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要查刘傻子,李大叔早早就在北院里等候。
几人下车,李大叔迎了过来,“杨队长,辛苦了。”
“没事,对了我们还要到案发现场看一下。”
杨乐说着,和金怡走到菜窖门口。
金怡蹲在菜窖洞口向下张望,这时老王走了过来。
“你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金怡看向老王。
“上一次,上一次,我想想……怎么也有半年多了吧。”老王说着,向菜窖里看了看,立即露出嫌弃的表情。
金怡回想,早上的笔录里记载,老王是想把一些不用的旧东西放菜窖里。
很久没用菜窖,他先开门放了一会儿,然后用蜡试探氧气情况,没什么问题,才自己下去,发现里面有很多糠了的萝卜,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
他当时还寻思呢,自己的这侄儿咋这么败家,这老些萝卜扔里都不记得。
随后他拿个编织袋进去,想把里面的萝卜捡出来,结果捡了一会儿萝卜,摸到个黑乎乎的东西。
把手弄的挺恶心,他以为是菜烂了的味,也没多想,后来越看那黑东西越不对劲,便爬了出来。
他上来以后就打电话报警,虽然他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好东西。
来人了以后下去检查才发现,是个烧焦的人。
从现场的照片来看,死者是被压在了一堆萝卜之下,现场有几个比较大的脚印,根据鞋印判定,鞋号应该是在44到45左右。
旧痕迹这么大,新的痕迹也差不多,但是老王也想不起来上次来具体去没去过那里。
更何况根据鞋印,很难判定嫌疑人。
“你们下去前都用蜡烛吗检验氧气含量吗?”金怡回头看向老王。
“是,昨天这的蜡烛已经被你们的人收走了。”老王凝着眉头看向金怡。
“听说刘傻子跟你有些过节?”金怡看了眼老王。
“是啊,那混蛋平时手也不干净,净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你们别看他傻,偷起东西来可麻利呢。”
老王说着,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你看到过几回呢?”金怡看向老王。
“我看到的至少……也就,我数数……
我见他顺手把人家孩子的小玩具抢走过,见过他蹲村头的厕所偷看,还看见过他拎了只鸡,不知道是谁家的……”
“你们平时不管他吗?”金怡看向老王的双眼。
老王双眼干涸,无奈说了一句:“怎么不管呢,不过那个傻子,你说咋管。
他偷了抢了你再抢回来,一顿揍,下回他还不咋长记性啊。”
“再说了,同村人,小偷小摸找到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被打过一回,就是看厕所那一回,后来发现里面根本没人,也不知道他看啥呢。
问他就唱歌,胡乱唱歌你说能咋整。”李大叔插话到。
“对了,李大叔,村民那边你联系过了吗?”金怡看向李大叔。
“这个我都和大家说了,要是感觉谁联系不上了,马上告诉我。
但是大家直到现在也没人说啊,还有,有的家是全家出门打工了,那样的咱也联系不上,就像老乔家那两口子。”
大叔说着,看向金怡几人,随后看向老王:“老王,你能不能让你家小顺问问老乔家那两口干啥呢?
别说咱这头的事,只要知道乔家俩人没事就行。”
“行,我给小顺打个电话,你们先忙。”老王说着,上一边去打电话。
“听人说刘傻子平时还骚扰人是吗?听说有次因为往乔家窗根撒尿,被小乔家媳妇揍了。”
“是有这么个事儿,那时候刘子妈刚没,他一天傻呵的跟没事人似的,还可哪乱溜达。”
李大叔掏出旱烟,准备抽。
“他现在吃喝谁照顾啊?”金怡看向李大叔,只见他吐了后气说道:“俺家媳妇,还有村委会几家轮流管,别人都不大乐意管他,多数时候都是俺家媳妇做的。”
“为什么不给他送精神病院,若是可以得到治疗,不是更好么?”金怡停下踱着步子的双脚。
“他们说那地方花钱的才给治,不花钱的要是不听话就给吃安眠药,也不正经治。
我怕到时候人没治好,倒死里了。”李大叔说着,笑了一下。
“怎么会,现在多数地方都比较正规,他总这么在村里骚扰别人也不是办法。”金怡埋怨道。
“说的是啊,就是我有点不忍心。
他家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人可好了,我们这些本地长大的谁不知道。
可惜把儿子惯坏了,干了那么件事,硬是被人给吓傻了。”李大叔说着,低头踢着脚边的土。
这时老王过来,“和小顺说了,他刚才打了几个电话,没打通,说是过会通了再告诉我。”
“那行,我们先去刘傻子住的地方看看吧,他平时不在家是吗?”
金怡看向李大叔,几个人向外走去。
“他家伙平时总爱上山上的林子里坐着,也不知道因为啥,反正这个傻子命也不好,妈死家了那么多天没人知道。
都怪我和媳妇出门前没安排好,要是有人照看他家一眼,也不至于发生那样的事。”
李大叔说着,眼里满是哀戚。
几人步行向刘傻子家走去,从北院的小山坡上下来,是一条南北方向的主干道,道路不算太宽,比双行道窄一点,比单行道宽一点。
带路两旁是两道排水沟,家家大门口在沟上有个石板搭的小桥,小桥直通院内。
道路两旁的围墙漆成彩色,偶有新政策宣传画,村子规划的整洁美好。
金怡看向村内的房屋,想来这几任村官较为务实,村民的生活看起来不错。
“现在的农村收拾的可真好,我都不想回去了。”文凝看向周围的景色赞叹。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爱出去不爱回来,他们觉得城里的生活好啊,现在哪有几个年强人回来种地啊,都出去发展了。
像老乔家那种举家搬走的年轻人更多,有很多出去时间长不回来,渐渐和村里的联系就断了。
咱们也不知道人家现在在哪,过的怎么样了。”李大叔看向几人,不禁感叹。
“不过话说回来,村里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让我们谁都想不到,虽说农村小偷小摸偶有,以前赶上年根偶有个劫道的,大多都是弄点小钱拉倒了。
这种把人烧了还扔进菜窖的,咱也不知道是因为点啥,昨天村里人又开始乱传谣言,听得我脑袋都大了。”
李大叔说着,又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