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立政殿。
高阳公主中午自武王府出来之后根本就没有回自己的府上,而是直奔立政殿而来。
“母后,喜事,大喜事啊!”
尚未进立政殿呢,高阳公主那边就急吼吼地,很是不淑女地大叫了起来。
等她进到立政殿正殿之中,看到做在最里面的李世民的时候,侨联里边,吐了吐舌头,扭头就要往殿外走。
“回来!”李世民阴着一张脸看着高阳公主,说道。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高阳公主无奈地转过身子,就像是蜗牛爬一样,很不情愿地来到李世民身前,想着李世民夫妇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李世民盯着高阳公主那张精致的小脸看了半晌,忽然说道:“怎么,很不情愿看到朕?朕难道有这么恐怖吗?”
长孙皇后就站在李世民身侧,听到李世民的话后,顿时看着高阳公主温婉地笑了起来。
“没有,就是……就是有些不适应罢了!”高阳公主摇摇头,那张笑脸都快囧成一团球了。
“哼,朕看你这丫头就是欠管教,整日里毛毛躁躁的。如果把你关在自己的殿中半月不允许踏出大殿一步,想必你就要老实多了!”
李世民知道高阳公主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怪他非要死气白咧地把她嫁给房遗爱,心中不能释怀罢了。
不过有的时候,君王也是很无奈的,做出了决定就必须兑现。
高阳公主沉默了,没有说话。
长孙皇后见父女的俩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赶忙打起了圆场:“陛下,高阳这也是年幼不懂事,你又何必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呢?来,高阳,你刚刚进殿的时候就说有喜事。是何大喜事啊?”
“母后……”高阳公主急忙上前几步,躲在了长孙皇后怀里,委屈地都快要哭出来了。
李世民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呀,就是太惯着这帮孩子们了!”
长孙皇后这次并没有搭理李世民,而是轻声宽慰着高阳公主:“好了。好了,莫哭!来说说是何喜事?”
高阳公主止住了声音的抽搐,道:“是四皇叔,四皇叔的府上有喜事!”
“什么喜事?”事关他那宝贝兄弟,李世民也有些好奇了。
看到李世民那脸上的好奇表情。高阳公主嘟起了小嘴,轻声道:“婶娘有喜了!”
婶娘有喜了?
这消息简直就像是一记重磅炸弹,在李世民以及长孙皇后耳边炸响。
“你刚刚说什么?没有骗朕吧?”李世民豁然起身,满脸喜色地上前一步,一把将高阳公主从长孙皇后的怀抱中扯了出来。
“父皇,疼……”高阳公主被李世民捏地肩膀生疼,黛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啊?”
李世民这才发现,方才自己似乎用力过大了。把个小丫头都给捏疼了,刚忙放下手来,道:“那个。高阳啊!方才父皇太过用力了,疼不疼啊?”
高阳公主猛然翻了个白眼,心说:“人家四皇叔家的喜事,怎么搞得父皇这般高兴?连我这个亲女儿都不顾了!”
有些自怨自艾地摸了摸肩膀,高阳公主气哼哼地说道:“没有骗您,婶娘是真得有喜了。是清华观的孙神医确的诊,而且太子哥还有三哥。他们俩当时也都在四皇叔的府上。不仅的话,您就去问问太子哥还有三哥!”
“真的。真的……”
李世民嘴中来来回回重复着这两个字,过了好一会扭头就往殿外走去,同时口中还说到:“朕去告诉父皇!”
看着李世民匆匆远去的样子,高阳公主有些不理解了,心说:“这什么情况?这么件小事至于惊动皇爷爷吗?”
似乎看出了高阳公主的疑惑,长孙皇后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高阳公主的肩膀,轻叹道:“你不懂!”
她确实是不懂,就算是有人与她说了她也不会懂。
毕竟高阳还是个一个孩子,她无法想象出一个三十多岁,将近不惑之年的人,终究有了子女之后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
东宫,崇仁殿。
李世民刚刚进入大殿,便有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宦官,小跑着走了过来。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中年宦官上前接过李承乾脱下来的大氅,恭顺地行礼。
李承乾眉头微微往上一挑,道:“何事?”
“长孙二公子已经在殿中等了您一个多时辰了!”中年宦官一边把李承乾往大殿中引,一边说道。
“长孙涣?他来做什么?”
李承乾有些疑惑,对于这位表兄,他可是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
没办法,因为他舅舅长孙无忌这么多的儿子中,就只有这个长孙涣最像他,同时那性格也是随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李承前跟他呆在一起,总感觉充满了压抑,反正就是不舒服。
“哈哈哈,太子殿下,你可是叫小臣好等啊!”
李承乾这边刚刚踏进大殿,便见一个长相甚是俊美的白脸公子哥儿,哈哈大笑着,冲着李承乾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同时手上的动作亦是不慢,拱手行起了礼。
“真是少见啊,二表兄可是甚少来我这崇仁殿,今日怎么有闲暇来我这里了啊?”李承乾将长孙涣给扶了起来,也没说什么客套话,直奔主题。
长孙涣倒是叫李承乾给问得愣住了,他这一个多时辰里面,已经想了好多个说辞,没成想人家直接就带入话题了。
不过这样也好,早晚得步入这个话题,还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实不相瞒,今日小臣前来还真是有要事要求太子殿下!”
“未知是何事?若是我能办的,定当全力为二表兄做到!”李承乾没有大包大揽,而是提前放出了话。
你听好了,咱哥们能给你办就办了;办不了,那也没办法,你就另请高明吧!
都是大唐的官二代们,现在长孙涣又身在官场,如果连这么点猫腻都听不出来,那他也就不用混了。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简单!”长孙涣定定地看着李承乾,道:“太子殿下,你可知道大理寺诏狱?”
“知道,那是武王殿下命人建造起来的,专门关押叛国谋逆之贼,番邦异国之奸细的天牢。表兄你问这个干嘛?”李承乾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晌午的时候,李元霸跟他说过的话。
“知道就太好了!”
长孙涣的眼中闪过一道极其隐晦的兴奋之色,他继续说道:“那太子可能随意出入大理寺诏狱?”
“来了!”
李承乾眸中精光一闪,面上却是很遗憾地摇了摇头,道:
“不成啊!这大理寺诏狱实际上是武王殿下在管理,而且听说里面管理地相当严格,就算是三省六部的那些大官想要进诏狱,也必须先报知于我父皇,待我父皇审核过后交于武王殿下,再由武王殿下进行确认,如此方可进得了诏狱。”
“这么严?”
李承乾的话把长孙涣给说得一愣一愣地,这特娘地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了,别说是人了,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看着长孙涣那吃惊无比的样子,李承乾这心里头可是乐开了花了。
其实哪里用得着这么严格了,只需要和他四皇叔李元霸打个招呼,李元霸自然就会把人给放进去了。
不过进去容易,想要出来却是难了,除了身上的一些东西不准带出去之外,就连口信都不能往外面传。
否则的话,若是一旦被李元霸知道了,纵然你是一品大员,也得被他给送到黄泉路上去。
“那小臣若是想要进去看个犯人,岂不是根本就没有机会了?”长孙涣问道。
李承乾闻言微微颔首。
此处无声胜有声啊,长孙换脸上的表情有了一瞬间地变动,紧接着就是失望之色满布。
“如此,小臣就回去了!”长孙涣再次向李承乾行了一礼,转身就要出地大殿。
“不过,也并非是没有办法!”就在长孙涣满脸失望地就要离去的时候,李承乾又给了他希望。
“是何办法?”长孙涣焦急地问道。
李承乾道:“不知二表兄是要去看谁?此番你想要前往诏狱,可否是舅舅的命令?”
李承乾这话问得很明显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实情,我才能知道这件事情到底可不可以办。
长孙涣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并不是父亲交代下来的,而是小臣自己想去诏狱中见一位故友。”
“那就没办法了!”李承乾摇了摇头,道:“如果这件事情是舅舅交代下来的,那么以父皇与舅舅的关系,派你去一趟大理寺诏狱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可若是你自己想进诏狱,却是根本不可能了!”
“那……便如此吧,小臣就先告辞了!”长孙涣也没有办法了,满怀着兴奋而来,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却是失望而回。
“李风!”看着长孙涣远去的背影,李承乾的眼睛微微眯起,对身后说道。
便见方才那个中年宦官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的声音有些阴沉,道:“快,你派几个人跟上去,看看这长孙涣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