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老实交代!”
女人一只胳膊勾住了男人的颈子,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妩媚妖娆的质问他:“你明明答应我一个小时回家的,为什么提钱了十五分钟!”
男人一愣。
这个小妖精!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折腾她那么狠,上午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原本蔫哒哒的她过了一个下午就能如此满血复活!
她跟他今天在会所里见的那些女人可真不一样。
本来今天中午是要带她回家来好好过周末,结果临时被林韬拉走,去和那些他接下来即将融资的合作者碰了个面。
在高级会所里无非联络联络感情,向他诉说诉说佟博翰的百般不是。
因为是非正式场合,又是大周末,会所里女人也成了必备品和调和剂。
场合内的女人无不是想要和他套近乎。
又因为都知道他一向沉敛话少不易接近。
所以她们个个假装矜持假装高贵的端着,又不甘心放过机会,时不时对他献个殷勤,抛个媚眼,搭讪一下。
那叫一个累。
他不累。
她们累。
哪像家里的小妖精?
不愧悍匪!
说攻克他!
分分钟!
绝不含糊!
绝不手软!
男人展眉一笑。
醇厚低沉的嗓音宠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该叫你千娇百媚小妖精,还是百变小祸害?”
问毕,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勾住自己脖子的妖精祸害。
她真空。
只外面套了一款真丝吊带睡衣,因为抬了胳膊的原因,吊带更是往上提了几分。
以至于该遮住的地方都随着她胳膊的上抬幅度若隐若现。
她极为自然,毫不忸怩。
男人的心如火如荼。
一把掐住她咯吱窝,低哑的问她:“怎么不穿bra?”
“在你的卧室里我穿它,我是不是傻啊?”她拧住他鼻子,来回晃荡。
男人禁不轻笑。
他征战商场时无往不利,镇压谭氏集团董事局时不动声色间便能将他们收服的服服帖帖,驱赶佟博翰的时候更是毫不犹豫毫不手软十分得心应手。
然而,唯独对于眼前的这个妖精祸害。
他每每都会有不是她对手的感觉。
“小妖精!”他深呼吸,沉敛静气,陡然间一用力将双手收紧咯吱她腋窝。
“哈哈哈!”她身体骤然一个机灵,忍不住大笑,紧接着,她搂着他颈子的一只手臂突然松开了。
失去重心一般。
他怕摔倒,立即改为一只健臂搂住她腰肢,另一只手臂拖住她后背。
结果她比他更快的伸手拉住了他的领带。
“你给我过来,你给我过来!”她使劲儿扯着,将他朝床的位置扯。然后变戏法一般的从床上捞出一把小纱剪。
‘咔嚓’
小纱剪将他的领带齐根剪断了。
男人看着自己脖子下面短茬茬领带,愣怔到瞠目结舌。
女孩细润的手指在他脖子上一波浪,领茬岔便从脖子上脱落下来了,她小手在他的脖颈内攀援着,解开了第一粒纽扣,妩媚的眼神看着他:“我等不及你解开领带了……”
男人:“……”
一个乌云压顶式,实实在在的将她压在下面。
小丫头片子!
她到底还有多少让他意想不到,让他惊喜连连的鬼点子?
忙碌了一天的他在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被她调动了出来,在这一刻,他只想将她征服,将她揉碎,将她与自己合二为一。
此生,他的生命中有她,一定多彩纷呈。
女孩每每都是只有挑战的功力,却没真正战场厮杀的实战能力,她与他的实战较量中无一不是以他的完胜收场。
“小样!”
事毕。
男人粗粝的手指戳着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只想睡觉的她的凌乱不堪的短发,嘲弄道:“以为你多大能耐呢,就知道瞎起哄,起了哄你却收不了场!”
她连哼唧声都没了力气。
心里却暖暖甜甜酸酸柔柔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反正特别好受。
她也弄不明白,明明白天征战商场的时候的他是那么的严肃,一丝不苟,沉稳历练,泰山压顶他都面不改色,这样的男人难道不该是刻板到中规中矩,根本不懂闺阁情趣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他有如此多个面?
他可以无往不胜的征战商场,又可以功夫老道的将她的四肢百骸肢解零散。
她真的是爱死他了。
如果!
如果她能有楚心栀那样的出身和学历,如果她没有坐过两年牢狱,如果她没有被人整治的终身不孕。
如果她早认识他四年。
那该有多好?
悉悉索索间,她双手从被子里伸进去,抱住他一条腿。
抱的紧紧的。
男人正要给她调整个姿势好让她睡的舒服点,他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她没有睁眼问他是谁打来的。
管他是谁?
如果是公事上的她不该过问。
即便是私事上的她也无权过问。
不是吗?
她只想做一个很乖很懂事的小保姆。
就如同英国作家毛姆随笔中的那个女佣一般,夜里入眠的时候,她是他身下的伴侣,白天的时候,她依然是他的保姆。
从不干涉他,不纠缠他,不羁绊他。
男人看了她一眼,想起身去外面接听电话,可她的两只胳膊攀住他一条腿不放,他起不开,只好随手接听。
“喂。”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
“……”电话那头起初是沉默。
“喂!”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那一端,曹瑜冷清的嗓子说道:“我知道你今天白天很忙,大周末的还在公司加班开会,你妈妈今天看到我了,我可能有点冒犯了她。”
“没事。”男人短短的两个字,有些不耐烦的语气。
“哦……”
曹瑜短暂的沉默,继而又说道:“今天听到公司的高层说,你过几天好像要举办一个什么酒会?就是为那个金融巨子送行的酒会?”
她在电话那端问着,听着这边谭韶川并没说什么。
于是继续问道:“我可不可以做你那天酒会上的女伴?我是和你签了合同帮你一起演戏的,但,自从我和你牵了合同之后,我什么也没做,你却给我买了那么多衣服包什么的,在公司里也给足了我面子,可是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做……如果你真的不需要我为你做什么的话,我想我们其实可以解除合同了,我不想白白拿别人的东西,我……不爱占这个便宜。”
说完这些话,她便沉默了。
等着谭韶川这边说些什么。
谭韶川一开始没说,顿了几秒后才说道:“还有事吗?”
“……没了。”
“挂了吧。”语毕,他没等曹瑜回复什么,便挂了电话。
垂眸,看着侧躺在身边已经平息下来的小妖精。
此时,她已不再是小妖精。
而是个安静乖巧十分无害的小女人。
安静乖巧的惹他生怜。
“睡着了?”他问道。
“没……有。”她疲倦的眼皮子都不想睁了,强撑着回答他的问话。
他轻笑。
缓缓的抽出她的手臂,自己向下躺好,又将她圈在怀中,搂着她盖好被子。
“就过了这么几招就把你累成这样,还逞强!”他覆在她耳畔嘲笑她:“老公明天还得去公司,你明天早上不用早起,睡到上午九点的时候,我打电话喊你起来吃早饭。”
“我不……你明天起床的时候,一定要喊我,我要和你一起起床。”她双臂搂着枕在他头下的手臂,说道。
“哼!”他轻叱笑,喊你起床?
才怪!
这一觉搂着她差点把他的胳膊压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还睡得沉的跟个小猪似的,他极轻极轻的向外抽出手臂。
结果,她一激灵还是醒了。
她快速的坐起,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叫醒我?”
“累么?”他问她。
嗯嗯!
她点头。
“才六点,你继续睡。”他放正要放倒她。
她摇头:“等等……”
他:“……?”
她从这边压在他身上绕到那边,一伸手拉开床头柜上,从里面拿出她昨天刻好的私章和印泥。
“这是什么?”他奇怪的问道。
“我的私章和印泥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扶正:“你坐好,坐正啊,别动。”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顺从她。
她将私章盖在印泥上,然后将他被子扒拉开,拿起私章,手起章落。
“啪!”
宣告了主权。
“如果你敢背着我乱来,我一下子就会发现!”昨天晚上自己告诫自己什么来着?
不干涉他,不牵绊他?
那都是昨天晚上的想法,已经是过去时了。
谭韶川多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合着……
就这么着成了她的私有物品了?
他目瞪口呆。
不!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怎么能是悍匪呢?
分明是暴戾专横的女皇!
他愣怔着,她已经捞起他穿过的衬衫穿在身上下床,在衣橱里拿出他的七彩内裤问他:“你今天该穿哪个颜色了你还记得吗?”
男人:“……”
“快过来,我给你穿啊。”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喊他:“我真的困死了。”
男人起身,任由她伺候自己穿衣,一边穿她一边还打着哈欠。
衣服穿好,他一个弯腰又将她抱上床,说道:“乖乖睡觉,九点钟的时候,我准时给你打电话叫你起来吃早饭。”
她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准洗掉。”
“保证不洗掉。”他回道。
她这才放心的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男人下楼,厨房里忙活一阵子,早饭给她做好放在微波炉里,又回来换了衣服,看她已经床上睡得又沉又甜,悄然在她额头吻了一记,这才出出门去了公司。
因为昨天的突发事件,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聚会的时间,整个青山市已经都知道了谭氏集团和佟氏的决裂。
而前期就已经被谭韶川召集了要融资的一些大集团公司,都在马不停蹄的赶在今天上午将这件事全面落实。
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的。
所以今天虽然是星期天,却比以往什么时候都忙得很。
谭氏集团总部极少数在周末加班,而今天却是一大早的,公司的员工尽数到齐。
下车
进入专用电梯,再出来。
大厅内已经有数名心腹大将等在了谭韶川的专用电梯外。
男人身着藏青色合体西装,内里配纯白色衬衫,抬起腕上钢表看时间的那一刻,已是不经意间彰显出了他天生决策者,主导者的强势沉稳之风。
让那些跟随在他旁侧的下属们和合作者们禁不住便想竞相追随。
“谭总,今早又有几家公司致电想要与我们的融资项目合作。”一名下属难掩喜悦的一边跟随一边说道。
“谭总,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您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另一名心腹颇为内疚的说。
“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便是你们大显身手开拓我们金融项目的时候了,好好干!”男人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一边说道。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步。
“怎了谭总?”身后的下属问道。
“没事。”
男人的耳畔是因为突然想到早晨小妖精的说的那番话才停住的脚步。
“上厕所你也得注意,不能把我的私章蹭掉!否则回来罚你!”
“今天你穿这条‘红绿搭配’好不好啊?正好和我私章的红色相得益彰。”
还相得益彰!
在这一时刻,谁能想到一个大步流星,呼风唤雨,引领一切,即将步入会议室主导一场金融融资会议的男人,其实是个穿着‘红绿搭配’骚包裤衩,命根子都被人盖了私戳的,在个小妖精面前毫无人权的男人呢?
谁能想得到?
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