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芳华听得他们夸奖父亲,不由有些得意:“孤陋寡闻,你们没想想虞先生是什么人物?”
“那是咱们国家类语言方面开山立派的人物,是最顶尖的精英,咱们入学后要学的教材,所有学习口语的磁带,都是他老人家录制的,能不厉害?”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你是不是见过虞先生他老人家……”
“对啊,对啊,快给我们说说虞先生是什么样儿的,是不是和书本上看到的一样,温润如玉,翩翩风姿……”
虞芳华面上得意更盛了几分:“我怎么知道的,你们以后自会知道,现在,暂时保密……”
若不是虞君谦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在学校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虞芳华早就迫不及待要说这些学生们尊敬仰慕的正是她的亲生父亲了。
而她,就是帝都虞家的大小姐,帝都名媛圈的公主呢。
只是此时,虞芳华话音还没落定,忽然不知谁发出了一声惊呼,旋即她就听到几声低低的议论:“好漂亮啊……”
虞芳华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却见教室门口聘婷站着一位窈窕少女,正抬头望着教室上方挂着的班级牌号,修长脖颈拉出优雅美丽的弧度,长发如瀑,只是随意扎了低马尾散在肩上。
众人只看到一个绝美的侧影逆光而站,饱满的额头,秀挺的鼻梁,连带着微微上翘的小下巴,不施脂粉的一张脸,却清透雪白,乌黑的发丝犹如薄薄蝉翼覆在她雪白耳上,她抬起手,手指纤细修长雪白,如笋尖儿一样,将鬓边碎发撩在耳后。
随后,她转过身来,乌黑眼瞳中有澄澈清灵的光芒,她抿了唇对众人友好点头轻笑:“大家好,我是阮静微,从江城来的。”
她只是穿了白『色』衬衫和牛仔裤,一身很普通的衣着,却也让她穿出了清丽脱俗的味道来。
比起虞芳华那一条虽然还算是低调,但实则傻子都能看出价值不菲的大牌裙子来,实在是没法比拟。
但这张脸,却真的比虞芳华生的漂亮了太多。
“啊!她就是阮静微啊,长的竟然这么漂亮!”
“咱们系录取进来的第一名,就是叫阮静微啊……”
“不会吧……我还以为这样的学霸会长的很吓人……”
“我看咱们系的系花,也就非她莫属了。”
“长的这么漂亮,又成绩这样好,我们以后可没活路了……”
静微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班里就这么二十个人,她环视一圈,就看到了虞芳华。
而虞芳华,此时脸上的神『色』也很不好看,她的嘴唇抿的很紧,眸中的厌恶和恨意,几乎要遮挡不住。
静微收回视线,找了个离她远了一些的空座坐了下来。
旁边隔了一个位置还坐着一个身形略瘦,干干净净戴着黑边框眼睛的男生。
静微坐下来后,他这才摘了耳机,看着静微的目光中,有惊艳的光芒浮现,然后,说了坐在教室里后的第一句话:“你好,我是张一卓。”
静微点头一笑:“你好。”
“你高考成绩很棒,尤其文综,几乎都拿了满分,很让人佩服。”
“谢谢,你也很优秀,你的数学是拿了满分的吧?”
“嗯,今年数学不太难,也是侥幸。”
“文科生数学能拿满分,很难得了。”
那男生腼腆一笑:“高考已经是过去式了,马上要准备的入学考试,你觉得有把握吗?”
“我们现在基本上都是一张白纸而已,我也不过刚接触了类语言不到一年,尽人事听天命吧。”
“不用太紧张,尽力就行。”
“嗯,你也一样。”
两人交谈了几句,张一卓就又戴上了耳机。
静微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自己的书包。
虞芳华听到她身边两个女生在低声议论:“那是张一卓,是我们市的高考状元,为人向来很高傲的,几乎都不和女生说话。”
“看不出来啊,他刚才不是和咱们班第一名聊的挺热火的。”
“人家都是学霸,肯定有共同语言,哪像我们……”
“唉,我都快愁死了,班里就二十个人,我排十三名……”
“我也就比你稍微高了两个名次,我也愁死了。”
“哎芳华,你是第几名啊?你口语这么棒,肯定也是学霸级的人物啊。”
“对啊对啊芳华,你考了第几名?”
两个女孩子都十分好奇的看着虞芳华,等着她回答。
虞芳华倏然握紧了手指,只恨不得将自己的爱马仕包包直接砸在两人脸上。
她不相信她们俩会不知道她的名次,就凭刚才他们议论阮静微和那个张一卓就能看出来,班里这二十个人的成绩,怕是每个人都对彼此了如指掌。
想看她的笑话?
虞芳华傲慢的抬了下颌,“我本来都没打算考国内的大学,是我爸非要我考这里,高中三年我就最后努力了一年,当然比不得你们勤勤恳恳头悬梁锥刺股的拼搏了三年的学生成绩高啊。”
“不过,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考不过的,谁知道也过了一本线,虽然在咱们班倒数第三,但我已经很满意了……”
“厚颜无耻!”
虞政委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了虞芳华这一番长篇大论。
待听到她说到最后这一句,更是勃然大怒。
虞芳华乍然听到父亲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当时吓的脸都白了。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教室门口的来人。
那人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身姿挺拔,气质儒雅,比他们在杂志电视上看到的那个人,还要风流倜傥几分。
静微也抬眸看向虞政委。
她前后其实也就见了虞政委两次。
一次是在寺庙山门外匆匆一瞥。
一次是她和厉慎珩去虞家找虞夫人讨要冻伤膏,后来虞家闹成一团糟,她方才知道虞夫人那些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她原本当真以为,虞政委夫『妇』感情甚笃,夫妻恩爱,虞夫人这一辈子都过的顺心无比。
却原来,生活当真是一袭华美的锦袍,只有你去真的把这袍子掀开,才能看到它内里竟然爬满了蚤子。
虞君谦走到讲台上站定,先是狠狠瞪了虞芳华一眼,方才环视众人。
当他的目光与静微的触在一起时,他眉宇立时深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