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怡和张钰琪回到会客室。
“你要是不想回老家也行,我可以送你去一个新的城市,我自己居住的城市,以后在那有什么问题,我有很多朋友,我们都可以帮你。”
“那太麻烦了,不用的。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不用管我。”
张钰琪说罢,金怡想到如果连她的生命安全都保证不了的话,自己干这行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再次问向张钰琪:“现在可以和我讲讲你的经历吗?”
一切改变都发生在八年前,那一年张钰琪刚大学毕业。
张家父母在当地有正式的工作,对女儿的要求自然也比较高。
张钰琪学的是舞蹈专业,准备专门从事这一行业。
大学毕业的时候,她为了在大城市里闯出一番天地,没有回老家。
像其他大学生一样,四处投简历,做兼职。
那时候舞蹈生有的兼职就是接商演,虽然她学的是芭蕾,不过流行舞也会一点。
为了赚点生活费,她学的也很快,渐渐的,她和其他的女孩都发现了,商演赚的钱要远多于正式工作的钱。
她没想太多,只觉得能赚一点是一点,至少不用和家里人要生活费。
对父母而言,有什么能比女儿在大城市独立更让人欣慰的呢。
张钰琪渐渐找到了自己的小团体,一个以专门接商演为生的舞蹈队。
她们常驻的演出场所是一家夜店,虽然地方不好,说出去名声不好听。
好在地方比较正式,就是真的跳舞,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而且大地方,看的比较严,那些小混混之类的在那里相对收敛了许多。
偶尔有个打仗斗殴都是客人之间的事,不需要她们操心。
时间一长,张钰琪等人就和店里的工作人员们混个熟悉。
这个哥那个姐的,没事经常一起出去玩,吃饭什么更是常事。
张钰琪想着,只要自己不做什么过界的事,那种生活也蛮好的。
反观其他到学校教舞蹈的同学,每个月没自己赚的多不说,天天把个死身子,不像她们只用晚上上个三四个小时班就好。
自由散漫的生活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初心,流行舞也更受人喜欢,相对要求高难度基本功的芭蕾而言,在张钰琪的眼里也更简单。
一件事成了她命运的转折点,有个经常来店里玩的人通过经理想要认识张钰琪。
当时大家都比较年轻,想着多认识个朋友也没什么的。
但大城市,人多又杂,可以说没有几个人是真正知根知底的。
想要认识张钰琪的人,大家都叫他王总,听说是一个什么公司的老板。
具体叫王什么没人知道,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也没人知道,大家就知道他条件不错,人又非常大方,经常请大家喝酒。
年纪轻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判别能力,见到出手大方的人,就觉得自己傍上大款了。
王总开始的时候对张钰琪特别好,出手很大方,名牌送了不少。
张钰琪当时所处的环境非常虚荣,那群女孩见到有钱的恨不得厚着脸皮往上贴。
见到张钰琪这个命好的,有人主动追求她,羡慕嫉妒都来不及。
当她收到礼物时,别人那种羡慕的眼神让她迷失自我。
渐渐地,她开始和王总约会。
慢慢的,她发现和王总在一起能认识更多的人,所以她在平时出席一些场合的时候,也会留意其他人。
这时候她父母还没有发现,家里人一直都以为她像自己说的那样,在给明星伴舞,做明星的舞蹈团队呢。
当然,她工作的店里的确请过几个看起来很有名,价格比较低的小明星。
演出结束之后,一起拍个照,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她们什么关系呢。
和王总在一起以后,她也经常将王总送给自己的礼物分给家人。
被表象东西冲昏头脑的家里人一直以为她过得有多光鲜亮丽,甚至每到年节回家的时候,亲戚邻居都跟着羡慕。
不明情况的远亲和紧邻都拿她当做孩子的榜样,她如愿以偿成了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和王总认识以后,时间长了,她感到枯燥乏味。
毕竟王总年龄一把,人除了有点钱以外,在张钰琪的眼里没有任何优点。
她怕自己老了以后没办法再干这一行,于是想着其他路子。
这时候,她认识了一个王总身边的人,听说做进出口生意,叫张林。
张林为人风趣幽默,看起来比王总有内涵,关键是外表也比王总好很多。
渐渐地,张钰琪就和张林走到了一起,在一起没多久,张林便提出带她出去旅游。
平时被包养惯了的张钰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结果到了目的地,她感到很失望,那个地方比她想像的荒凉很多。
虽然知道是草原,但她想的草原不应是这么落后。
更可气的是,张林将她留在了一个旅馆之后,打着出门见生意伙伴的名号便离开了。
这时候,张钰琪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住的旅馆没有网络,手机信号也很不好,更要命的是店主打着帮她找信号的名头拿走了她的手机就没还回来。
她想联系张林,却发现自己连个通讯工具都没有。
她要出门,可是住的是草原的小木屋,出了门以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并且平时还有人打着帮张林照顾她为由控制她的人身自由。
张钰琪计划逃跑,结果在她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时,她就受到了殴打。
疼痛让她变得温顺,那时身上因伤太重,已经没办法走路。
就在她伤重之时,店家将她转卖给了当地的一个人。
那个人开着农用的拖拉机将她带走,她还记得那天,她被绑在拖拉机上,有两个男人用草给她盖住。
等到他们进到一个村里的时候,他们拉着她四处炫耀,这是他们家新找来的媳妇。
她被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锁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不认识时间,也没有逃跑的欲望时,她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孩子的出生让她选择认命,那时候的她产后发福,皮肤下垂,已经完全没有曾经的好模样,颓废让她更加没有逃跑的欲望。
就这样,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过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