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尼看着加克里,脑子里似乎浮现出很多的信息,从前他没注意,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疑,“那时耶波儿还病着,我到大街上去买她爱吃的糕点去看她,曾在一间茶肆里看到你们俩坐在一起,那时我并未多想,只以为你们是有什么公务在一起讨论,竟不知你们早就狼子野心的勾搭在一起,更害死了我的阿妹,更害得妲蒂和巴图尔小小年纪就失去了阿母,你们怎么这么狠的心?你们简直畜牲不如。”
面对着奎尼声嘶力竭的指控,加克里不置一言,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真正该面对的人是尼加达,所以在听到尼加达开口继续否认时,他并不觉得奇怪,“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胡说八道,你们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苏瑜含笑望着院门口的方向,热依扎和塔娜双双被碧罗拽着走进来,母女二人脸上全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就是挣脱不开碧罗的控制,只能乖乖被牵着鼻子走。
“阿父,舅舅。”
塔娜以为自己见到了救星,可当她看到救星的脸上带着伤时,整个人都怔住了。热依扎也是惊得嘴唇轻颤,再看到不少城主府的奴役打手们不是捂着胳膊就是捂着肚子站在一侧,完全弄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接着热依扎看到了断她手臂的罪魁祸首,顿时又来了精神,叫喊出声,“真的是你,阿兄,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把那贱人给我抓起来让我好好泄愤。”
蝶依见脚畔有颗小石头,顿时朝热依扎用力踢去。
热依扎声音一落,就觉得膝盖上传来一阵巨痛,在后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塔娜见状惊呼,“阿母,你没事吧,阿母。”
塔娜想将热依扎扶起来,苏瑜却冲她冷声道:“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起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在我阿父和我阿舅面前颐指气使,信不信我让他们现在就下令把你们全都杀了。”塔娜以为苏瑜在虚张声势,作势就要将跪在地上脸上露出吃痛表情的热依扎给扶起来。
热依扎也不把苏瑜的话的放在眼里,借着塔娜的力气就要站起来,可是将将要把腿打直,膝盖处又猛地的一痛,瞬间后她又扑嗵一声跪了下去,这一跪伤上加伤,痛上加痛,热依扎当即就有冷汗从额间冒出来。
“我家主子说了,让你跪着就好好跪着,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热依扎颤抖着手扶住塔娜,目光朝阿兄加克里递去,什么意思很明显,可是现在加克里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嘴皮子上逞逞威风,“你们别欺人太甚,即便你们再厉害,这里是北国的尔都,不是你们大唐的地界儿,容不得你们放肆。”
“你也别叫嚣了。”苏瑜轻蔑的睨了他一眼,又看向巴图尔,“你不是想知道你阿母的死到底与你阿父和这位城主大人有没有关系吗?想来有没有关系,嫁进都尉府的热依扎太太肯定是知道内情的。”
热依扎莫名其妙的被人拎到开沙尔家来,在没看到阿兄和丈夫尼加达时心里还是犯嘀咕,在看到他们之后又觉得今日肯定能报断臂之仇,可怎么去都尉府请她的不是阿兄和丈夫的人,而是大唐车队的人?
还不待她弄清楚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提到了当年耶波儿的死?
此时的热依扎惊惧的看向丈夫和阿兄,莫不是他们做的事情巴图尔和妲蒂都知道了?是了,怎么这里只有巴图尔,妲蒂呢?怎么不见她?
巴图尔闻言,不由自主往热依扎面前走去,加克里很担心自己的阿妹,不由得往她身边靠了靠,拦在了他的面前,“当年你阿母嫁进都尉府不过是个懵懂少女,哪里知道什么内情?而且她在是你们的亲生阿母死后嫁进都尉府的,她能知道些什么?你要真想知道你们亲生阿母的死因,就应该问你的阿父都尉大人,而不是来逼一个后嫁进都尉府的继室。”
“我们的阿母已经死了,这里又哪里来的阿母?”妲蒂照顾好玛依佳后,迅速赶了回来,正巧听到了加克里这番话,她站到阿弟巴图尔身边,目光一一在尼加达和加克里还有热依扎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热依扎身上,“阿奴玛到死都不愿意背叛你,说明我阿母的死就算不是你亲自动手,你也知道内情,热依扎太太,阿父,加克里城主,今日不是你们不放我们姐弟俩走了,而是我们姐弟俩没弄清楚我们阿母死因之前,谁也不能离开开沙尔家。”
妲蒂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质疑,震得尼加达脸色难看至极,他的手握成拳头,气得咯吱咯吱的响,“逆女,你敢威胁生父?”
“反正在你心里也只有塔娜和柯孜克这双儿女,几时真的关心过我们?你说威胁也好,要胁也罢,今日我们都必须知道真相。”
妲蒂这副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尼加达难堪极了,今日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只怕往后他都没脸再出去见人了。“你们的阿母就是病死的,这便是真相,你作什么非得无中生有,真要将身为生父的我想得那样坏吗?”
热依扎的身体因为膝盖处传来的痛苦全都依靠在塔娜身上,现在她也是听明白了,为什么将她和塔娜带来开沙尔家的不是阿兄和丈夫尼加达的人,而是大唐车队的人,他们这是要为妲蒂和巴图尔出气呢。
而看到妲蒂对阿父如此不敬,先前一直积压在塔娜胸口的那股子怨气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似的,她开始煽风点火,想让阿父惩罚和教训妲蒂姐弟,“妲蒂阿姐,你怎么可能这样对阿父说话?他可是我们的阿父,你如此忤逆不孝,要是阿父告到官衙里,你不仅要吃板子,还要坐牢。”
巴图尔闻言说道:“不论是吃板子还是坐牢,我们都认了,前提是我们要知道真相。”
苏瑜轻轻拍了拍手,一边鼓掌一边笑道:“瞧瞧你们这些人你来我往的,全都没有说到重点上。蝶依,你帮帮妲蒂娘子吧。”
蝶依会意过来,曲了曲膝,然后伸手就将塔娜提了过来,在热依扎失去依仗歪瘫在地上的同时,蝶依也一脚将塔娜踢跪在地上,紧接着掰断了塔娜的一根手指,塔娜痛得脸色苍白如纸,“啊……。”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