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初皇帝陛下只给他一点点言官权限,若是他继续高升的话,估计满朝文武都要忌惮七分了。自从小孙大人出现在朝堂之上,就上演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戏码,今日孙某人大出风头,而当朝首辅却被他坑的好惨啊!
孙某人一飞冲天,却把周延儒周首辅踩在地上摩擦,今日的朝堂风云让人目不暇接。那些言官甚至没有来得及帮周大人开拓,一切发生的太快,三言两语间决定了一品大员的命运。
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一点!小孙大人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很多人当成大敌,在他看来今日挖坑的是周延儒自己。只是他小孙大人应对得宜,才反弹坑了老周,也怪不得孙铭孙公子,毕竟那一帮落井下石的才是罪魁祸首。
果然是不作不死啊!崇祯皇帝再度看向孙铭,小孙大人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半拍,皇上不会让自己推荐内阁成员吧?这绝非什么好事,孙某人不想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更不想成为崇祯帝手中的一杆枪。
幸好崇祯皇帝改了主意,冷冷扫视全场之后,阴阴的嘟囔一句:“散了吧!都散了吧!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说着话起身,王承恩高呼一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恭送陛下!”
群臣齐声高呼:“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终于散朝了!看着小孙大人趾高气扬的离开,不知道多少人嫉恨,问题是嫉恨没有意义。几个大人热乎乎的围拢上来,全都是武将呢,一个个皮笑肉不笑的啥意思:“恭喜孙大人!贺喜孙大人!”
有什么好庆贺的?今日朝堂之上还是有点收获,诸如军中流官制的执行,势必会减少很多君臣猜忌。至于说其他的,谁知道崇祯皇帝会不会变卦,这位朝令夕改也不是什么事儿。
再说这帮大老粗还不懂军中流官制的好处,恐怕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吧?瞧他们那眼神就知道,肚子里说不准怎么骂自己呢,小孙大人抱拳满脸和煦的笑容:“同喜同贺!铭倧为大明王朝贺!”
没想到小孙大人唱高调本事一流,满脸络腮胡的武将冷笑道:“我大明百多万军队,都会感谢孙大人的厚赐,军中流官制,嘿嘿!”
啥意思?不喜欢么?孙铭收起笑容:“安远侯?你可以选择抗旨不遵!或者选择离开军营,脑残不适合在军中任职,小心坑了你的全军!”
居然敢骂安远侯柳懋勋脑残!这家伙找死么?柳懋勋死死盯着孙某人那张俊俏的脸,安远侯很想打烂他,前提是他能打的过:“孙承宗教你这么说话的?”
不愧是安远侯,纵然没有当年柳升的霸气,也能够做到绵里藏针。这是说小孙大人没家教啊,谁都知道孙铭是孙承宗的外子,跟着母亲在和州府生活,根本没有受过亲生父亲的教诲,整儿一个被遗弃的娃儿!
所有人都在看热闹,孙铭居然没生气反而笑了:“抱歉,我不过是外子,没有资格承欢膝下也没有资格继承世袭。正因如此小子才需要拼尽全力,为自己为儿女挣得一份家业,换言之小子是富一代,是白手起家打拼的第一代,而不是那些靠着祖上荫庇混日子的纨绔子弟。”
啪啪啪打脸啊!你说我没家教,我说你是纨绔子弟没出息,事实上安远侯的确落寞了。当年安远侯柳升是何等英雄了得,柳升五次从驾出征,征安南扫漠北百战百胜,勇冠三军功晋朝廷。
当年的柳大将军创建神机营,统领当世最先进的部队,他建京营掌管右府,正所谓“帝宠甚厚,悦爱有加”,“诸列侯无与比者”。柳升南征北扫、纵横捭阖的辉煌时期,尤其在永乐期,他的卓越军事才能和指挥才能达至巅峰。
而安远侯的后世子孙毫无作为,只能享受祖上功勋的荫蔽,全都是纨绔子弟啊!柳懋勋脸色发青:“你!你找死!”
“你再说一遍试试!”孙铭笑容瞬间消失,骤然之间爆发出逆天的杀气,这股杀气仿佛让整个大殿内极速降温。不只是小孙大人周边的大臣感觉到冰冷,就连远处的骆养性和曹化淳,都感觉被饿虎盯上一般。
好浓重的杀气!难怪被金人呼为勾魂恶鬼,就凭这股杀气,不知道让多少人骨软筋酥不敢直视。安远侯柳懋勋也不例外,居然被孙公子的杀气冲撞的连连后退:“你!你要干什么?你敢!”
怂货!孙铭的杀气稍纵即逝,转眼间变成一个谦谦君子:“柳升将军乃是在下的楷模,也是大明将士的楷模,当兵当如柳升,为将当如徐达、常遇春,生子千万不要如你和你儿子一般,简直丢尽了柳升将军的颜面!如果你敢跟我动手,倒也让人高看一眼,可惜了安远侯的名号,凭你父子熊样,能安谁的心!”
到底谁是老大人啊?一个四五十岁小老头,却被一个十五六岁少年训诫,这一幕也太荒谬了一点。偏偏柳懋勋不敢炸刺儿,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姓孙的是杀神?谁不知道他个人一战杀死数百敌人?
面对这样的强人,也许只有初代安远侯柳升,敢横枪跃马与之一战?其他人不要想了,柳懋勋实在是受不了小孙大人的奚落,更受不了满朝文武鄙视的眼神,索性低头掩面疾走。
后面孙公子幽幽道:“知进退倒也算聪明,回去好好教训柳祚昌,教会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下次再敢招惹我,别怪我下手无情!”
换做其他人敢这么跟安远侯说话,那是需要拼死一战的,没准喊出来不死不休的口号。但是在小孙大人面前还真不敢,明知道蚍蜉撼树,一不留神就被面成渣,谁还傻了吧唧跟人家打压?不只是不敢打,连叫板都不敢,撂硬话?
开什么玩笑?作死么?没见连周延儒那等强人,都被小孙大人挖坑埋了么?连安远侯都逃之夭夭了,几个原本想要兴师问罪的勋爵,非常默契的钻进人群,跟着人流走出大殿。
血流满面的周延儒,也顺着人流往外走,只是此刻他成了一只癞蛤蟆。从炙手可热到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癞蛤蟆,也不过五分之一朝堂时间,现在老周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跟红顶白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