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书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该留下这个孩子？”
顾言之用脚把医疗箱踢到了一边，里面的瓶瓶罐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喻书眠选择性闭嘴了，眼泪还挂在眼角没有干，瞬间被顾言之捏住了下巴。
“说话啊！变哑巴了？”
她从未见他如此狂躁，眼中能冒出血来。
他生气时真的忘了力度，将她的下巴捏的快要脱臼般疼痛，奈何她心中倔强，哼都不哼一声，任由他捏着。
“喻书眠，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生气？”
她没有回答，心中却结结实实的答了一句：“生气吧，我无所谓了。”
顾言之觉得房内的空气无比的干燥，背后起了微微的汗，手片刻离开了她的下巴。
他脱下外套一把扔在了床上。
喻书眠的手疼的厉害，感觉右手的指关节都快要碎了。
刚才那力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右手上的戒指被摁进了肉里，那枚戒指她一直戴着，是顾言之为她亲自做的那枚求婚戒指。
因为勒进了肉里疼的厉害，便趁着顾言之脱外套的时间迅速忍痛取了下来。
顾言之看在眼里，以为她这是要扔戒指的动作，直接上手捏住了她拿戒指的左手。
“你要干什么？这枚戒指你也要扔吗？”
顾言之的语气有些急迫。
“顾言之！你混蛋！”
喻书眠的左手被他捏的生疼，他暴躁起来真的每个轻重。
他不是看中肚子里的孩子吗？怎么现在又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放开我！”
顾言之蹲下来，衬衫上的领带被他微微扯松了一丝，眼中透露出的戾气足足能将她所思所想杀死在心里。
刚才这嘴巴倒是挺硬气的，正到了顾言之动真格的时候她就蔫儿了。
一时逞能，最快说了气话。
“说吧，怎么不想留下他？”
顾言之突然一股子病娇劲儿上头，蹲下身子给她认真包扎起来。
喻书眠不说话。
“你不想要孩子？”
她没有任何反应。
即便是顾言之不抬头看她，也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呢？”
顾言之似乎明白了，她不是在开玩笑。
结婚前她就试探过自己，如果不生孩子会不会和她结婚。
原来，这都是真的，他当时以为喻书眠不过是要一个心安，就想要一个誓言而已。
“所以你根本就没当回事儿是不是？”
喻书眠现在也明白了，根据刚才他的暴躁程度，她就明白了。
顾言之很在意，他并不真的答应自己不要孩子。
这次是她错了，她错以为顾言之当时说的是真话，没想到他竟然当成一个玩笑就过了。
“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顾言之现在只想知道这个答案，难道她不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孩子吗？
“没有理由。”
“我和他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顾言之不理解。
“那现在呢？”
顾言之垂眸，看着她的肚子。
现在还怎么选择？
这个事情怎么能够用“选择”这个词语？
她是不是太过于狠心了？
“现在你依然可以做选择。”
喻书眠轻蔑一笑，寒到了顾言之的心坎儿里。
这个女人变了，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眼前的喻书眠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变得他不认识了，琢磨不透，话中有话。
“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不希望在听见你说今晚那句话。”
顾言之给她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