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正好是去上班呢?”蓝忆荞笑了,很奇怪的问道。
“嗯。”男人并没有解释他是怎么知道的,而是淡声稳敛的又重复了一遍:“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去上班。”
“可是……”她有些为难的恳求道:“老公,我都已经三天没上班了。”
她找这份工作多么不容易她自己最知道那种滋味。所以能不旷工能不请假的情况下,她也是不想那么娇气矫情的。
“其中有两天是星期六星期天,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天没去而已。”电话那一端,男人只当没听见她的恳求一般,而是丝毫不怕打击她的讽刺道:“你在你们公司,还没重要的一天不去,公司就离不开你的地步吧?”
“什么呀!”她知道他是拿自己开涮的,只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大周一的我也不能……”
“我周五已经给你们设计总监打电话请过假了。”男人这才回她道。
“啊?连周一的假你也帮我请了?”她不可置信的问道。
“请了!”
真是个无微不至的好老公。
“你亲自打给我们总监的?”她在想,她在公司里一直都以单身小姑娘自居,虽然前几天公司里有人纷传她和苏瑾延,可那毕竟是谣传。
她在公司里依然是单身小姑娘。
可,他打电话给总监,就是不知道他跟总监说的啥?
‘啪!’猛然间挂断电话。
然后一个电话又拨给了自己的总监徐岳航。
电话那一端徐岳航接通的很快,蓝忆荞倒是有点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问了:“那个……徐总监,不好意思啊,我想问一下,上周五的时候,有没有个男的……”
“哦,荞荞是吧。”
电话那一端的徐悦航倒是分外的客气:“谭先生周五的时候就已经打电话给我了,说你身体不舒服,要在家休息几天,荞荞啊,你好好在家休息吧,没事儿的,身体休息好了再来上班,啊。”
“哦,谢谢您啊总监,那我就先挂了。”蓝忆荞客气的跟总监道别。
收了线,她简直不可思议。
那位谭先生到底跟总监说了什么呀?致使总监对她这般的客气,连一点原因都不问,也不问她她跟谭先生什么关系,就直接准了她的假?
不去就不去吧,反正自己今天也迟到了,一觉醒来八点半,洗洗漱漱用了十来分钟时间。
现下又接了个他的电话耽误几分钟。
眼看着要将近九点了,她在骑电瓶车四十分钟,到公司人家马上要吃中午饭了,她还去了干嘛呢?
索性听他的话,不去了。
她将背包从肩上拿下来放在玄关,也在皮矮上,一个电话又给男人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拨通她就后悔了。
因为现在是上午九点钟,如果她没估计错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正是男人忙公务处理事务的时间段,她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岂不是要影响他的工作了?
她不要影响他处理事务,他是连夜乘飞机赶过去的,说明那边待处理的事务一定很着急。
结果
还未等到她将电话挂断,那一端谭韶川已经接通了。
“嗯?”他发出一声轻嗯。,算是对她的讯问。
“那个,我忘了,你早晨可能要忙于公务,我不该这个时候打扰你,我……我挂了。”她快速而结巴的说道。
“我没那么忙。”他淡淡的声音带着男人特有的低沉与浑厚。
隔着电话,他的嗓音都磨的她耳根子痒痒的。
就跟羽毛从她的心尖子上划过一遍一般,她柔和的像一汪水,说话也绵柔了几分,但是又带了一些调皮的调侃:“怎么大总裁一早上的竟然不忙?二十和我煲电话粥?”
其实和他煲电话粥也是一种享受。
“昨晚睡得好不好?”他没有接她的话茬,反而是问了她的身体状况。
这是他临走之前最担心的。
“嗯……你猜?”
“虽然现在是盛夏,但是你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明白吗!睡觉的时候只开窗户通风,冷气不要开。”他的声音虽然低沉而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
末了还补了一句:“晚上睡觉盖上点薄的夏凉被。”
她有一种做错事的心虚。
她昨晚洗完澡从里到外只穿了他一款长衬衫,然后趴在床上玩儿手机玩到睡着,后来自己怎么拉被子盖上的自己都不知道。
而他是怎么知道?
“知道啦……”她的语气像个做错了事,却又备受家长宠爱的小女生那般:狡黠,自得。
然后有一些不甘心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晚上睡觉没盖被子?”
他不动声色的蔑笑了一下:“我连你这点习惯都不知道,我还是你老公么?”
她:“……”
见她不语,他继续对她说道:“我已经吩咐了李嫂,这几天都给你做一些补血食品,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要挑食。”
“……”她。
隔了半晌,她才无奈的回复道:“我知道啦!老公大人!”
他:“……”
抬眸扫视了在坐的一周。
这一会儿,他正在吃早饭。
昨天的那通电话是他的一名心腹大将打给他的,告诉她大妈姚淑佩已经将她自己个手上的持有的谭氏集团的股票抛售的差不多了。
而接受她股票的这家公司,就是谭韶川事先就着人在西南边陲靠旅游业为支撑的小城创办的这家公司。
说是一家公司,其实也就是个空头公司。
这家公司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应付姚淑佩,然后收购姚淑佩手中的股份。
但,这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为了足够以假乱真,公司里所招的员工都是在当地算招的,这些职员对他们的这位从未露过面的总裁一点都不熟悉。
没见到人时候只听说是个十分年轻的富三代,公子爷儿。
见了才知道,boss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年轻。
只有三十出头的年龄,样貌也英姿挺拔的足可以媲美时下的电影明星。
当地的职员本以为这样年轻的boss也就是个花架子罢了。
却不曾想,boss下了飞机连一刻钟都没有休息,便召开了紧急会议,告知他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如果事发了之后应该如何应对。
并在会议当场研讨应对方案。
这个会议一直开到深夜十一点才散会。
而且散会之前,boss就说了,第二天提早来上班,因为要在谭氏集团总公司九点钟上班之前,这边就得悄无声息的将收购的姚淑佩的股票给转移到boss的名下。
这时候,分公司的职员才发现,这位boss别看年轻,却是一流的雷厉风行,一流的以身作则,而且办事效率出奇的快。
怪不得,谭氏集团在他的引领下发展的如此飞跃。
短短的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分公司的职员个个对他们这个有着冷静头脑,有着不动声色面不改色的极深城府,以及雷霆手腕的年轻boss刮目相看,佩服之至。
在他们的心中,boss妥妥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商业霸主。
然而
一个会议结束,当他极为亲民的和职员们在一起吃着再普通不过的早餐的时候。
他的另一个又让员工们大跌眼镜。
Boss在跟谁说话?
女朋友吗?有点像。
但,也很像在跟自己宝贝小公主说话的语气那般。
煲电话粥的boss给再做吃饭的下属们一种似兄似父似夫的感觉,这一时刻,他说话的语气,极有父兄的专治疼爱也有作为新好男人夫君的另一种对小媳妇儿的疼爱。
他当场和对方煲电话粥的迷人模样,让在场的女性之源羡慕极了。
Boss真是个好男人。
这辈子谁要能嫁给boss,真是她三声的荣幸。
电话那一端。
坐在玄关处的皮矮凳上依然跟男人不咸不淡,油盐酱醋的闲聊的蓝忆荞并不知道电话那一端,已经有好几个女性对boss做出了那么好的评价。
她只在这一端享受煲电话粥的快乐。
她不用上班,坐在玄关处既能看到外面的优美风景,又能惬意的和男人说着话儿。
很轻松。
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只能说说话,很挠人。
可正是这样却能让彼此感受到一种带着思念,带着想见见不着的别样感觉。
她很享受。
他也是。
聊到最后,她对他说道:“自从李妈来了之后,我就没再帮你打扫卫生收拾屋子了,既然你今天不让我上班去给我请了假,其实我自家也是闲不住的,我要去给你收拾你的卧室。”
“好呀,老婆打理老公这本来就是应该的。”男人满意与她的勤快,对她说道。
“那我挂了!”有事儿干了,她就得抓点紧。
“嗯挂了。”男人硬道。
说干就干,收了线,女孩拎了包便‘登登’的上楼了,一边上楼一边对李嫂喊道:“李嫂,今天我们俩分工合作,你打扫下面,我打扫上面。”
“你这孩子……”李嫂跟在她后面喊道:“你咋那么实诚呢!别干了,你刚出院,身子虚,你好好歇着,李嫂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没有李嫂……”她回头,羞涩的笑了一下说道:“我……我就是想亲自给韶川收拾他的屋子……”
“呦呦呦,小媳妇儿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了,知道事事都亲力亲为打理自己男人了?”李嫂笑着问蓝忆荞。
“哎呀,李嫂……我上去了!”蓝忆荞羞涩的嗔怪着李嫂便上楼去了。
其实他的房间很干净,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便将他衣橱里的衣服全部都拿出来,重新搭配了再挂上去。
挂着挂着,突然突发奇想。
一个转身,她蹬蹬蹬跑到自己房间,将一枚比手机大一点的小巧的半蒸汽半烧热的熨斗过来了。
她要给他烫衣服。
等熨斗烧热的空档期,她站在衣橱前,媚眼儿笑眯眯的想象着一种画面。
一种男耕女织的古老爱情故事的画面。
男人门在外赚钱养家,而她就打理着他赚回来的这个家,以及打理他。
熨斗烧的有些些热的时候,蓝忆荞从他的衣橱里将她最喜欢的一款他的西装拿出来,平展的扑在熨衣架上,然后熨斗放了上去。
手摸了摸不太热。
她就将熨斗搁在衣服上压一压,然后一转身继续在他的衣橱旁随意搭配。
“这个灰色的毛衣坎肩,配这条裤子一定非常好看。只可惜你这个直男,就知道黑白灰配!”
整理衣物的兴致来了,她一件件拿出来重新搭配起来,一边搭配一边唇内还嘟囔着:“有我这个设计师老婆,以后定能将你打扮的很骚,嘻嘻。”
俨然忘记了,她熨衣架上还放着一款他的价格昂贵的西装。
等她闻到焦糊味儿的时候,这才猛然想到:“坏了!他的西装!”
猛然转身跑回去一把掀开她的早就过时好几年的小蒸汽熨斗,熨斗下面妥妥是一个熨斗印子,西装的后背早已被小蒸汽熨斗熨糊。
“天呐,这可怎么办?”她猛一拍脑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