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出手之狠，饶是南宫瑾也被吓了一跳。
但是听到九门提督这话，他还是一皱眉，说了句公道话。
“李大人，这先动手的可是姬景元，他那一剑明摆着就是要杀人的，云落若不反击，难道要站着给他杀？”
没有这样的道理。
九门提督本身也是武者，当然看得出来。
可惜，他哭丧着一张脸，“南宫公子，你这话说给我听，我能理解，但是你能说给左相大人听吗？”
人家儿子都死了！
争论是谁先动手，谁有理谁没理，左相听得进去吗？
姬景元可是左相最疼爱的嫡子，也是他给予厚望的儿子，好端端被人一巴掌拍死了……
谁特娘的受得了啊？！
九门提督只觉得自己命苦。
死哪里不好，偏偏死在他面前，这下连他都逃不过左相的迁怒和清算了。
“完了，完了，老子爬了十几年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今天怕是要凉了……”九门提督好好一个硬汉子，此刻虎目含泪，满脸悲催。
哀怨得像个小媳妇一样。
饶是南宫瑾被他的话问的一噎，看到他这幅可怜样子，都不禁嘴角抽搐。
云落无语了好一会儿，此刻刚想开口。
“实在不行……”
南宫瑾却咬着白玉扇子，纠结了片刻，一咬牙，“你们就说人是我杀的好了！”
云落一愣，诧异地看他。
正哀怨自己命苦的九门提督，也跟着一愣，虎目含泪看着他。
南宫瑾把话说出来了，倒也不纠结了，懒散地耸耸肩。
“我跟姬景元有旧仇，京城里人人都知道，说我一时冲动杀了他，理由也说得过去，只要你们一口咬定就行了。”
“反正我还算有点身份，看在南宫家的面子上，左相再气再恼，也不至于宰了我，顶多就是受点苦头，也不算什么。”
前面还说得一本正经。
话音落下，他忽然又露出不正经的笑脸，扭头看向云落。
“不瞒你说，我早就想弄死这只死公鸡了，一直没机会下手！哪像美人你啊，说干就干，绝不废话，佩服佩服！”
南宫瑾装模作样地拱拱手，看起来贱兮兮的。
云落不觉得好笑，反而蹙眉，“你打算替我顶罪？为什么？”
他们很熟吗？
不过一面之缘，犯得着吗？
“哎呀，别说顶罪这么难听嘛。”
南宫瑾笑嘻嘻地放下手，“我这明明是英雄救美，不忍美人受罪，索性就自己背个黑锅，救美人于危难之中啊……”
“好意心领了，用不着。”
云落听得嘴角直抽抽，没好气地打断他。
她敢动手，自然是有分寸的。
还用不着连累别人替她顶罪。
何况这家伙……
嘴贱得跟君无尘有得一拼，好端端的事情都被他说得不靠谱了。
“别心领了，身也领了吧。”
南宫瑾一笑，眼神倒是正经起来。
“我说真的，人要是你杀的，姬永丰肯定让你一命偿一命，为姬景元这种人赔上命，也太不划算了。还不如推到我头上呢，至少姬永丰不敢要我的命……”
他这话，云落是信的。
南宫世家的底蕴，也不是一个左相府能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