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寒目光一凛的看着父亲。
楚桥梁感慨颇多:“我见过这个阎绪,以前不知道他叫什么,年龄跟你差不多,跟在谭韶川的身边说话一向不知收敛。一副被谭韶川宠坏了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公子哥呢。”
楚慕寒也冷笑:“原来谭总也来这一套。”
“什么?”爹问儿子。
“爸您还没看出来吗?这个阎绪以及那个秘书宋卓,这两人虽然在谭氏集团没什么实权,但是他们却是谭韶川的人,这是谭总培养的羽翼。就因为此,谭氏上下没人敢得罪他俩,所以两个人才敢恃宠而骄!”
楚慕寒把宋卓的刻板回绝以及小阎的吊儿郎当,都认为是谭韶川对他们的恩宠致使他们恃宠而骄。
“可不是!”楚桥梁无奈的笑:“都敢喊黑乌鸦。”
“爸……”楚慕寒看着父亲。
“嗯?”
“阎绪叫她黑乌鸦,不就说明谭韶川十分厌恶蓝忆荞?想想也是,一个挟持他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厌恶?可为了谭楚两家的合作,为了谭氏股票不下滑,谭韶川只能捞她出来!”楚慕寒总算明白,谭韶川从里面捞人出来的另一个原因了。
在这短短一天内,静下来的楚慕寒已经琢磨出了谭韶川的好几种意图。
手握他们楚家的把柄。
降低了他们楚家的大部分的利润。
还让楚家欠他一个人情。
然而最重要的,谭韶川是因为自己被挟持这件事不想被扩散,以免以后有人模仿蓝忆荞的做法,所以他不得不将这起挟持事件彻底抹干净。
好个一石四鸟的计策!
一起挟持案,本该是坏事。竟然被谭韶川利用的涓滴不剩。
怪不得二妹花痴般想要嫁给谭韶川。
要是以后谭韶川真的能成为楚家女婿,那么楚家今天所受的憋屈,所吃的哑巴亏也算值了。
不由自主间,楚慕寒的眼眸瞥向了二妹楚心栀。
楚家四姐妹个个貌美如花。
但,数心栀最漂亮最有气质,她身上既遗传了爸爸艺术家的清雅气质,又有着妈妈温婉中不失干练的气质,而且,她还有着属于她自己的一种新生代女性的小清新。
惹眼,又不显得张扬。
楚慕寒很看好二妹。
“明天去接她也好,顺便警告她,她这次能够出狱完全是因为楚家跟谭氏有合作项目,谭总是看在楚家的面子上才不跟她计较,而我们对她的一向是仇将恩报。如果以后她再敢作死……爸!”楚慕寒看着父亲,语气里尽是决绝狠辣。
“别怪我对她无情!”
“她现在死了才好!”楚桥梁恶狠狠的说着,眼睛心疼的看着楚心樱:“你看看她把心樱毁成什么样了!”
“爸爸……我冷,呜呜呜。”楚心樱哭的直打哆嗦。
“怎么不让雷劈死她!”洪宝玲更是恨的咬牙切齿:“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老天爷也不开开眼!”
楚家人再怎么恶毒咒骂蓝忆荞,可第二天他们依然得去看守所门外,迎接无罪释放的蓝忆荞。
第二天的阳光很明媚,不热不冷的天气。蓝忆荞早早的起床,看守所内还为她准备了一顿最为简单的欢送宴。
一杯牛奶。
两个溏心的煎荷包蛋。
“荞荞,以后出去了就你一个人,一定处处小心,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警务员关心的道。
“放心吧。”蓝忆荞心里很感激,但她不是一个表面上情绪波动很大的女孩,她抿唇对看守笑道:“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这是你的一万块钱,你拿好。”警务员将一个信封递给蓝忆荞。
“我就要五千,剩下的给你。”蓝忆荞掏出钱,数了一半,又递给警务员。
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要没有警务员,这五千块钱她也拿不到。
“傻孩子。我不能替你要楚家很多,会受到处分,最大限量也只能一万,现在一万块钱不算钱,你都收着,省着点花,嗯?”警务员大姐姐一般嘱咐蓝忆荞。
蓝忆荞囊了囊了鼻子,笑道:“谢谢你们。等我以后发达了,常来看你们。”
“傻妞。”警务员也笑。
“荞荞,你瞧这身衣服多漂亮,Burberry蓝标少女装。穿在身上你肯定更漂亮。”另一个警务员已经将一身色彩淡雅的格子连身裙放在了蓝忆荞面前:“一会儿出狱就把身上的衣服扔了驱驱晦气,换这身。”
“谁?”蓝忆荞愣了:“谁给我的?”
Burberry蓝标这个品牌她是知道的,这款连衣裙少说也得七八千块钱吧?
“谭总派人送来的。”警务员如实说道。
就是那个从牙缝里省钱出来的大boss?
“不要。”蓝忆荞知道,花他一分钱都是要加倍还他的。
“傻孩子!这款裙子多好看呀,我侄女在网上买个仿款的还要七八百呢。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警务员可惜的要命。
“管教,你帮我打电话问问你侄女,一千块钱愿不愿意要?愿意的话,我卖给她。”蓝忆荞毫不犹豫的说道。
裙子很漂亮,她也很想穿。
可她更缺钱。
“……”警务员。
半小时后。
蓝忆荞身上多了一千块钱,并且还多了一条几十块钱一件的裙子。
过时的款式,素雅的小碎花儿穿在蓝忆荞身上,像个乡村小干部。
她就这么以无罪的身份走出了看守所。
从此之后,她自由了。
今天的天气真好,刺的眼疼。
“出来了!爸,她出来了!”是楚心栀的声音。
今天来接蓝忆荞的是楚桥梁洪宝玲以及楚慕寒和楚心栀。
楚心樱因为泡了两小时的冷水病倒了正输液呢,大姐楚心蔷在家里陪她。
一家四口虽然昨夜商量好的,今天来接蓝忆荞一定要心平气和。
可,真正见了才知道消除怒火很不容易。
简直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楚桥梁和洪宝玲毕竟五十出头的人了,遇事有着极大的忍耐度。
楚慕寒也是个忍常人不能忍的男人。
唯独楚心栀。
她绷着一张脸来到蓝忆荞的面前,极力压抑着愤怒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家带来多大的伤害和灾难?”
“嗯。”蓝忆荞对楚心栀的态度很平静。
“无罪释放了,很嘚瑟是吗?”
“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样?我一个本该把牢底坐穿的女人,现在被无罪释放了,你觉得我不该嘚瑟吗?”蓝忆荞反问楚心栀。
“那是因为韶川的功劳!”楚心栀将手攥的很死。
“韶川?”
蓝忆荞黑亮的双眼转了转:“就是那个捞我出来的谭总?”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心栀,以嫉妒又不甘的语气问:“你,直呼谭总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怎么?”
楚心栀快感的笑了:“就凭楚家和谭氏的矫情,就凭我能做他女伴陪他一起出席商业酒会,我还不能叫他名字了?你以为你能够出狱是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韶川看在我们楚家的面子上才捞你出来,而你却屡屡恩将仇……”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那个韶川啊……已经被我糟蹋了。”蓝忆荞笑的很无辜的看着楚心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