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听到赵三炮的喊叫声,李元霸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被憋死。
这赵三炮可真是个山炮啊,‘开门,查房’,听着怎么那么像是他前世的时候,电视剧里演的那种警.察查房的戏码啊?
这家伙,不晓得跟哪学的这一手?
且不管赵三炮在外面‘邦邦邦’地疯狂砸门,这小院里面的人却是在这一瞬间慌了什么。
因为这安乐坊距离安化门比较近,只不过再走几步就可以出了城门,所以这边算是比较偏僻的了。
先前李元霸安排各卫所的兵士以及官差们搜索整个长安城,虽说这些兵士们亦在挨家挨户地搜寻,可是那些偏僻的坊区却有些草草了事。
再加上这一处藏匿的宅院,是经过重新加固的,为了隐藏下方的密室,更是将宅院的隔音措施做得很是强悍,所以院子中留下来看守的两人,并没有听到坊街之间那杂乱的脚步声。
此刻知道有人来敲门了,留守在远子外面的人才总算是听清楚了。
小院屋舍中,只有两个人。
“查房?”屋子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衫,浓眉大眼的青年人有些疑惑地嘀咕道:“什么情况?”
“先出去听听吧,没准只是谁的恶作剧呢!”另外一个蓄着短虚,头发花白的老者瞄了那青年人一眼,说道。
“那好,我先出去看看,如果有什么意外,你赶紧通知下面。让他们千万别轻举妄动!”
青年人应了一声,起身就向着屋舍之外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喊道:
“这大晚上的,查什么房啊?小心老子把你告到官府去,说你们骚扰民宅!”
“呵。嘴巴倒是挺贫!”
小院子之外的李元霸等人闻听此言顿时咧了咧嘴。
“官家办差,快点开门!”赵三炮脸色顿时一黑,声音明显有些暴虐了。
这家伙还真是不好整了,明显不怕官差!
“吱呀!”
就在这磨磨唧唧地时间里,厚重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浓眉大眼的青年人探出了脑袋。
骤然看到这院门之外。这么多当兵的人,一个个手中高举着火把,圆月的光辉撒在他们的脸上,显得似乎有些阴森之意。
青年人的脸色有了一瞬间的惊惧,随后强自镇定了下来。道:“你,你们想做什么?”
赵三炮看着青年笑了笑,呲了呲牙,道:“我们是神武卫的人,例行查房!”
青年人似乎有些抗拒,他歪着脑袋看着赵三炮道:“有手令吗?”
赵三炮还想要说些什么,后边的李元霸却是轻咳了一声。
赵三炮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看出来这家伙的异样。有些狂暴地一把将大门给推开,同时嘴中说道:
“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兄弟们,跟我进去搜!”
赵三炮的力道奇大。两扇大门被老赵同志直接印出了两个掌印。
而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因为实在猝不及防下,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反应过来,一下就被推飞了出去,随后重重地跌倒在地,激起一片烟尘之气。
“你……”
青年瞪着鱼贯钻进院子中的一众神武卫,只感觉这一次怕是麻烦大了。
不过好在所有人都在密室之中。如果不是长时间搜查的话,应该不会发现院子中的秘密才对。
这样一想。青年人也放松了下来。
“噗噗!”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青年紧走几步。先赵三炮他们一步进了屋子,在那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耳边轻语了几句。
这个时候,李元霸也走进了屋子,刚好看到那青年和老者正在窃窃私语。
“你们俩是什么人?”李元霸问道。
“回这位军爷的话,小的名叫朱三,这是犬子朱文!我们祖上世代都是农民,在长安城数里之外有几亩薄田,勉强可以度日!”
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看起来面色憨厚,说起话来也还轻声细语的,倒真像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哦!”
李元霸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看了看屋子中的摆设,但见硬木床上铺着几床被子,上面胡乱地堆叠着一些衣物。
再有就是屋子中只有两张桌子,桌子上是两个破烂的茶壶,还有几个缺了口的茶杯。
整个屋子中简洁地就像是匆匆布置得一般,其他生活必须品,一样都没有。
李元霸眸中光华一闪,道:“老丈,你这院落似乎是新装过的吧?”
老者脸色骤然僵硬了一下,须臾之后确实勉强笑道:“军爷说笑了,老汉是穷苦人家,薄田所得只可糊口之用,哪里有其他的闲钱装房子?”
“哦?”
李元霸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名叫朱三的老汉一眼,道:“我怎么听说,近来你这院子中却是大兴土木啊?而且还不断地往外推出一车又一车的泥土,不知这泥土从何处而来啊?”
朱三刚要应答,这个时候赵三炮却是脸色难看地走到了李元霸身侧,小声道:“王爷,什么都没有搜到!”
李元霸微微颔首,看着那朱三道:“老丈,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泥土从何而来啊?”
“一定是有人骗了军爷您,我们这小院中只是堆放了些许的杂物罢了,其他的啥都没有。而且老汉的屋舍之中甚是杂乱,但是大型的物品却是一样未有,您大可以再查验一番!”
朱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掩饰地极好的欣喜之色,李元霸很敏锐地捕捉到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这是李元霸的第一想法,他索性不再屋子中呆了,带着人径直出了屋子,重新回到了小院。
小院中确实如那老汉之言一般,东面墙角随着一些杂物,有杂草、砖石、枯木……而西面临近墙壁却是有一个新修的马厩。
那马厩几乎占了小院三分之一的面积,不论是搭建马厩使用的木料还是上面铺陈的硬木,看起来砍伐下来绝对超不过十日。
李元霸眼睛一亮,指着那新修的马厩道:“老丈,方才你说你那薄田的微薄收入仅够糊口之用,这马厩有作何解释?新修了厩棚,却是没有一匹马,这似乎是有些怪异了吧?”
……
就在李元霸注意到这座新修的马厩的时候,马厩下方的密室中。
“什么情况?上面怎么听起来有些乱糟糟的?”
正在审讯室想要审讯赵漳河的扎西等人,感觉到上面隐约传来的杂乱脚步声,一个个脸上都出现了诧异的神色。
“大人,要不要我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波西蒙在扎西耳边说道。
“大人不必上去查看,我们这下面有和上面联络的方法!”
先前的那个黑衣汉子,似乎早就料到波西蒙会这么说,便对两人继续说道:“两位大人,且随我来!”
扎西瞄了依旧被绑缚在十字木桩上的赵漳河一眼,道:“这里先放放,等待会本使回来之后再继续审!”
赵漳河只是冷笑了两声,并没有说话。
黑衣汉子领着扎西和波西蒙,径直来到了外面中堂的休息室,只见在休息室靠近西面墙角的地方,有一个看起来与后世的水管子极其相似的钢铁管子。
“这是?”波西蒙奇道。
黑衣汉子笑道:“两位大人,这是我们委托大唐的能工巧匠制作出来的可以随时通讯的工具,我们叫它做传音筒!”
一边说着,黑衣汉子一边拿起了一个小金属棍,‘当当当’地在钢铁管子上敲击了起来。
“你这是作甚?”扎西问道。
黑衣汉子解释道:“这跟铁管子连通上面,用小金属棍敲击管子,上面就可以听到声音。我敲三下的意思,是在问‘有事否?’若是有事的话,上面便会回应一下,表示是小事,可以自行解决。若回应是两下的话,那就表示事关重大,千万莫要回到上面!”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回应来了,‘当当当’三下,很短暂。
黑衣汉子闻听此声骤然一愣,旋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两位大人,我想现在并不适合出去!”黑衣汉子,道:“而且还必须把咱们密室中的人全部都叫起来,这次,怕是麻烦大了!”
“什么意思?”扎西那张胖脸上出现了迷惑不解的神色,道:“你方才只说是两下,现在却是响了三下,这表示什么?”
“官差来查,随时有暴露的可能!”黑衣汉子的脸色很难看。
“什么?”扎西大叫道:“这个地方这般隐秘,怎么可能会被人查到,有内奸,一定有内奸!”
黑衣汉子苦笑了起来,心说:“有没有内奸之后再说,还是先想想怎么躲过眼下这一劫吧!”
……
看到李元霸的目标直指那做新建的马厩,这一对所谓父子俩的脸色全都变了。
就在朱三想要解释两句的时候,朱文却是抢着说道:
“军爷,这是小的前段时间帮城外一个有钱人家做工,那位有钱的老爷是做木材生意的,当时这些木材就杂乱地堆叠在那位老爷的庄园外。临走的时候,小的就后着脸皮向那位老爷讨取了一些,那位老爷甚是大方,干脆就全都送与了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