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听说聂贵妃给圣上请的那俩炼丹道士,正是沅国奸细,他们偷走了兵符,将我梁军的机密泄露了,这才输的!”
“真没想到聂贵妃是这样的人!圣上对她如此荣宠,她却胳膊肘向外拐?!”
“嗨,难道你们忘了,人聂贵妃本就是大沅来的和亲公主,指不定当年那场和亲,便是有目的!”
茶铺里,乔装后的乐百诗静静聆听着老百姓们的议论,手中茶杯被她无意识地捏得嘎吱作响。
看来,这事果真和聂氏脱不了干系……
心中五味杂陈,若从爱国的角度看,这个聂氏还真是忍辱负重,胸怀大义。
了从原主的记忆来看,聂氏好像又不全是为了大沅。
朝不远处高耸的宫墙望了一眼,算了,与其在这儿道听途说,不如直接去问神威帝。
……
有鬼力的隐匿加持,乐百诗轻车熟路地潜入宫中,来到神威帝所在的玄武殿。
殿前意外地挺热闹,她找了处房檐匍匐藏身,往下看去。
竟然是聂氏领着严公公等一行人,站在紧闭的玄武殿大门前大声喊叫。
“乐文轩,你给本宫出来……出来!”
乐百诗不禁瞪大了眼,什么情况?
神威帝的御前侍卫们不但没有驱赶,反而是一脸难色,不断劝说着。
“娘娘,圣上有令,这段时日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您还是……”
“他只是不愿见本宫而已!”
聂氏拼命往大门冲去,御前侍卫与严公公等人颇为无奈地阻拦着。
“乐文轩,奸细是本宫安排的,兵符也是本宫偷的!”
聂氏继续大喊大叫,“你为何不给本宫降罪,为何!”
然而,无论她怎么喊叫谩骂,那玄武殿的大门也从未打开过。
下边的聂氏叫嚷了大半日,直到嗓子哑了,身子也瘫软无力了,才被严公公一行人抬回去。
乐百诗不禁好奇,聂氏这般做法为的什么?还有人赶着让圣上赐死的吗?
——
夜。
神威帝端坐在他批阅奏折的龙桌前,对着那铺满一桌的大梁疆域图黯然失神。
窗外细微的响动打破了他的思绪,神威帝淡淡一笑:“既然来了,便出来打声招呼吧。”
然而下一刻,自窗外翻进来的那窈窕身影,却令他错愕万分。
“儿臣给父皇请安!”
乐百诗郑重地跪下行礼,“儿臣不孝,回来迟了!”
“皇儿?!”
虽说早就知道他的皇儿是个女儿身,但也是头一回见她着女装。
当然更吃惊的是,“你怎回来了?朕的密函,你与千絮没收到么?!”
“儿臣违抗了父皇的圣意,还请父皇恕罪!”
乐百诗抬起头,直视神威帝,“父皇,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何事?兵符重物,儿臣……不信您会任由旁人轻易取走。”
神威帝虽表面醉心修道,昏庸至极,但内里清明得很,一切表象只是因为他纵容聂氏。
乐百诗深吸一口气,沉声继续道,“除非,您是故意的。”
“……”
神威帝滞了好一会儿,才凉凉一笑。
“江山也好,朕这条命也罢,她想要的,朕都给了……但,无论如何,也绝不允许她以此逼迫朕降罪,遣她回大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