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堂哥,我今天在家挨训了,不想回去,所以来投奔他……”
球球说着说着小嘴巴一瘪,眼泪豆子立刻就掉了下来。
前台小姐心疼死了,慌忙拿了纸巾轻柔的给他擦拭着又连声的哄:“别哭别哭,江总在总裁办公室呢,我让人送你上去好不好?”
球球使劲点了点头:“姐姐,您真是人美心善的小天使……”
“哎呦,姐姐的小心脏都快被你哄的受不了了……走吧,我送你到直属电梯那里,然后让工作人员带你上三十六层。”
“谢谢姐姐了……”
球球小盆友顺利进入电梯,前台小姐拉着同事叮嘱了好几遍,一定要把小盆友送到总裁办公室,小孩子现在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很需要亲亲堂哥的关心和呵护。
球球小盆友顺利的到达三十六层,又被带到了江沉寒的办公室外,交到了秘书小姐的手中去。
秘书小姐带了球球过去敲门,球球听到了门内传出一把男人的声音,倒是很好听很醇厚。
球球不免撇了撇小嘴,若是长的不好看声音不好听,宋女士过去也不会被『迷』的晕头转向了不是?
秘书小姐推开门,牵着球球的小手走进去。
江沉寒正在处理公务,忙的头都未抬一下,秘书小姐领着球球过去的一路,球球都在打量他的这间办公室。
面积很大,装潢的十分有品位,每一样摆设都写着一个贵字,嗯,他超级有钱,这个印象深深的凿在了球球小盆友的脑海中。
他家宋女士还要辛辛苦苦拍戏唱歌上节目才能挣到一点辛苦钱来养他,可这个人,好像半个子儿的抚养费都没有出过。
球球忽然很心疼他家宋女士。
也顺便鄙视了一番江先生。
“江总。”
秘书小姐轻轻唤了一声,江沉寒头都没有抬:“什么事。”
声音威严沉沉,一副上位者的口吻。
“您的小堂弟来找您了……”
江沉寒手中的笔忽然顿住了,他倏然抬起头来,然后,他看到了自己那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男孩。
“江总好。”
球球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
江沉寒忽然把手中的笔硬生生折断了。
秘书小姐吓了一大跳,也总算是发觉了什么不对劲儿。
既然是堂弟,为什么见了江沉寒还喊江总?
这小孩子在骗人!
“江氏怎么会有你们这些愚不可及的员工,还是说,不管什么人,只要冒充我的亲戚朋友,都可以畅通无阻到三十六层?”
秘书小姐惊出了一身冷汗:“江总,真的很抱歉,我们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也会骗人……”
“江总,这不怪她们,毕竟,谁也想不到我这样漂亮可爱又萌又聪明的小孩会是个骗子,对吧?”
秘书小姐都快哭出来了。
江沉寒死死盯着球球,好一会儿,他忽然轻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和你妈一样,脸皮厚又自恋。”
“承蒙谬赞,遗传这玩意儿还真是后天无能为力的事情。”
江沉寒挥手让秘书小姐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十分安静,血缘关系上的父子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互相看着对方。
明明一个是身居高位金字塔顶端的成功人士,一个不过是五六岁的稚童,可空气里却仿佛有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江沉寒站起身来,目光却仍落在球球的脸上,没有移开。
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毕竟,他和宋宓儿都是人中龙凤的长相,孩子自然不差。
只是,他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一些。
莫名的,江沉寒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无法形容的自豪之感。
虽然这个孩子,曾是他和江家都不认的孩子,可终究他是他的儿子,他们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江总,我来找您,是为了我们家宋女士。”
江沉寒气定神闲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球球也大大方方的在他对面坐下:“我要一杯热巧克力『奶』昔,谢谢。”
江沉寒挑了挑眉,打了内线吩咐秘书小姐去准备。
球球把背包摘下来,打开,拿出了几张纸。
“江总,我听说您有未婚妻子。”
江沉寒没有避讳,轻轻点了点头。
球球又道:“那么您把宋女士当作什么了呢?”
江沉寒目光缓缓落在这个孩子的脸上,五六岁的年纪,却一个人万里迢迢飞回来,给自己妈撑腰。
这份胆量和沉稳气度,寻常孩子根本没有。
“她虽然有点傻,有些大条,做事『迷』『迷』糊糊的,但是在我的心里,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妈妈,我虽然年纪小,可我还是会用尽我的全部力量来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大人之间的事情,都很复杂,你一个小孩子,不会懂的。”
“你们大人常常都用这句话来敷衍小孩子,可是小孩子并不是对大人的事完全不懂。”
“江总,如果你要继续欺负宋小姐的话,那么很抱歉,我会单方面毁弃当年的约定,回到a国和宋女士一起,与你打一场漫长的官司,我不在乎要多久,反正,说句实在话,我肯定活的比你的年头长。”
“我没有欺负她。”
“她想要和你划清界限你不肯却『逼』着她做不情愿的事情就是欺负她。”
江沉寒的脸『色』渐渐变的有些阴沉,宋宓儿这个女人,在孩子面前也口无遮拦,什么事都讲给小孩子听!真不知道她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是进了多少水!
“江总,热巧克力『奶』昔泡好了……”
秘书小姐轻轻敲了敲门,江沉寒压下心头的火气:“送进来!”
秘书小姐把巧克力『奶』昔放在球球面前,立刻识趣的退了出去。
球球伸手要去拿玻璃杯,江沉寒却忽然倾身将杯子拿开了,又瞪着球球斥了一句:“这么烫你没看到?爪子给你烫出水泡我可不负责的!”
球球耸了耸肩,乌蒙蒙的眼睛望着他语气平淡:“我知道,毕竟我活了六岁,您是一点责任都没有负过,我当然不会期望您能对我有什么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