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当她想起自己组那几个不争气的家伙。
她都恨不得捶胸顿足,狠狠鞭笞他们一番。
这帮家伙不但脑回路清奇经常犯低级错误,而且在行动力上也比较差,做事比较懒惰。
常规的排查合作方一下午能做完的事,这帮家伙必须拖个一两天。
无论许韵妮是督促还是训斥,他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回她。
而且他也不止一次听到过队员在背后抱怨她。
她将其他人视为工具,其他人又不是傻子,当然会清楚。
所以常常有好处的事情,别人喜欢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没人去做。
之前她认为自己比较有领导能力,但现在看来,却没有交下一个得力的助手。
……
金怡和桥金源难得不用在与别人挤一张桌子。
“哎呀,终于搬回来了。
虽然说我们出外勤的次数比较多。
但一想起市局里乱哄哄的办公室,我就感到头大。
不过金姐,你以后还要住在楼上的宿舍吗?”
桥金源扭了扭胳膊,将一小块橡皮呈投蓝状扔进桌上的小笔筒里。
“当然,住在楼上,毕竟这样上班会更方便一些。
前几个月也是辛苦杨队了。”
说到此桥金源想起了金怡空置的出租屋,留着那么大的房子闲置,跑到单位来住狭小的宿舍。
金姐的个性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金姐,你要是住在咱们局的话。
自己的房子不退吗?
你看你一边花着钱,一边遭着罪,图啥呢,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啊。”
桥金源说着,将两个人的桌子擦干净,新装修完的屋子里看起来干净却总有一层灰尘。
它们好似悬浮在空气之中,不断地落下,桌面和地面总是擦完一遍,没过多长时间又落了上一层。
这些灰尘就像社会上的案件一样,处理完一件又出现一件。
“房子本来我是打算退掉的,不过之前被某个人给续租了,所以我也懒得回去收拾东西。”
金怡说着,将桌面上的笔记本码放整齐。
“对了,张葵那头应该没事了,我们还得去让他签个字。”
桥金源忽然提醒道。
这种分工明确的工作,就是有一个特点,只有跟过的人才能做相关的文案工作和后续的文件处理。
“什么时候过去,下午过去吗?”
金怡停下手里的零碎活,看向桥金源。
“不着急,反正明后天能交上去就可以。”
“早干完早利索,咱俩一会儿就去吧。”
……
上午的时候天空清透如碧玉,到了下午就有一种黑云压城的压抑之感。
几只燕子掠地而飞,广场上的人们四散离开,狂风卷起绿化带上的枝叶。
绿叶的酸味席卷而来,从车窗钻进的风吹开金怡的刘海。
“咱俩赶的挺不是时候啊,外面又下雨了。”
金怡抓了抓刘海,将车窗关上。
“对了,咱们还没告诉张葵过来呢,他不能没在家吧。”
桥金源说着两手紧握方向盘,外面的风越刮越大。
“应该在家了,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没事出去干嘛呀。
再说这种天气出去了,容易挨雨淋。
不过我倒是没有他的号码,你有吗?”
金怡看向桥金源,只见他摇了摇头。
“只有杨队那儿有吧。”
“没事儿,他要是不在家的话,我们就等一会,反正今天这个文件得让他签了。”
金怡说着,车子驶到张葵家附近。
车刚停稳,豆大的雨点儿便急不可耐地砸了下来。
“嚯!这时间赶的,我们等一会儿吧。”
金怡无奈地看向窗外,指头轻轻敲点着车窗,好在他们停车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张葵家楼道。
车子到楼的入口不远不近,但此时出去,一定会淋透。
“有点儿冷啊。”
桥金源知道金怡怕冷怕潮,一边说着一边点开空调。
窗外的大雨“蓄谋已久”,噼里啪啦下个不停,远处的天空白茫茫一片,近处的地面冒着水泡。
“金姐,你说要是让你当组长的话,你会选择谁做你的队员呢?”
桥金源趴在方向盘上,看向金怡。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考虑过。”
金怡说着,轻轻擦拭窗户上的水雾,露出一个小口看向张葵家楼道的方向。
“你来的时间不短,为什么不对未来做一些规划呢?
我感觉你和我不一样,我在这里好像就是混日子的。
但是你很有自己的想法。”
桥金源望着金怡的侧影,她正认真地窗外,不知是看窗外的雨还是看张葵的家。
“咱们碰到的这些案子都比较简单,所以破起来也没有太多的难度。
关键是有市局那帮伙伴们帮忙,所以在行动上也比较顺手。
要是换作同事之间不配合,甚至还有人挤兑,这些案子我也破不了。”
桥金源慢悠悠地说了一声,“这回你知道咱们局以前的那些破不了的案子,是因为什么原因了吧。”
“什么?
以前就是因为相互不配合,所以导致工作很难进展,对吗?”
金怡回头瞄了一眼桥金源,随后又将头转过去,继续望向窗外。
“咱们局那几位你也看到过,常冰、康敏是基本不干活的,她们平时主要负责办公室里的工作。
鲁姐我们常合作,不过到我们这的大多数案子很难从现场或尸体上找到能抓到人的线索。
刘箐姐和我们完全就是不同的工作内容,她主要负责资料的管理。
夏冬哥那几个人,我想你应该见到过,剩下的人,我们都很熟悉了。
虽然大家平时接触比较少,每个人的性格,我们都比较了解。
所以很多不好相处的人,我们也见惯不怪了。”
金怡没有回头,慢声地说道:“以前我没工作的时候,总觉得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不要过多的去管别人的事。
虽然说我们上学的时候也需要和同学之间相互配合。
但是那种配合是建立在一种平等的基础上。
来到了工作岗位,发现很多事情不能再用学生时代的眼光去衡量。
人情往份儿上可能会有彼此的往来。
但这种工作内容而言,想与合不来的人相互配合,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
窗外的雨是个急性子,来得快走得也快。
一眨眼的功夫,雨点便渐渐小了下来,金怡摇下窗子伸出手,冰凉如丝的雨滴砸在她的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