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春说着倒是很解气,但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心里还是有许多难过的,孩子以后没爸没妈了,家里的老人没了着落。
这些问题金怡等人都能想到,她怎么会想不到。
“我是用劈柴的斧头将他砍了的,他连声都没吭一下就被我砍倒了。
他还想报警,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报警。
是他们害的我!
凭什么他还要报警呢?
警察怎么就不抓他这种坑人的人呢?他坑的可是我的一辈子呀?
是,他没杀我,他没伤害我。
可是,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差别呀?
我这些年过的是人过得日子吗?”
赵桂春说着,两只手捂住脸,将头抵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好似在这一刻才发泄。可惜,这是冲动啊。
它换不来任何的好结果,它换来的只有牢狱之灾。
一个人的一辈子就这样轻易的被另一个人毁掉了。
如果赵桂春当初早点发现,早点爱自己多一些,会不会结局就不是这样呢?
人生的爱恨情仇谁又能说得清啊!
这个案子结了以后,金怡几人准备后续工作。
这天金怡刚好写完结案总结,上楼看到刘箐在看一份资料。
“刘姐,忙什么呢?”金怡凑了过来。
“看到了以前的一份案卷,也是个挺奇怪的案子呢。
哦?你们之前的案子处理完了?
对了,在那个院子里收拾出来的那些尸块,可把你鲁姐折腾坏了。”
“听说了,太零碎,拼了挺长时间。
再就是我鲁姐可能觉得市局地方太小吧。”
秘案局现在和市局共用一个法医工作室,这就说明鲁娜和市局的法医们抬头不见低头见。
要知道怨憎会可是人生的七苦之一啊。
“你们那边儿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干完活儿了?”刘箐看向金怡。
说来也怪,和刘箐这种性格的人接触,金怡应该是比较头疼的。
又或许是原来在秘案局住在一起的原因,每天晚上她们三个都一起聊聊当天的事。
久而久之,和她相处成了习惯。
现在金怡有什么心事就想找这两位姐姐聊一聊,或者是没事就看看她们在做什么。
“活儿干完了,剩下的就转交给市局的同志们啦。”
“看你跟市局那几个家伙相处的还不错呀。”
金怡撅了撅嘴说道:“要知道他们可比咱们局的某些人好相处多了!没事也没那么多优越感。”
“能有合得来一起干活的人,倒是件不容易的事。”
刘箐淡淡一笑。
“对了,刘姐,市局的资料和我们局的有什么差别吗?不都说案子是一起破的嘛。”
“近些年还真没什么差别,不过没破的案子,咱们两个局记录的不太一样。”
刘箐说着将手中的案卷递给金怡。
“这是大概……十多年前的案子了?”
“对呀,那时候两个局还没在一起工作呢,确切的说是那时候还没有成立秘案局。”刘箐凑近。
金怡看上案卷上的案子,果真是一桩奇案。
“上面写的是一对人贩夫妻,在深山里被烧死了?”
金怡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刘箐。
“死者身份确认的倒是挺容易,因为他们随身携带的证件都在。
虽然被烧毁了大部分,但还是有物品可以确定他们的真实身份。就是这个纵火的人成了谜。
看到他们死亡的地方了吗?
这个地方呢,是我们国家和北国的边境的一座山。
但是在咱们国这边主要是森林和坟茔地,所以平时去的人也比较少。
这个烧着的房子,以前在当地是卖扎纸人和纸钱的地方。
询问当地的派出所才知道,他们这里原来是有一个村子的,后来因为地势太偏远了,村里人渐渐搬了出来。
早些年在那儿生活的人都是靠卖这些东西为生的,以前去上坟的人还挺多,后来越来越少,逐渐人们就离开那个村子了。
他们说着火的这家房子,以前住的是位老太太。
老太太之前有个孙女,但后来孙女被拐走了。
大家都怀疑是这对人贩子夫妻干的。
老太太以前救过一个女孩,听说是个挺漂亮的北国人,后来人家也走了。
老太太孙女出门打工以后,她干闺女回来过一回,把老太太接走了,说是领她去找她孙女。”
刘箐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案卷。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两个人贩的死相。”
金怡看到两个人犯被绑在了桌子上,他们的脸上和身上滴满了蜡油。
现场照片显示,在他们头顶的房梁上,之前应该是悬挂了很多蜡质的东西。
不知道这些蜡质的东西做成的是什么,两名死者均呈异常惊恐状。
死者烧焦的姿势是跪着被绑在桌子上,仰面朝天,瞪着大眼张着口。
更奇怪的是在房子的不远处有一小堆熄灭的火,距离和房子不远不近,灰烬里有两根烧过的玉米棒。
“这个案子是当地林业报的警。
本来是有守林人的,那天晚上别的地方有火情,守林人就跟着忙活去了。
谁能想到这么巧,这里就发生了火灾呢,后来大家想想,另一处着火的地点很有可能是凶手纵火。
因为火情没多大,且当日无风,比较好灭火,所以那边的火情当夜就被熄灭。
等大家忙活那边,才发现这边起火了。
人们赶到的时候,房子已经烧落架了。
以为本地没人居住,是座空房子,结果进去,却发现两具尸体。
这可把发现的林业工作人员吓坏了。
他们报警以后警方赶到现场。对现场进行了取证拍照。
在那时候信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
更何况又是与北国之间的边境,所以这个案子迟迟没破。”
“也就是大家怀疑这个案子可能是北国人做的?”金怡挑眉看向刘青。
“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两国之间离得很近。
那时候深山当中非法越境者很难全部抓到,那些年监控也不像现在这么严密。
所以这个案子查也不太好查。”
“不过我感觉奇怪的是,外面这堆儿苞米。”金怡蹙着眉头看到。
“他们当时怀疑有人在这里一边吃着烤玉米,一边看着房子在烧。”
“嚯……口味这么重,看来是仇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