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息,却也很快打起精神。
除了任务,其他的也就尽力而为吧。
……
温雅尽心尽力地照顾了谢逸文整整三日,谢逸文却没有醒转的迹象。
她愈发疑惑,怪了,自己那一手刀并未下重手,谢逸文虽说是读书人,身子骨也不该那么文弱啊。
怎就不会醒呢。
渡边武拒绝她调动瀛军的军医,她又不敢去请东莱的医生大夫,以至于无法得知谢逸文的具体情况。
跟大都会那边请的假期也快到了,再说若不及时赶回去,肯定会被乐百诗怀疑猜忌。
东莱丢了个谢逸文,再丢一个郁金香,难免落人话柄。
思前想后,温雅决定将谢逸文暂时转交给小林照看,自己则先到大都会报到。
温雅离开后,破落窗户里,一双清亮却震惊的眸子,正死死盯着她推门远去的背影。
其实谢逸文早就苏醒了,只是在迷糊间意识到周围有几个用瀛国话交谈的声音,他惊讶之余便壮着胆子装病不起。
本寻思着为舅舅,为军政探听点情报之类的,结果却将这几日来温雅、渡边武还有小林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谢逸文震惊,原来他的雅儿不叫松雅子,叫渡边雅子!
她居然,还是渡边武的女儿!
谢逸文再次对温雅有了矛盾之感。他是文人才子,同样也是爱国的进步青年。
之前总以为温雅是被她的母亲逼迫做了间谍,以为她混了一半华国的血,好歹念及温军阀的亲情,也好劝些。
可事实是,她是渡边武的女儿,一个血统纯正的瀛国人。
这样的她,自己怎么可能劝说“改邪归正”呢?让她背叛瀛国,那对她来说,算是“改邪”吗?
而凭着与温雅的亲密关系,现在安然无恙躺在敌军地盘里的他……算不算背叛国家?
不,他怎么可以背叛国家!
谢逸文那咬文嚼字的大脑终于开始为了别的事飞速转动着。
——
温雅回到她城里的家,卸掉一身变装后,换上她的便服,从容不迫地拦了黄包车前往百汇门。
黄包车的颠簸牵动了乐百诗给她的那一掌,温雅顿觉胸口剧痛无比,身子摇摇欲坠。
黄包车夫感觉到了身后的不对劲,忙停下脚步,返身询问:“小姐您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来奇怪,随着黄包车停下,那股闷痛感瞬间荡然无存,温雅倍感奇怪,只好微笑着挥手:“没事,走吧。”
“好嘞。”
好在之后都不再痛了,她有惊无险地到了大都会舞厅。
她想起市长府邸的那一幕,看来是遭人暗算后中了内伤。
现在没时间看大夫了,希望上天垂怜,让她撑过今晚。
温雅从侧门走入大都会舞厅,全然不知舞厅上方的窗户里,有人望着她的背影,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乐百诗把玩着手指上的元魄戒,眸子微敛。
可算是回来了。
正欲起身离开,余光中忽又有一不对劲的东西闪过。
垂眸望去,却见一眼熟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在方才温雅下黄包车的地方徘徊。
乐百诗差点笑出声,这人看着挺弱鸡,没想到还有从瀛军手里逃出来的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