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
乐百诗还来不及反应,司徒连城却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至身下。
抬眸,身上的少年仍旧醉眼迷蒙,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那本扣着她手腕的右手,竟直接覆上掌心,强行掰开她的纤指,交握。
“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司徒连城低低笑了几声,口齿微乱,“都说你,长得像母后,可本殿从未见过母后,怎会觉得你面熟……”
乐百诗一愣,忽觉手指被硬物硌着,乐百诗侧目看去,原是他的那枚元魄戒。
啊,按上一世的说法,似乎叫什么元珲古戒来着。
心中敛然,因为这一世微妙的身份关系,乐百诗并没有将元魂戒显露出来。
可就目前那元珲古戒上隐约溢散的紫光来看,这东西还是会和她起感应的。
以至于影响了现在的他。
“兴许是你,长得像乐大人的关系……”
司徒连城继续自顾自地喃喃着,忽而轻轻摇头。
“不,一年了,怎从前并未有这种感觉,当真……奇怪……”
“你不该,是齐云国皇后……的……”
他心中倏地升起一股微妙的情愫,微醺的作用下,所谓于教于礼的克制,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眼看司徒连城突然俯下脑袋,乐百诗慌忙伸出还空着的右手,指尖生生顶住他的额头,止住他下一步动作。
“连城,本宫是你的母后。”
“母后?”
司徒连城呵呵笑着,拨掉那只抵在额间的柔夷,反手握住。
“你不过长我两岁,试问娘娘,两岁幼女如何生下孩子……”
“连城,你醉了。”
乐百诗微微叹息,现在这局面,他们是万不可进行下一步的。
正欲使出鬼力让司徒连城强行“休息”,却不经意再次眼神交触。
许是因为醒酒汤的缘故,他眸色里的迷醺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化不开的愁色。
司徒连城俯身而下,脑袋落在她的耳畔,身子倒是还有几分克制,并未直接贴上来,而是用四肢微微撑着。
不过,双躯间也是几乎没了距离的。
“我有些累,你就不能陪陪我么。”
耳畔的低语带着满是酒意的吐息喷覆而来。
他讪笑了声,“这深宫,光是活下来,便能教人痛苦不堪……”
“你可知,我其实已有一走了之的能力……可若我走了,连翘连楚、还有涟漪,便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不过是他们的挡箭牌,而你,又何尝不是……”
乐百诗心间一软,这孩子也是不容易。
十五年来恐怕是躲了千百遍来自庄云汐的各种陷阱罢。
耳畔的絮叨声逐渐转为酣睡声,乐百诗轻轻将司徒连城扶起,安放回床榻上。
给他捋好被褥后,心想陪就陪吧,便靠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如水月色出神。
夜过三更,漱玉同小列子、小枞子悄声无息地走了进来,却见自家娘娘倚靠在大皇子殿下的床头,已然沉睡。
小枞子扯了扯漱玉的衣袖:“漱玉姑娘,咱们扶娘娘回寝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