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涅林换好礼服照着镜子,一圈又一圈。
他对自己的外貌非常满意,只可惜现在行动不便。
每天的康复训练折磨得他满头大汗,目前却没有太多进展,他的下半身仍然毫无知觉。
在这个护工没来的时候,自己竟然长了褥疮都不知道。
要不是那些可怕的味道困扰着他,他甚至都不知自己何时已经腐烂。
只有偶尔想上厕所才有感觉,却不是时时都有。
护工推着他的轮椅上到车里,将他固定好。
“奥斯少爷,您真的决定要参加这场婚礼吗?”
护工望向奥斯的眼神竟然藏着几分怜悯。
“当然要去,躲开的人不应该是我,我代表的是涅林家族。”
此时已是当日下午,婚礼还有三个小时举行。
……
秘案局的探员们在伊凡庄园忙的不可开交,虽然看起来他们就在一旁站着,可他们的眼神却没有一刻停歇。
对讲里传来文凝欢快的声音:“天呐,我竟然又看到那个奥斯少爷啦!
怎么想的,他竟然还敢来。”
“他为什么不敢来,是因为之前丢人的事儿吗?”桥金源不解的问道。
“我还听说过一些别的八卦,听说他以前好像是对莉亚小姐有意思哦。”
文凝和一名队员站在庄园内的塔楼上,塔楼的主要视线处是伊凡家自己的安保人员。
相比较他们而言,文凝和这名队员显得有些鸡肋。
那群家伙的手始终摸着枪所在的位置,而文凝和队员在墙上来回走动,腰上的小手枪根本就打不到场上的任何人。
“我这里人好多,吵的头都大了。”
段思彤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他们一个个身着华服,表情冷傲。
“思彤姐,在什么位置,是签到处吗?”
“是,签到处。这边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墙上有一股特别难闻的味,熏得我鼻子好刺挠。”
“思彤,你可小心点,听说那些花是奥斯先生送来的,搞不好藏有什么毒药呢。”
桥金源吓唬段思彤到。
“涅林家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自己送来的东西里面做手脚,他们要做手脚也是在别地东西上做手脚啊,你们说不是吗?”
段思彤藏在花墙后面不远处,她附近没有人,不过她能看到的人很多。
“欸?我怎么觉得有些人好眼熟呢。”
文凝忽然说道。
“小文凝,提前做没做功课呀,你知不知道有很多家里的保镖是我们的人。”
桥金源不怀好意的笑道。
“哦,我忘记了,这里面好像有很多都是你们的同事。”
文凝扶额。
“不仅是我们的同事,也有你们的,看着点,没准哪个就是熟人呢,这时候可不能丢人。”
桥金源说完,听阿金的指令从对讲里传来。
“婚礼典礼还有半个小时举行,各方位注意安全,注意查看可疑人员……”
听完阿金的指令,文凝扑哧一笑,“我觉这里最可疑的人就是奥斯,没想到他居然会过来。”
在众人的等待和忙碌中,婚礼开始。
……
典礼过后,大家玩的尽兴,没人见到莉亚和巴克在哪,伊凡家的其他女亲友照看宾客们。
玫瑰的姨妈拉住她问到:“那个家伙就是涅林家的人?”
玫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奥斯点了点头。
“我听说梅温的妻子也过来了,那这样的话,这个少爷还来做什么?明知道大家不待见他。”
姨妈不开心地说道。
玫瑰看了她一眼,笑着回道:“毕竟奥斯少爷是涅林家的长孙,怎能不邀请他。”
正说着,只听一旁有个女人发出尖叫。
“天哪,这是谁蹭了我一身什么?”
女人说着拉过裙子,她拖地的裙摆上有很多黄色污渍,还有车轮的痕迹。
“哦,我的天啊。不会是……”
另外一名女人尖叫。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向奥斯望去,只见他的轮椅在滴水。
“奥斯少爷,您没事儿吧,怎么没有人陪伴你呢?”
其中一名女子好心地走到奥斯的身旁,想将他推离现场。
今天婚礼的场景和奥斯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奥斯本来是在花束上做了一些手脚的,没想到这些东西一个都不好使。
婚礼顺利的有点超出他的想象,甚至连他后来派人动过手脚的大花墙都没有出现问题。
更让奥斯意想不到的是,自己一向信任的护工竟然在此刻消失不见。
回想这段日子,他忽然发觉,护工的到来是一种莫名的巧合。
况且在他出现这种尴尬事之前,他手中的那杯鸡尾酒是护工递给他的。
护工分明知道,有些东西它可以食用,有些东西不可以。
想要如厕的时候,奥斯自己是有感觉的,但不排除酒精会破坏他这种感觉。
醉酒的奥斯看清众人,只觉得周围眼花缭乱,人们似乎在呼唤他。
“有什么事儿吗?嘿,你在哪里了?你在哪里了?”
奥斯依旧像往常一样不叫名字的呼喊护工,而此时的他却没有出现在眼前。
“天啊,你们有谁看到那个给我推轮椅的家伙了吗?这个狗东西跑到哪儿去了。”
奥斯涅林胡乱地按着轮椅上的按钮,轮椅在场内四处乱闯。
“天呀涅林先生,你应该小心一些的。”
一位女士对着奥斯呼喊道。
“请叫我涅林少爷,谢谢!我是涅林家的大少爷。”
奥斯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开着沾有污渍的轮椅在室内乱跑。
众人看到他这个样子,纷纷嫌弃的避让开来。
奥斯虽是醉酒,却仍有几丝清醒,他知道这件丢人的事将伴随他一辈子,他永远都躲不过。
也是在他胡闹的时候,他的耳边不断响起有人向他讨债的声音。
这段日子,他家的电话不断,奈何都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梅温虽是涅林家族现在的掌门人,却受够了这个烂摊子。
涅林家的生意在父亲掌舵的时候就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只是他这些年来拆东墙补西墙,做了很多的假帐,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一旦他离开以后,换作别人接手,不晓得过去的账目,便能发现集团存在很大的经济漏洞。
梅温本就是外人,接手这样的烂摊子,他才不想把自己搞进去承担涅林家的后果。
许是那些陈年旧错都被翻了出来,入土的那几位虽是不用承受法律惩罚,却都背上了不小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