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沧对静海国如何没有任何兴趣,那株轰雷树也是给鲸姐留的后门,如果鲸姐乐意的话,甚至可以把它养在海底。
佩顿局长明白了李沧的意思后,甚至感觉有点失望,跟那样一群虫豸一起,怎么能搞好静海呢?
“海鲜面,打卤的!”
“啊?哦!”
飞鱼、红头鱼、鳗鱼、章鱼、蟹腿、生蚝,就这油润透亮香鲜四溢的卤子配方便面都好吃,更何况是小小姐从基地带过来的手擀面。
这大概是佩顿人生第一次吃没有番茄酱没有奶油没有酸奶没有芝士等等等东西的素淡面条,尝过一口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wt...我的天...这简直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面条,我发誓,我从今以后会对白面条这种东西充满尊敬,它太让我惊喜了,它鲜甜可口的像是在我嘴里当场开了一百只活牡蛎!”
吃完了面条,佩顿库库炫了一顿正经的中式烧烤,最后抱着一箱中式白酒心满意足摇摇摆摆的被送了回去。
登舰时,好大一群人甚至包括几名核心议员围过来:“佩顿先生,怎么样,那人怎么说?”
“你...你喝了酒...?”
“议会这样信任你器重你,你居然...”
“吵什么吵!”佩顿一脸的酒意上头:“一群小肚鸡肠的货色,平时一个个耀武扬威排挤老子,这种时候怎么又往后躲了?”
“呸!”
“你们也配!别拿你们那灌满了肥油的脑子揣测大人物的想法,知道吗,我劝你们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沧老师在乎你,你,你,还是你,又或者所谓的静海国吗?一群蠢东西!你们一整个议会在人家眼里加起来都不抵给鲸姐清理一次藤壶重要!”
被喷得狗血淋头的家伙们敢怒不敢言,铁打的市场局流水的议员老爷,别看佩顿不学无术粗鲁莽撞,别看他连列席议会的资格都没,实际上如果静海不出什么天翻地覆的重大变故,他的位置那就是世袭的!
议员老爷们羡慕的一嘴水,议会都还是选举制呢...
“咳!”一位议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佩顿局长,你失态了!说说那位李沧先生吧,他这次的来意是?”
佩顿斜楞一眼过去,骂的很爽,也就不准备跟他们一帮猪油蒙了心的计较:“静海国!他要见原静海国的那些人!”
“什么?!”
“呵,老子早就说过了,让你们收敛点,吃相别那么难看,现在好了,静海国那位列媞希娅,平民出身的女将领,还记得她吗,人家现在成他们那边的人了,你们怎么说?”
“...”
阿尔贝人虽然被迫结束了与静海国的争端,孰是孰非暂且不论,但不争的事实就是,静海国受到的打击远超阿尔贝岛链,战败者是没有尊严的,自然而然被排斥在战后利益分配的核心之外。
换句人话说就是,原静海国的人,日子过的很差。
这和战后阿尔贝人一副大彻大悟的嘴脸应该带来和赋予的东西可是很不一样,甚至在阿尔贝高层中都有大把对此极为不满的人在,阿尔贝和静海国原就是一体,重归于好之后,怎么着都不好用这种方式硬性区分二等公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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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海国,深水层。
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发光藻类和水母代替了这一功能,大街小巷的阶梯状分水层或者路面之下都有它们的影子,通常以人类处理后的生活垃圾为食,逐渐富集,至于明亮程度,自然是不那么尽如人意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海面之下温度尚可不觉寒冷,而空气却会略显憋闷湿潮,海腥味中偶尔还会带着些古怪的霉味。
老王一下到潜城区深层,脸上就不怎么好看:“啧,高低也是娘家人呢,当初老子还真就信了,居然以为你们能和他们二帝并尊共治天下来着,人啊,蝇营狗苟,吃相难看!”
议员老爷们的脸色更是和死人都没啥区别了,奈何那边人家说话就到,他们甚至就只来得及下道命令,更下面的人则是完全没时间安排。
圆盘状的结构层下抵海底固定锚,探照灯以及各种舰艇来回巡视将最下层映得灯火斑斓,面积很大但与海面上层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底层就是原静海国高层那一批人的居留之处。
没有武装力量,没有自由出航权,没有命运仆从。
所有人都是面黄肌瘦一脸菜色,只能隔着屏障在有限的水域内男耕女织收获一些水产,他们手里的鱼钩鱼枪甚至都是鱼骨和贝类打磨的。
“母亲!”
列媞希娅对着一名腰已经驼下去的中年妇人的一声母亲,直接把议员老爷们的魂儿叫得离了体。
伊芙琳娜·阿德里安娜。
静海国曾经的所有者,当权统治静海国八年,直到战争中死去的阿洛珈王子即将成年。
可以说,是她抚养列媞希娅长大,将她视作亲生儿女一样,虽然仍不可避免的揣着一些当权者的小心思。
李沧说:“你好像从来没提起过?”
列媞希娅非常平静的表明了态度:“我已经为静海国奉献了所有,包括生命,我的重生,我现在的生命和一切,都是您赋予我的!”
莉莉安娜妩媚撩人的舔了舔红唇,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吃上一顿饱饭,期待的目光在后面那群人里挑挑拣拣,循着血裔的气息,意志攀爬向上,在上城区贴心的为主人一个个的点着那些血脉相连的名字,并用眼神讨好的示意着自己那英俊的主人。
那边,老王实在有点不耐烦这种场面,大手一挥:“得,也别家去上炕恁那些虚头巴脑的了,你们,都跟我上去先吃顿饱饭,他们,下面等着!”
“这...”
“怎么?你不同意?有意见?”
老王呲牙或许无人在意,至少感觉也没那么恐怖的样子,但一见那边那个嘴角常年带笑的真有冲他们笑的意思,议员老爷们的一颗心眼子当时就冷到了腚根子,慌乱的后退、低头、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