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怡的嗓音渐渐变得嘶哑,室内恐怖的景象让她和桥金源筋疲力竭。
金怡帮桥金源捂着伤口,桥金源躺在金怡的腿上。
许是疼痛作祟,此时的桥金源显得异常无力,甚至连气息都虚弱了很多。
“金姐,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听到过粉象的故事?”
“记得。”金怡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方才试过多种方法开门,始终不见效果。
“小粉象藏在柜子里,看着猎人们残忍地吃掉了它妈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刚才那个人就是当年闯入粉象家的猎人,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金怡说着,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没事的,就是耳朵受点小伤而已。你当时被张喆害时,那伤的不比我严重多了啊。”
桥金源说着,声音哽咽,很想告诉金怡当时就是我害的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可话到嘴边,如鲠在喉,始终说不出来,每当他想张口,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说不清自己在哭什么,如果可以离开这里,以后又该怎么将那些话说出口呢?
好想现在就告诉她,好想自己主动告诉她,而不是最后被她查出来。
桥金源知道,在金怡和刘佳琪等人查徐烨民和曹云的时候,就被当年的团伙发觉,只是那群人觉得这几个小崽子闹不出什么。
但随着几个边缘人物的落网,所有人都变得警觉。
最先惊恐的是邹伟,因为按照以往的经历,他们家不必接受那么多的调查,结果在一段时间之内。
所有倒霉的事都发生在了邹伟的身上,甚至连家人都跟着被查。
气急败坏的邹伟只有用最简单的方式报复金怡。
桥金源在梦里总是会浮现金怡肋骨受伤后的惨状,她肺里被抽出的瘀血,她卧床时的狼狈,像一根根针刺向桥金源的心头。
好想告诉她真相,真的好想告诉她。
桥金源听者金怡的抽泣声,泪水无声滑落。
这时,二人听到室内里侧传来细小的声响。
“有人吗?是有人来了吗?”
颤抖无力的声音从房间最里侧传来。
二人起身向声音的方向走去,当他们从一群可怕的傀儡娃娃中间走过的时候,两个人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金怡用手电照到说话人时,她挂满泪的脸终于露出笑脸,“太好了,王梦露,原来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金怡和王梦露喜极而泣。
“是来救我的吗?”
“当然。”
“这里还有一个变态,你耳朵上的伤,是不是他弄的?”王梦露看向桥金源。
桥金源点了点头,这时王梦露哭着举起手,她的手上有一块很大的伤口,“那家伙非常可怕。”
“刚才你听到我们的声音了吗?”金怡问道。
“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不过我不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庄园主有时会雇人来送东西,他们知道他做了什么,但那些人和他应该是一伙的。”
王梦露的声音非常虚弱,身上传来阵阵恶臭。
“我被关在这里太久,已经没了人样。变态们喜欢攒够了人数再进行下一步,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他们接连抓了两人个过来,但是一个死了,另一个逃走了。”
“有人从这里逃走了?为什么不去报案?”
金怡和桥金源对视,目光里满是惊恐。
“他可能是被吓坏了吧,听那个变态说曾经有个姑娘和她的爱人来到这里,变态说他从来都不用男人。
但那个男人因为始终跟在姑娘身边,对变态构成威胁,所以他要好好教训他。
他让刚才咬你的坏家伙狠狠折磨了那个可怜虫一番。
变态得意洋洋的说道,从那以后,那家伙就疯了,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全,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王梦露说着,金怡和桥金源扶着她从玻璃箱中走出。
由于长时间蜷缩,王梦露已站不起来,哆哆嗦嗦地依靠在金怡的身上。
王梦露全身恶臭无比,已然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你知道这个疯掉的家伙是谁吗?”
“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不过听变态说,变态是在他和女孩放风筝的时候,引诱他们到庄园里来的。
很多人都对果登堡感到好奇,所以变态就利用他们的好奇心,将他们引到庄园里杀害。
听变态说那个女孩还有个弟弟,似乎那小子知道是变态做的,不过他太弱了,还有疯老妈,不能将变态怎样。”
金怡看向桥金源,此时他们想到,故事里的女孩应该就是琳达,疯了的男孩是她的男朋友韦恩,而弟弟是沃克。
“你认识卡特吗?”金怡看向王梦露。
“卡特,我知道,是个可爱的家伙。是他给你们提供的线索吗?”
“差不多吧,是他提到过你最后住过的那家。他们家里有个沉迷网络的少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哦,那小子,我当然记得,少年就是那个懦夫,他是逃跑的那个家伙,本来我们是被一起抓来的。
你们也许听说了吧,他家给庄园送牛奶,虽然果登堡看起来人很少,牛奶的使用量却很大。
不过他们发生过冲突,应该是和以前一个被变态抓来的人有关。”
王梦露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向门口的方向看去,有点失落的说道:“别告诉我,你们也被困在这里。”
“没事的,一会我们的队友就会来救我们。”
“你们确定?当时我们刚被带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到了最后,非但没有人来救我们,反而等来了变态的助手们。”
“你见过变态的助手什么样吗?”金怡问道。
看见王梦露,几人聊起关于邓肯的事,桥金源似乎将疼痛都甩在脑后。
“见过,听说他们还有个故事,那个小个子的家伙叫猴子,他经常爬别人家的通风口,用药物迷人之后变态去挑选猎物,不过他们很少能找到让变态满意的猎物。
他的口味很独特,必须是年轻的女孩,你看,那些都是。
变态说他从很小就跟着父亲学着处理皮料,这些都是他的作品。
有你们在,还能好些,刚来的时候,我常常害怕到要崩溃。
不过变态的哥哥一直在这间屋里,和他相比,我觉得那些不动不伤害人的傀儡们反而没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