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正藏在门外,现在熬的是精力和耐心,她倚靠在门后的墙上。
寒冷和饥饿让她的神智一时清醒一时模糊,胖子的受伤让她心里百般焦灼。
想到此,胖子是对她最忠心的人。
虽然在紧要关头她选择了自己的生命,但这并不能说明她不伤心,也不能说明胖子在她的心中不重要。
门外安静了一阵,随后是一阵窸窣声,之后,他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
或许是那个人离开了吧,但此时的情况,她仍不能轻举妄动,还需要再观察一阵。
她本就个子矮小,又拎着沉重的铁锹,没一会的功夫便感觉浑身疲倦。
正当她想要把铁锹放下,休息一会之时,她因长时间一个姿势站立,腿脚发麻,一没站稳向后倒去。
她这一倒不要紧,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铁锹擦着墙面划出了一道弧形,伴随着弧形的是木头与墙面摩擦的声音。
这时门外忽然出来一堆凌乱的脚步声,海哥感到大事不妙,连忙跑向屋内。
路过门口的小破锅炉时,她拿起旁边炉钩子向屋内跑去,海哥猜测着回来的应该是秘案局的人。
之前和她交火的那伙人比较冲动,不应该这般沉稳,还在门口听她的声音。
正如她所料,当她终于藏进桌子之下,用炉钩威胁老人之时。
秘案局的人破门而入,他们穿着统一颜色的作战服装,脚上的鞋子都一样。
海哥看到此时的他们并不像刚来之时只有个近射程的破手枪,这时,一道道红外线射到海哥的身上。
那句庸俗的老话响起:“屋内的人,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请不要做无妄的挣扎,更不要伤害无辜。”
海哥听到这句话心里冷笑一声,这一辈子伤害过的无辜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两个了。
她站起身来,用炉钩别着老人的脖子向外拖去。
“别过来,不然她就没命了。”
“请你不要伤害人质,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呵呵,好商量,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套路吗?你们能和我商量些什么?”
海哥说到此,觉得心中的烦闷异常。
双手使出力气,将炉钩向自己的身体内扳动,夹在中间的老人不断咳嗽。
秘案局的人看到此场景,再次吓得后退,“不要激动,放下手中的武器!
你有什么需求我们可以满足,不要伤害无辜,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海哥是一个比较固执的人,那些关于洗脑的谈判技巧,她也学过很多。
此时秘案局的任何话语,在她的眼里都是废话。
她知道自己落到这帮人手里以后就别想再有活着出去的希望。
一个人做了多少罪孽,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正当她再次发力之时,一个子弹射穿她的右肩,她的身子瞬间向后倒去,手里的老人滑落。
没等她反应过来,某人的一脚沉重地踹在她的胸口上。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踹她的人是谁,便被一群人哄着按在地上,她感到头晕眼花,仿佛多少年前被人欺凌的场景再次重现。
……
这次案子由金怡和王瑜负责主审,申敏在审讯室外指导。
“金海洋是吧,今年多大?”
调取的资料上,对于海哥的年龄记载是错误的。
“你们手里没有吗,为什么要问我。”
此时的海哥虽已包扎,面色仍旧难看。
“系统上的年龄并不是你自己的真实年龄对吧?
你是沈倩的姐姐,资料上显示沈倩今年24岁,但你的资料上却显示你今年15岁。”
王瑜说着,将面前的资料立起来给海哥看,这时他们想到曾经关于海哥进去的资料应该是错误的。
“年龄这种问题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海哥冷笑一声,她的脸上是一种心如死灰般的感觉。
“可以和我们讲一讲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吗?”
金怡的语气相对柔和,她看向海哥的眼神没有寒意也没有同情,好似就是在同一个普通的人说话。
“和你们讲一讲?和你们讲能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有好处,我们可以谈。”
“你们想听什么。”
“想知道你如何进入这一行,还有,你手里一共有多少人?”
听到这些问题以后,海哥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随后她慢悠悠地说出自己当年为什么会进入这一行业。
最早的最早,其实她是一个受害人。
她在被同校的同学欺凌之后,塞进了一辆不认识的车内。
她不知道那个可怕的人要带她去哪里,她连声哄面前的人,那个人却丝毫不为她所动。
那是海哥人生中最恐惧的时刻,她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要讨好面前的人,却发现这个人比任何恶魔都要心硬。
试图讨好无果之后,她便寻找契机想要袭击这个人。
当她得手以后,她从这个人的身上搜索到一张纸条,上面留存了几个号码。
她以出货人的形式分别拨通了这几个号码,却将收货地址约定在同一个地点。
几家分别赶到地点,全部战伤以后,海哥根据当时一个人的表现,确定他是比较忠诚的那种。
于是她便舍弃其他人的性命,将此人救了回来。
然而她身边没有人知道这些事发生在20年前,也就是她18岁之时。
海哥今年的真实年纪其实是38岁,而不是众人知道的28岁。
这个秘密一直是她的秘密,因为她身边的人都是后来才到一起的。
她让手下们彼此制约,却又相互合作,对她而言管理这群人远比出货进货难做的多。
但若想在这一行里得到丰厚的报酬,必须要爬到这一行的顶端。
当秘案局的人来了以后,她发现自己碰到了死敌,以前她想用自己的方式笼络一些熟人。
后来的管控太严,很多事她都没法操作。
当众人问及她货物流通到哪里之后,她笑着告诉各位,这一点,恐怕近几年都难以查清,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货都流到了哪里。
这一行里的人很少像她做了这么久,很多人在做了一段日子以后都会被抓到,只有她为人小心,藏在幕后。
她的审讯过程并不算顺利,这个女人过分狡猾,很多事即使她知道也想要装傻。
金怡和王瑜与她耗了两天两宿,可算将她的这支脉络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