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准备的素斋,嘉言小姐不用担心的。”
嘉言抿嘴浅笑:“嗯,那劳烦您了。”
管家连忙让人去准备,嘉言坐在餐桌上,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子,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大公子……又在忙吗?”
管家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笑道:“咱们大公子自来都是忙的不可开交,老爷子看重,当然要能者多劳,也就嘉言小姐,能让咱们大公子从公务中抽出这么多的时间来。”
嘉言不由得低了头,嘴角边的梨涡娇羞的浮现:“您也来打趣我。”
“不敢不敢,只是我们都是公馆里的老人了,大公子可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这样过……”
管家说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上笑意一顿,有些僵硬的转了话题:“嘉言小姐,您快尝尝饭菜合不合胃口。”
佣人端了盘盏鱼贯上前,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吃晚餐,却也丰盛无比。
嘉言瞧着那精致无比的素斋,尝了一口,只觉得味道比寺庙里的也不遑多让。
“咱们大公子知道嘉言小姐您供奉佛祖诚心,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在找素斋做的好的师傅,专程将人家请到了家中来……”
嘉言只是低着头安静的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觉得这平日吃惯的素斋,好似美味了千倍万倍。
他待她这样的用心,她又该怎样去回报他?
“将来嘉言小姐搬到公馆来,大公子为了嘉言小姐也会腾出空来好好休息休息,咱们这些下人看着大公子这样忙,也心疼啊……”
嘉言越发脸颊滚烫起来,这管家伯伯,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叫她搬到公馆来。
她又不是没有家没有父母亲人。
心里隐约明白他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嘉言也知道,她的身子和心都给了大公子,这辈子她也不会爱上其他人,她总要嫁给他的……
可却还是觉得难为情。
搁了碗筷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我出来了一天一夜,也该回去了,劳烦您派车子送我一程。”
管家连忙应下,让佣人去叫司机。
“大公子叮嘱过的,知道嘉言小姐您归家心切,不让我们拦着,他过两日得了空,会去看您的。”
嘉言胡『乱』嗯了一声,只觉得难为情的不行,拿了自己的包就向厅外走去。
管家带了佣人呼啦啦的都簇拥着她出去,俨然她已经是公馆里的女主人的架势。
嘉言心跳如擂鼓,恨不得赶紧离开此处。
直到上了车子,司机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公馆大门,嘉言这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来。
想到爸爸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家来,嘉言心中更是欢喜。
是为了她的缘故吧,大公子不惜和厉家那一位都杠上了。
若因此被她和家人牵连,她心中怎么能安?
嘉言觉得心底的那些欢喜,一点一点的又消散开来,如果当真因此牵连到大公子,她……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就算大公子为了她,什么都可以答应,什么都可以做,她也不会,不舍,再让她有任何的为难了。
……
九月初,帝都大学正式开学。
入学报道之后,就开始分配宿舍,办理一系列的证件卡片,三日后,就要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入学报道的时候,静微没有见到虞芳华,班里同学说,她大概是提前办好了入学手续,所以,今日没有来。
班的班主任是那位姓宋的女老师,年约三十,也曾是虞政委的学生之一。
因为那日考试时静微的表现,宋老师对她十分喜爱,简短的班级会议之后,宋老师又把静微叫到了办公室去,和她聊了许久,问了她将来有什么打算,什么抱负,要不要去外交部做同传。
静微曾经想过要去同传部,可后来厉慎珩几次上战场之后,她就逐渐的改变了这种想法。
同传,只要专业过硬,她笃定自己可以胜任。
但她更想去做一名战地记者,至少,她生命中要有这样一段历程,她才不会后悔。
宋老师听了之后,不免有些感慨:“现在几乎很少有你这样的小年轻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静微,你想过没有,战地记者和普通记者不一样,他们随时面临的都是生死……”
“那么军人呢。”静微轻轻开口,目光璀璨沉静,“战场上的军人,难道不是更危险?”
因为厉慎珩的参军经历,静微对军人的好感与日俱增。
国内忧外患,边界处那些被国视作棋子的小国终日如跳梁小丑一般蹦达不停,厉慎珩的总统之路,任重而道远。
而她,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为他做一些事。
她不是重生中那些夸张无比身手了得的女主,她也没有牛『逼』轰轰的金手指,她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拼尽自己的每一滴心血,让他可以走的再轻松一点。
“静微,你心『性』坚韧,又有自己的想法,我坚信,你未来可期,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虞先生,将来一定会很欣慰的。”
她很明白自己老师的想法,这些年,他一直都关注着国际语言系的学生,只是她们这些弟子都很惭愧,因为他们中,再没有一个人,达到老师的高度。
而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这样极具天赋的学生,几乎每一个虞先生的门生,都为他感到高兴。
虽然心里,不免也会有小小的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充满了干劲儿和希望。
静微的宿舍是四人间,另外三个女孩子,除却一位是中文系的,其他两个都是同系的同学,看起来都是『性』子很好的人,很容易相处。
只是,静微听到那个中文系的女孩儿说自己叫姜萍的时候,她几乎立时就想起了自己高中时最好的那个朋友,江苹。
自从她忽然随同家人搬回老家离开之后,就像是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一样,丁点音讯都没有了。
高考后,她还问过班主任,江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学校的老师却都一概不知。
想来,心中还是有些蹊跷的,江苹那样热心肠那样仗义,怎么会是那种转学离开后就没有音讯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