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了搓手臂,问李二狗这里是不是比外面冷,他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哪有,晚上不都这样吗,你是不是害怕了?
他的话让我感觉好没有面子,在李二狗面前,一直都以胆大自居的我,今天竟然被他鄙视了,难道真的是我害怕了,还是他变胆大了?
张二爷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异常,然后穿过客厅,来到了后院。
这个后院不是很大,长大约有三十米,宽有十多米,除了墙边位置有几棵桃树和苹果树,其他的地方都种植了很多日常吃得菜,有韭菜、香菜、茄子等等。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个后院和前院有很大的不同,前院里的所有植物都已经枯死,而这里的一切都生长旺盛,没有任何凋谢的迹象,这一点确实非常奇怪。
张二爷没有过多的驻足观察,径直走到菜地一头的一口水井旁边,围着它来回走了几圈后,喃喃的说:“这口井有问题。”
我探着头往里看了几眼,发现清澈的井水清晰可见,井内安静异常,我抬头看着张二爷问:“二爷,有什么问题?”
张二爷说:“这里边应该有什么东西,这可能跟马家的秘密有关。”
“您就这么确定?”我继续问道。
张二爷点头说:“马家的前院如此衰败,而后院里的植物非常旺盛,这说明了马家败家之本就在这个后院里,而这口井正好位于这个院落最好的位置。”
我又问:“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不都是马家吗?就算是前院的花草树木都死了,也不能说明后院就有问题啊。”
张二爷摇头继续说:“虽然都是马家的院子,依我看,这根本就是两家。前面是真正的马家,而后面已经不是马家了。”
我看着张二爷的眼睛问:“二爷,这话怎么说?”
张二爷说:“马家的发达肯定是走了旁门左道,马有才把不该接触的东西弄到了自己家里,他们之间应该是有约定的,说白了就是两个人的一场交易,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我有些不解,问:“啥意思?”
“道理很简单,就是马有才付出自己和家人的阳寿,报酬就是这些年的大富大贵。”张二爷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哦”了一声,把话题转了回来,说:“那现在咱们怎么办?难道真的非下去不可?”
张二爷点头说,咱们不就是为了找出真相而来,不下去,怎么找到马家的秘密。
我又问,是一个人下去,还是三个人都下去?
张二爷说还是一个人下去吧,上面留两个人接应,万一有什么危险,还有逃跑的机会。
他说完后,看了看我和李二狗,意思很明显,要不是我下去,要不就是李二狗。
这口井并不是很深,水面到井口也就是五六米的样子,至于水的深度就不知道了。一般来说,家里自己挖的这种井都不会很深,七八米就算很深的,按照这样算的话,这里边水的深度应该在两米到三米之间。这个深度,对于一个熟悉水性的人来说,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对于我这个旱鸭子,就有点危险了。
我看了看李二狗,笑着说,“我又不会水,要不,你进去瞅瞅?”
李二狗从来都是见事就躲,有啥事永远都不会出头,所以我猜想他肯定极力推脱。
不过这次我失算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行,下去就下去。”
他的回答让我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我用质疑的口气问道:“你确定?”
李二狗满不在乎的说:“这有啥的,不就是下去洗个澡嘛,等我脱完衣服,我马上就下去。”说完,他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李二狗能主动要求下去,我自然很高兴,但是我感觉这事还是不能太过着急,毕竟下面的情况不明,我们来的仓促,又没有什么准备,万一下去后有什么危险,到时候想救人,可能都无能为力。
我伸手拦了一下李二狗,刚要说话,站在一旁的张二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执意下去的话,就让他下去吧。”
我本想还说些什么,但是张二爷又摆了摆手,说这事你就别管了,只管站在一旁看着就行,有什么事有我呢。
看着张二爷如此的有把握,我只能接受这个决定,并在李二狗脱衣服的时候,去旁边的围墙根上找来了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绳子的一头拴在李二狗的腰上,另一头拴在了井口旁边的大石头上,并告诉他,有什么事就使劲拽绳子,到时候我们就把他提上来。
李二狗点头说没有问题,他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准备下井。就在李二狗扒在井口,准备要下去的时候,忽然,张二爷猛地举起手,说别动!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张二爷转着身子往四周看了一会儿,对着李二狗说,“快解开绳子!”
看到张二爷这般神色,李二狗也有些紧张,急忙把腰间的绳子解开,开始穿裤子,他刚提起裤子,腰带还没有系好,就听见院墙的外面传来了一声非常轻微的声音,“嘶嘶……嘶嘶嘶……”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很尖锐,感觉就像有人在吹一种音调很特殊的哨子似得。
我警觉的问:“二爷,这是什么声音?”
张二爷回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对劲。”
“嘶嘶……嘶嘶嘶……”这次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而且连续响了三次。
张二爷脸色大变,着急的说道:“不对不对!这是一种暗号,我们快走!”说完,他扭头就往回走。
我扯了一下李二狗的胳膊,想拉着他走,结果他站那文丝未动,我又扯了他一下,不耐烦的说:“干啥呢,抓紧走啊!”
说着,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后面的景象差点把我吓尿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井里伸出了两根毛茸茸、黑乎乎的“藤条”,一根正张牙舞爪的在半空中来回摆动,另一根已经死死地缠在了李二狗的腰上,“嘶嘶”的往里拖着。
我“哇”的一声,双腿猛地一颤,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嘴里大喊,“二爷,快来救命!”
张二爷回头一看,也被惊的不行,他急忙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李二狗的一只胳膊,拼命的往回拉,嘴里喊道:“抓紧起来帮忙!”
听到张二爷的喊话,慌乱的我急忙站起身,双手抓住了李二狗的另一只胳膊。
我和张二爷拼劲了吃奶的力气,想把李二狗从“藤条”的手里抢回来,但是我俩压根就不是它的对手,没用几秒的时间,李二狗就被拖到了井口,眼瞅着他就要被拖进井口。
我大声的问张二爷怎么办,张二爷没有搭理我,而是把手伸进了怀里,摸索了几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匕首。他没有犹豫,直接把那把长约二十厘米的匕首扎进了那根“藤条”。
“藤条”感受到了疼痛,“嘶”的一声,就退回到了井里,张二爷借机将小匕首使劲往回一拔,一股黏糊糊的液体跟随着匕首一起喷了出来。我往旁边闪了一下,躲过了险些喷在我身上的液体。
看着这些黄色的东西,我肚子里一阵翻腾,不只因为它的颜色,更是因为它的气味,一股死尸般的腐臭味,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我干呕了几声,大声的说道:“二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