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三哥……”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有主意。”
“三哥,你早晚都要在她身上狠狠吃个大亏!”
“高斌,够了。”
“三哥,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看上她哪了,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好!更何况在你们婚礼前夜她做出这样的丑事,三哥你还纵容着她……”
高斌气的不行,他觉得陈景然完全是鬼迷心窍了,也许是姜烟给他下了蛊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失心疯似的执意要和姜烟在一起。
甚至在姜烟和沈言廷不干不净的时候,还偏袒着她。
“说够了?”
高斌不服气的别过脸。
“总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但是你,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
高斌指着自己的脸,瞪大了眼。
陈景然淡淡看他一眼:“沈言廷和许白露的事,你难道不是多管闲事?”
“小爷那是打抱不平拔刀相助!”
“但你更是坏了圈子里的规矩,高斌,我就问你一句,如果全帝都的公子哥儿,都因为酒后乱性被人算计不得不娶,你说说看,这圈子里会乱成什么样?”
“可白露不是那种人,她也没有算计沈言廷,她是无辜的……”
“但是外人可不这样想,外人只会想着一个出身平平的女孩子怎么忽然就和沈家公子哥儿扯在了一起?”
“三哥,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狭隘,这么刻薄。”
“可这个社会就是如此。”
“三哥,我就是觉得白露是个好姑娘,她太可怜了,我必须得帮她,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怎么看待她,觉得她心术不正或者怎样,但我就是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儿,至少,也比那个姜烟好了数倍。”
高斌向来有几分倔脾气,只是平日兄弟们之间也没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要争论,因此倒也没矛盾。
但是现在,因为一个许白露,高斌的倔脾气却上来了。
陈景然懒得和他争执,转身出了休息室:“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高斌气的连着抽了两支烟,才气冲冲的离开休息室,孰料,刚出门就看到了许白露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站在一边:“白露……”
许白露望着高斌,眼泪立时涟涟滚落了下来,“高公子……”
“你怎么过来了?”高斌忙走到了她身边:“你怎么又哭了啊。”
“姜小姐怎么样了?”
高斌哼了一声:“还在昏迷着。”
“言,言廷是不是还在守着她?”
高斌看她这怯怯的样子,不由得火气更盛:“我去把他叫出来……”
“算了,高公子,强扭的瓜不甜,他的心里只有姜小姐,就算是逼着他对我负责,也没什么意思。”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高斌转身就要去病房,许白露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高斌,别去了,求你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们这个圈子的人,都看不起我这样出身的女孩儿……”
“白露你别乱想,没人看不起你,真的,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特别好的姑娘……”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你放心吧白露,我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沈言廷想把自己撇干净,门儿都没有。”
“高斌……谢谢你。”
许白露破涕而笑,莹白的一张小脸梨花带泪般的可人,更是让人心怜。
高斌只觉得自己就如古时路见不平的大侠一般,满腔的热血都被点燃了。
……
姜烟一直到黄昏时方才幽幽转醒。
病房里光线不太明亮,她此时虚弱至极,混混沌沌睁开眼,恍惚间好似看到有两道人影出现在她视线里。
姜烟只觉得头痛欲裂,额上伤口火烧火燎一般剧痛无比,姜烟忍不住的低低呻吟出声。
“烟烟……”沈言廷心疼无比,立时就要过去,陈景然却凉凉看向他:“沈公子,还请自重。”
“陈景然,烟烟伤的这么重,现在不是我们争风吃醋的时候……”
“争风吃醋?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争风吃醋?你算姜烟什么人?”
沈言廷只觉得喉头一阵苦涩:“是,我知道,你和烟烟就要结婚了,但是昨晚烟烟来找我了,只要她回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就跟她走……”
“你想多了。”
陈景然冷笑了一声:“姜烟回去找你,是因为她以为你要死了,仅此而已。”
沈言廷不由有些错愕:“她以为我要死了?”
“三哥。”
姜烟忽然轻轻开了口,她声音很虚弱,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的低微。
陈景然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姜烟的头发:“我在。”
“三哥,我有几句话,想和沈公子说,可以吗?”
陈景然的眸色变了几变,到底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我就在门外,有事你叫我。”
“谢谢三哥了。”
陈景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病房。
“烟烟……”
沈言廷望着躺在床上的姜烟,她额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伤口处隐约沁出来一抹艳红,沈言廷想到昨夜,姜烟将他狠狠推开……
他喉头微哽,眼底赤红渐渐浓郁加深:“烟烟,你想和我说什么?”
“不要和许白露在一起,离她远一点,能有多远,就多远……”
虽然只是这样几句短短的话,但姜烟一口气说完,好似还是耗尽了心力,她虚弱的紧紧闭上眼,剧烈的喘息着:“这一次,你听我的,好不好?”
“烟烟,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离她远远的……”
沈言廷说着,忽然嗓子里一滞,他轻轻握住了姜烟的手:“烟烟,你回来好不好?你不要和陈景然结婚……”
姜烟闭着眼,过了好一会儿,沈言廷看到她眼角有一行泪,缓缓的淌了下来:“沈言廷,对不起啊。”
沈言廷不知他是怎么离开医院的,甚至,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就开车这样一路晕晕乎乎的回到了他和姜烟曾经的母校。
他把车子停在母校的围墙外,香樟树长的那样高大,早已从围墙的最高处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