上的伤口,纱布绷带完好无损,没道理会这么疼的啊。

“嘶……真的吗?可是就是好疼啊,哥……”窦豆加了把劲儿继续嚷道。

廖欢岩看着窦豆的脸,自己都跟着疼了起来,忍不住对米凯道:“快想办法啊,一直这么疼窦豆怎么受得了。”

“或许是受风了。”米凯皱了皱眉道,“要不回屋吧。”

说着就要去让人抬他进屋。

“啊?不要不要!”米凯的手还没碰到他,窦豆先苦了脸,这独角戏唱起来真是太累了,考验演技不说,还得考验小伙伴的反应。

“我不要进屋,我就要在这里。”他皱着脸,撇了撇嘴一脸委屈道,“好不容易能加入大家,我才不要回去,疼死也不回去!”

开玩笑,他可还有事情没做呢,怎么能演到一半儿退场,蒋如沫还在呢,他说什么也不能走。

不远处蒋如沫不知道这是在闹什么,就抱着手静静看着,有意无意地还凑在宁季维旁边。

哼,真是见缝插针就要凑上去,窦豆气哼哼地瞪了她一眼。

这么多人一时都在关系窦豆,蒋如沫在关心宁季维,所以都没看见他这个眼神,只有另一边一直没吭声的齐耳眼尖地瞄见,眼珠转了转,已经明白了这个闹剧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再说什么让窦豆回去的话,只是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他的伤口,重重叹了口气道:“我们窦豆真是可怜,小小年纪竟然就这么遭罪。”

他话音刚落,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从眼前窦豆的疼转移到了他受伤的原因上,谁也不说话了。

齐耳这“无心之话”一出,最尴尬的莫过于在场的蒋氏姊妹。

顾辰逸冷哼一声,很快接道:“可不是么,窦豆这场无妄之灾,还全都要拜尤金斯。阎那个畜生所赐,你说呢蒋大小姐?”

蒋如沫的注意力终于分了一点出来,听见顾辰逸这话,脸色变也没变,耸了耸肩道:“各为其主,这话我实在不好接,顾少还是别为难我了。”

到底她更加心思深沉,蒋如汀微咬着唇,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蒋如沫却还一脸无辜,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

顾辰逸没想到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想再看见她那张脸。

窦豆也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给自己搭戏的人竟然会是齐耳。

他偏头看了一眼齐耳,见他朝他轻眨了下眼睛,立刻反应过来把戏又接回了自己手里,苦着小脸小声地吸着气:“嘶……疼……”

简海溪紧皱着眉头,没空管身后斗嘴的蒋如沫和顾辰逸,拍了拍窦豆的手安抚着,转头对窦戈道:“要不还是回屋吧。”

窦豆反手抓住她的手,一脸愧疚道:“对不起海溪姐,都是我没用,才会被人砍成那样……”

“别胡说。”简海溪心疼地轻斥着,拍了一下他的手,“怎么会是你的问题,以后不许再这样想了。”

说起这个,她眼里就愈加心疼,这事怎么怪也怪不到窦豆身上,所以窦豆这样一说,她就更觉得难过了。

“不,是我本事不够,不然也不会让人揍得连命都快没了,你不知道当时我躺在地上,只觉得自己一定死定了……”他紧握着简海溪的手,一副后怕的神情,难过道,“那种生命力被一点一点抽离身体的感觉,真的太恐怖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怕。”简海溪握着他的手,温声安抚着,“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不怕啊。”

“窦豆哥……”

旁边一圈小孩子也都沉默了下来,简蕊小手扒拉着窦豆的胳膊,小声道:“窦豆哥不害怕,有坏人来,蕊蕊就帮你打跑他!”

顾骁棉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都帮你打跑他!”

窦豆眼神柔软下来,摸了摸简蕊的头:“谢谢你们~”

看着这一幕,蒋如汀暗中扯了扯蒋如沫的衣袖,给她使了个眼色。

众人原本不在意她,是因为窦豆伤势已好,再加上她是她,尤金斯。阎是尤金斯。阎,即使两人是一路的,也不能把所有事都怪在她头上,何况还有蒋如汀在场。

只是眼下的状况,大家心里对尤金斯。阎一伙人的愤怒被窦豆这一招勾了出来,看见她,只会觉得厌烦。

蒋如沫若再留下来,肯定讨不了好。

蒋如沫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她眯了眯眼,虽然心有不甘,可是看情况她确实也该准备离开了。

只是她正准备无声退出来走人,却猝不及防地被窦豆叫住了。

他声音大概是疼得有些嘶哑,语气里满是恳求地叫她:“蒋小姐,我有件事想求你,求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砍我的人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