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俩小时,最后只得了个安慰奖。
直呲牙的李沧反手就给金玉婧发去一条信息,试图黑掉主持人的奖金绩效,理由是他太吵,影响发挥,下次建议雇个哑巴。
金姨娘:
那个丑丑的僵尸抱抱熊最后被以一种奇丑无比的姿态捆上了车顶,霍雯坐在副驾驶,血色浅薄的唇小小的抿一下手里的冰淇淋,再看一眼从车体两侧溢出下来的熊,如此重复,然后愉悦的眯起眼。
车子吭哧瘪肚的回到段梨和霍雯的半山别墅,阳寿-2。
段梨瞠目结舌的看着俩人把巨大一坨东西从别墅大门硬塞进来,久久无言:“这是个什么玩意?”
“看不出来吗,熊啊!”
“我知道它是熊,可是,算了...”段梨看看两颊通红的霍雯,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再伸手去摸她的小肚子:“等等,我说李钢铁同志,你不会让雯雯在外面冻了一整天吧!你就是这么约会的?不说找间暖暖和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大床房吧,你最低起码你得让人吃饭啊你,懂点人情世故啊你!”
李沧懵了,一阵挠头:“诶?”
从中午玩到凌晨,最后还看了场烟花表演,带魔法师阁下愣是没想起来买上哪怕一点小零食垫垫肚子,上车前的那个冰淇淋就是霍雯凉薄如纸一天仅有的冰冷的热量。
霍雯踮着脚把几乎被汗水浸透的几件衣服放进脏衣篓,咚咚咚的跑到沙发前给自己倒了一杯什么东西:“不饿!”
“饿不死你!你给我放下!听见没!不许空着肚子喝酒!”
“冷诶!”
“刚才你怎么不冷?”
“忘了!”
段梨直翻白眼:“你们两个熊玩意,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娘滚去洗澡,我让阿姨做了点东西,还叫了外卖,马上到!”
霍雯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又一圈,手里捏着件小衣服,看看段梨,似乎是想起什么东西来了,又看看李沧,试图凭本事维系乃至升华来之不易的珍贵友谊:“我,我会搓澡了!”
带魔法师阁下一个趔趄,看向段梨的目光写满不可思议。
段梨简直疯了:“你!老娘平时就这么教你的?这不是开放式温泉你什么你就会搓澡了你?”
霍雯迷茫了一下:“可是家里泳池也很大...”
“进去!!”
“哦...”
“你又干什么去?”
“放泳衣...”
段梨双目无神四十五度角凝望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算了你也别放回去了,楼顶的恒温我一直开着呢,我也去换件泳衣,李沧,那个客房里有给你准备的,你自己去找一下吧...”
然而霍雯的目光却立刻警觉起来,盯着段梨谨慎的后退半步,又半步:“不要!不和你洗!你光会欺负我!你还要人家叫妈妈!”
李沧:─━_─━?
段梨汗流浃背了,咬着牙攥着拳身体微微颤抖,这种老实孩子的安全宣言可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总之,霍雯最后是被段梨生拉硬拽搡进淋浴间的。
水声淅沥,只有段梨一个人的恶声恶气还在数落。
霍雯的性格其实就很像是一块糯糯的水果软糖,手术台上能文能武开瓢眼不干开膛手不抖刀刀见血,工作之外的部分则是受气小包子似的,段梨以前教她凶舔狗教她处理同事关系传授她各种段氏秘籍生活技能,虽然一溜十三遭霍雯左耳进右耳出扭头就忘该咋样还咋样,但是架不住几年下来段梨硬是年纪轻轻的就把自己活成了个妈啊。
李沧左右没什么事儿可做,等俩人香香软软湿漉漉的从淋浴间出来,他都已经把菜都给热完了。
段梨狐疑的盯着他:“你怎么看着...emmmm...突然眼神儿都散了呢?”
李沧揪一把纸巾擦眼泪,辛酸极了:“我寻思烫一下那个酒,我timi,熏死我了,那玩意根本不是58,到底多少度啊?!”
段梨无语凝噎:“朋友嗷,啧啧啧,这待遇,雯雯要是说想整点有嚼劲的下酒菜,您老人家是不是还得去外面现叉一只华雄回来?”
“71...”霍雯很宝贝的抱着热乎乎的酒瓶子,弱弱道:“你拿错了,竹雨不标度数的,酒色越绿度数越高...”
李沧张了张嘴:“恕我孤陋寡闻了,我单知道白酒有清香型酱香型,没想到还有燃香型的!”
眼瞅着霍雯也要给自己倒酒,段梨肉眼可见慌得一批:“我我我可喝不了这种,我自己开一瓶,拿走拿走!”
霍雯委屈巴巴的,又很认真:“可是都烫过了...要喝完的...味道会变呢...”
李沧眼睁睁看着霍雯把那个大香槟瓶造型的竹雨里面的1.5L酒一口一口的抿进薄薄的唇小小的嘴巴,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下——说的是霍雯,李沧脸都快和那个酒一个色儿了。
“那你这个酒劲就还挺大的哈~”
看到最后,带魔法师阁下端起冰可乐杯嗞出了国窖的口感,吞咽艰难,酒意上头,一整个精神恍惚。
段梨屈起两根手指头在李沧面前晃来晃去:“这是几?”
“拿走,不爱吃藕带!”
霍雯双手捧着杯子,大眼睛眨啊眨的写着那么一捏捏的蔫儿坏:“干杯?”
“干!”
李沧干脆利落的抓起了饭碗。
段梨又屈起一根手指,叹气:“饶阿姨不是说他酒量见涨么,一天两顿来着?”
霍雯眼巴巴的看着李沧,手放在小抱枕上:“药酒不是酒哦!”
保持动作再屈起一根,另一只手说着就要去捏霍雯的脸:“都怪你,妈妈我啊,心心念念的终身大事这次要被你小蹄子耽搁完了!”
霍雯一躲:“神马?”
“睡他啊!倒也~”
段梨手指收完,霍雯抱枕就位,刚好在李沧一头创上桌面之前垫在脸下边,俩人原地摸出手机,各自四十五度角比着耶,高强度自拍连拍合拍。
霍雯很懂很郑重似的说道:“我帮你抬他去卧室,单位马姐说,他老公喝多了比尸体还重,又难抬!”
段梨开始磨牙:“抬进去就能睡嘛?”
“那你是睡不着咩?”
“我睡...你个小蹄子...”段梨高强度呐喊:“就你?还敛容?还主刀?你生理卫生课怎么学的?”
“我跳级!”
“我不信在你那碎尸台上你就没见过!”
“马姐她们不给看...”
孩子被保护的太好了,懂又不懂最为致命,然后霍雯鼓起约莫二斤半的勇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昂起修长脖颈,结果声音却仍旧软软的弱弱的糯糯的小小的,蘸了点酒在桌面上认真的比划起来:“少嫌弃人了,我偷偷看过书的,画剖面图给你看哦,帮你知道敏感带在哪里...巴拉巴拉...”
段梨:“...”
那什么,咱俩中间指定有个疯子或者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