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曾被江家拒之门外,曾被江家众人羞辱过,一度封杀过,半点退路都不曾给她留过的女孩,却肯抛却之前种种,说出真相为沉寒澄清。
江夫人这次一招行错,本就心内愧疚无比,如今又听得宋宓儿今日这一席话,心内竟是隐隐生出一个想法来。
怨不得沉寒会喜欢宋宓儿,实则他们两人很相似,都是那种宁折不弯绝不肯低头服软的『性』子。
江夫人觉得,宋宓儿最后说沉寒渣男那句话,是有些的刻薄,但却也是实情。
在男女之事上,沉寒是处理的有些不当,而她亦是看的很清楚,一直以来,也确实是自己儿子对宋宓儿纠缠不清……
看来,沉寒这辈子大约也只会被宋宓儿给吃的死死的,程曼就算是再理想的妻子,再怎样的温柔懂事,也都是枉然。
而大约今后的江家,也更需要一个这样的当家主母陪在沉寒的身侧。
而不是如她这般,总是容易心软,动辄行差踏错,以至于自己三房那位妯娌,和江文远离婚这么多年了,却还动不动就能回老宅耀武扬威一番,踩到她的头上去。
想到陈芬如今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江夫人就恨之入骨。
这些年,她心里想着陈芬遇到这样的丈夫,一个人拉拨着孩子可怜辛苦,处处帮她,处处忍让。
可如今想来,人家非但从不领情不说,实则更是对他们母子恨之入骨,怨怪着他们母子抢了原本属于人家的一切呢!
此时心中细想,他们这一房和沉寒,倒是真的要感谢宓儿,若不是她,江文远也不会自断前程,老爷子也不会看到沉寒的能力和好处,把这诺大家业交到沉寒的手上——
要知道当初,因为丈夫喜好山水字画,不爱政经,老爷子觉得长子游手好闲,孺子不可教,因此对长子失望透顶,连带着对他们母子也不喜欢,满心满眼盼着江文远将来接掌家业呢……
说起来,他们大房还该感谢宋宓儿才是。
江夫人悄然的打定了主意,于情于理,这一次,她也得去医院看看宓儿。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江夫人就坐不住了,立刻让人去准备补品和贵重的『药』材,竟是马不停蹄的就往医院去了。
……
江沉寒的车子在医院楼下停住。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我今后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起程曼,污蔑宋宓儿是小三这件事,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也不介意让新闻署署长的职位换个人来坐!”
江沉寒将手机扔到一边车座上。
抬手将领带扯松,他原本还以为上次他和程曼在微博澄清过一次之后,他亲自发了声,就不会再有人有这样大的狗胆提起这些事,却不料,竟然还有人敢腆着脸在宓儿跟前说三道四的刺激她。
江沉寒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又打了一通电话:“……今天去医院采访宓儿的几个记者,如果他们的舌头还学不会怎么说话的话,那么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江沉寒没有再去见宓儿,虽然,他确实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
但,既然他已经决定放手,那么,有些话也就没必要再说出来,毕竟,就算他自己明白自己不会再纠缠她,但对于宓儿来说,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大约就是一种让她厌烦的纠缠吧。
江沉寒驱车向夜『色』而去,他约了陈景然和高斌几个哥们儿去夜『色』喝酒。
如今含璋一则忙着国事一则忙着陪静微,而霍沛东那边,被苏樱缠的实在头疼,干脆躲出国去了,连他们都不知道霍沛东这些日子在哪。
也就他们三个光杆司令,还能随时随地叫出来一起喝场酒。
孰料,非但陈景然和高斌来了,徐慕舟竟也跟着一起来了夜『色』。
他倒是稀客,实则几人现在关系都不错,但徐慕舟一向是个工作狂,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兵营之中。
私底下众人聚会的时候,徐慕舟也是偶尔才来一次,但这次却不请自来了,江沉寒都不免有些吃惊。
徐慕舟脸『色』很不对劲儿,进了包厢拿了酒就一个人闷头喝了起来。
徐慕舟与他们算是半路相识的关系,毕竟比不得他们兄弟这些打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情分。
因此,虽然现在关系不错,但有些事,却也不好贸然开口。
高斌是个没心没肺的,来喝酒就是高高兴兴的喝酒,江沉寒心里有心事,也不太爱说话,就陈景然有一搭没一搭的理他几句。
“哎你们听说了没啊,那个南疆的戚军长前几日不是来了帝都述职吗,我听我一铁哥们儿醉酒后和我说的,说他现在把赵家那位公子哥儿弄到手了……”
高斌喝了点酒就开始大嘴巴:“赵承巽咱们也是老相识啊,大家也算是打小就认识的,咱们都知道,那可是不折不扣一直男,也不知道戚军长怎么把他给掰弯的……”
江沉寒握着酒杯的手,倏然就顿住了。
他当日在南疆见了戚长烆,虽然和他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但他到底还是没做出那种下作的事来。
虽然赵承巽和裴祁深他们一直和他们这群人是对立面,但总归大家也都是这个圈子的子弟,从小就相识。
赵家败落的一塌糊涂,既然含璋都松了口肯给赵承巽一条活路,他们当然也不会和含璋对着干,故意为难他。
当日江沉寒去见戚长烆,也不过是因为赵承巽给宓儿送花告白求婚的事,惹了他不痛快。
他也就借机给赵承巽找了个不痛快。
却没想到这戚长烆还真有几分能耐,竟然已经把赵承巽给弄到手了。
江沉寒心头不由得有些压抑微沉,若是宓儿知道了这件事,依着她的『性』子,八成又要闹个天翻地覆。
“高斌,你这消息实不实?”
“百分百的实啊二哥,我那哥们儿说,戚长烆现在都住到赵承巽家里去了……”
“这话到你这里为止,你给我管好你的嘴和舌头,不许出去『乱』说,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