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贝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两个只是两种类型而已。”盛景琛摇摇头,“且更因他几乎不出现在世人面前,所以一出场才觉惊艳四方。”
沈北安之颜妖而不媚,那双勾人摄魂的桃花眼却因其心性更显清纯。
微生熙之貌妖而勾心,那双夺人心魄的狐狸眼因其心性更多魅气。不动便已让人深陷其中。
也因而,初见微生熙便忍不住陷入那双看似柔情实则清澈的眸瞳之中。
沈北安只能说不愧是小说世界,美人儿是真的多!
目前为止,他真的就没见过个丑的。
正如先前所言,微生熙到,这场婚礼也马上开席了。
上菜了。
沈北安兴致勃勃,“应该有饭后甜点吧?”
“自然是有的,”叶霖点头,她先前去瞅了一眼,都是不错的,“只是贝贝,你怕是不能多吃吧?”对着沈北安挑了挑眉。
百味居的手艺自然不必多说,且这本就是婚席,除了看节目,便是以吃为主了。
“她又不在这儿,无所谓啦。”沈北安撇撇嘴,夹了一块葵花斩肉,口感松软,肥而不腻。
鲜美!
盛景琛为沈北安添茶,默默开口,“傅大公子,傅少主与长公子乃好友。”
沈北安一愣,抬眸望去,果真看到屏风后坐在单独一个小桌子上的一个青年对自己微微点头。
想要去夹那松鼠鳜鱼的手转了个弯,夹了一筷子西兰花放入口中。
心中暗暗道:狗顾南晏,不是说自己好友也不是很多吗?他怎么感觉处处都是她的眼线?
所以今夜本来打算畅快吃一顿,又作废了。
“琛弟,你实话同我说,阿晏在京中好友到底有多少,我怎觉遍地都是?”沈北安悄声询问。
盛景琛回一温和笑容,“这般说,倒也差不多。贝贝可知京城郊区有座景宁山?”
沈北安点头,“知晓。”
景宁山并不高,胜在风景优美秀丽,虽说在郊区,可从市中心到那儿也不是很远。也因而是不少人周末愿去之地。
“景宁山上有座菁英书院,”盛景琛微敛眼眸,语气不变,“书院山长乃一老道。历来的规矩,未曾弱冠者若达到其要求,便可入院,长公子、傅少主、华少主,子雅少主等人皆是院中学者。他们为同窗,关系自是亲密了些。”
那书院的同窗可与其他地方不同。
“所以傅少主与子雅少主也认识?!”怎么都感觉这俩八竿子打到不一起啊。
一个弄酒的,一个学医的。
“自然是认识的,还是好友呢。”叶霖嚼着一块松鼠鳜鱼,“我老公也是那个学院出身,他们之间都是相互认识的好友。只是有几人关系更亲密罢了。”
自然也有针锋相对的。
总归都是同窗。
“可惜了我未曾弱冠之时不知,更别提去过了。”沈北安无奈摇头,去夹别的菜。
叶霖直言不讳,“贝贝,非我直言,而是事实。琛弟曾经去过,共九关,只堪堪闯到第四关。”
沈北安惊讶望向盛景琛,只见盛景琛手握酒杯,一口扪下,“曾年少青衫薄,跬步上景宁,畅饮佳酿,败于垂柳。”
盛景琛是盛家大房的次子,虽看似娱乐世俗,但实际家中对其期望不言而喻。
名取“琛”字更是如此。
九关,堪堪闯到第四关。
可想而知
“微生家的人似乎未曾去过,但我知…”叶霖的小道消息可是不少,“微生家的五奶奶,也便是微生少主与微生大公子的亲姑母,似乎曾闯过,只是不知如何。且微生家的这位五奶奶都成了微生家的禁忌,几乎也无人提起过。”
三人在这边聊着八卦。
“你身子现下如何?”因微生熙身子特殊,便专门寻了一屏风,与其他人挡开,唯有傅沐谦坐与他邻边,为他倒了杯温水,莫说是酒了,便是连茶都不敢让他喝。
那病弱的美人儿手指纤细,握着玉杯,轻抿了一口,另一只手一直抱着那手炉,眉眼流转之间尽是风情,“老样子罢了。”嗓音也如玉佩相撞般清脆悦耳。
低敛着眼眸,几缕银发落于胸前,更加几分羸弱。
帝国男子长短发不一,皆看个人心情。
在求学期间,长发儿郎也多以古时发型为准,或与女郎一般束起。
而女郎求学时,发型也不会过多复杂。
京城的男公子中留长发的并不少见。
“怎会老样子?我曾去首乌研究所寻过冰块脸,那第五代细胞修复器也绝非虚言,你身上白化症医治好并非问题,你这体寒也应有所疗效。更何况,你这些年来,药汤不断,怎会与之前毫无区别?”傅沐谦此话有些急了。
世人几乎未曾见过微生少主,可他们曾是同窗。
又岂会没见过?
微生熙弯眸含着笑,这轻轻一牵动,便忍不住轻咳,傅沐谦连连扶着。
“许久未见,太白这性子怎与傲娇鬼有些相似呢。”
傅沐谦冷嗤却带着几分笑意,“耐不住你这病美人儿啊,你自己医术便不错,哪怕不靠那细胞修复器,你也不至于这般。”愈发冷气。
“世人皆言太白酿酒一流,却不知查人心事竟也这般直击人心啊。”微生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嘲,“我这身子骨,你们又不是不知,不过苟活于世罢了。只愿…”
“什么苟活于世界。”傅沐谦冷眸相对,“我酿了几坛药酒,你等带回去,每日饮上一盅,去去你那体内寒气。我以前送你的酒,你可是从未饮过?”
在那儿的同窗对医术也都多少了解一些。
一起玩了多年,也都给对方按着习性起了外号。
典型的,傅沐谦爱喝酒、饮酒又是在书院认识便称呼——李太白,而微生熙生的美,又体弱多病便直接——病美人儿,至于子雅京墨总是冷着脸不大说话便——冰块脸。
“我…汤药喝习惯了,这酒味是真不适。”微生熙微微举杯以示歉意。
“每日一盅罢了,”傅沐谦叹息,同窗中也就这位了,“你可知那登瀛楼中又个怎样的赌局?”
“我知,无非是赌我何时过世。”微生熙脸上依旧挂着淡笑。
“你既知!”傅沐谦一时差点儿控制不住声音,也多亏外面声音很大,压低声音,“你既然知晓,还这般无所谓?那里就算是登瀛楼又待如何?这种赌局,你怎能!”
“不过事实,不过旁人玩闹,何必放于心上?”微生熙左手腕上是一串佛珠,倘若细细看来便会发现与顾南晏手腕上那串多有相似。
“我都不恼,太白恼什么。倘若我真在意,便寻了鲍叔,动动那登瀛楼了。”
鲍叔——墨绝沈倦清。
说着为傅沐谦添上一杯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