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或许可以理解练气的,但练气的绝对无法理解修仙的,老王现在就处于这种维度,饶其芳说的那些东西每个字单拎出来他都认识,但连起来之后就变成了不认识的模样...
是以,他的兴奋狂喜情有可原。
老王现在这个状态就怎么形容呢,甚至感觉自己拈花飞叶皆可伤人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拳打巨兽种脚踢神性生物的冲动和放肆桀骜,就像整个世界都以他的意志为左右,天是蓝的水是清的我tm是不用爆兵也能吞八荒扫六合的!
李沧?
那是个什么蝼蚁?
爷可是主角儿!
啪~
神游物外的老王像是眼睛上长了个眼睛,手一伸,一团蓝绿色的异种能量基质光华就像是黏在他手上,既没有爆炸,也无法逃脱,丝丝缕缕的光华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细密滤网筛过一样,从黏腻的混沌状态被剥离成一粒粒齑粉光尘,温吞的沁入掌心。
“卧槽?”
突然静谧的球形空间内外,攻击者和被攻击者相看两厌,且不能自拔。
一队合力操控炮管子得有二十几米长基质炮发射平台的机甲人从机甲外壳到后槽牙都在哆嗦,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一坨直径超过五十米的能量基质炮发射的等离子团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一只手压缩成了网球大小,那他妈的这玩意要是能轻易被压缩,我们这费了牛劲开过来的移动发射平台又算是个啥?
毫无疑问,在此之前老王只有在拖刀术刀气脱手时才能做到牵引吞并能量基质炮的攻击,跟当前这种情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在束缚、转化、并真正意义上的吸收这种需要以力场束缚的不稳定爆炸能量为己用啊!
老王脸上的狰狞逐渐慈祥:“三!”
“二!”
“一!”
看着几个机甲兵豕突狼奔夺路而逃的背影,老王情不自禁为自己的善良点了个赞。
我,王某人,从善如流。
从始至终,他都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那鬼使神差的运气和开过光的破嘴,所以,现在他对这几条幸运杂鱼尽情释放为数不多的道德也就顺理成章了,至少在这一点上他和某些牲口有着极大的分歧,如果换成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带魔法师阁下,他估计会当场把在座各位的胯骨轴子连带大腿棒子拆下来当成幸运挂件使用。
“野怪刷完了,接下来总该是boss房了吧?”
铮铮作响的邪能锁链虚幻的在数层墙壁和闸门之间不紧不慢的晃荡着,老王相当期待里面的内容,他现在极度渴求一个合格的、真正意义上的对手来巩固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以防它们从自己光滑的大脑皮层上悄悄溜走。
是的,王师傅对脑子这种擅长骗人的器官有着独到的理解...
尤其他自己的。
“嗯咳,knock knock~”
象征性的模拟了一下来自东方的文明礼貌,老王抡起扰动结晶杠子上去就是一家伙。
扰动结晶杠子表面纹路时而猩红时而漆黑时而幽绿,不经意间甚至会频闪出邪能之火的等离子态,几乎已经变成了老王的形状,不知具体品种和成分的异化合金大门几乎像是一层硬纸板似的被撕碎,碎裂的金属表面闪烁着跃迁风暴爆炸一样的迷幻辉光,将门后的地表墙壁机甲人命运仆从和异化生命体劈头盖脸的干了个千疮百孔。
很好,门里面没有李沧。
老王终于放心大胆的喊出了那句符合自己人设但已经有所生疏的经典台词:“草拟吗,都别动,打劫!黄金古董、异兽行尸、命运硬币、还有你们的老婆,通通交出来,谁敢藏私就他妈弄死谁!!”
“杀!”
没一句废话,照面即摧毁。
这年头敢于主动偷袭轨道从属者的家伙必然是有一定信念的,通常不会做出纳头来降的蠢事。
偌大的庇佑所就像是染缸一样炸开了各种颜色的辉光,老王在一瞬间就在身上数出了数十种debuff的成分,包括但不限于神经毒素、血脉侵蚀、降速降智、虚弱迷惑等等等,但常年受李沧摧残...
划掉...
常年受李沧栽培的王师傅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仨瓜俩枣跟自己那倒霉队友的成色一比简直没眼看,况且现如今的大老王早已经不是13分55秒之前的大老王了,我,王某,那可是套用主角模版钟天地垂青的咄咄上仙!
一抹光华自老王掌心绽放,与熊熊燃烧的邪能恶焰一起沿着扰动结晶杠子的每一道奇异的纹路相互攀缠、升腾、无限膨胀,从他这边发散出去的邪能锁链铭文渐次被点燃,照亮了每一个被痛苦剥离链接束缚的生命体,某一个瞬间,老王身后的邪能之火似要将现实与虚无的界限舔舐撕裂,丧钟那垂挂天地之间的翅翼虚影得以显现,犹如一扇光怪陆离的门后,仿佛有什么东西会从虚无的门户中走出。
轰~
一杠子直接送走无数机甲人,各种能量基质武器和热武器明明开火了却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就那样连同它们本该赋予的威能一道悄无声息的碎裂,然后像是蜡烛一样融化,等阶并不低的命运仆从在幽邃森然的刀气中痛苦的咆哮着,身上的鳞甲血肉一条一缕的被无形之气切削下来,消散在虚空中。
“好他妈痛啊!”
“好他妈舒服啊!”
“老子他妈可真是个天才啊!”
老王的身体开始不受控的膨胀,嶙峋肌肉一寸寸撕裂皮肤,蠕动拉扯之间爆出瘆人的宛如金属扭曲般的强音,夹杂着稀碎电弧的幽邃邪能之火在每一束肌肉血管中狂奔,烈焰、獠牙、利爪,一尊似人类兽的癫狂怪形拔地而起,庞大的身躯直接顶碎了这座浮空载具庇佑所近乎坚不可摧的天花板。
那种有若实质的痛苦与折磨,浑身上下散播的恐怖与狞恶,这样的状态,任是谁见了恐怕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变态。
痛苦来自于痛苦剥离,是实打实的,舒服来自于酣畅淋漓的人前显圣,是精神层面上的,处于双饱和状态的老王将这一记拖刀术轰出了真·斩舰刀的气势和威力,狂暴的刀气犹如飓风云团般一再螺旋加速,在凌迟了整个庇佑所后其威力才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爆发。
拖刀术的余威浩荡千百公里仍清晰可见,将云层都捅了个窟窿。
在这一瞬间,数道强横的意志不约而同的苏醒,盘恒于高天之上,居高临下肆无忌惮的检索俯瞰着下方,某种声音彷如翻滚的雷云、仿佛是在通过某种渠道互相交流,更有无数身影在那一束光怪陆离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能量场尽情绽放时猛然起身,扶摇直上。
不知多远处。
偌大的牛头停止将一朵浅白色小花儿嗅得花枝乱颤的猛虎行为,抬起头,终于捕捉到了虚空中某种隐藏很深的痕迹。
“哞~”
闪电纹轰然绽放,以它为中心沿地面向四面八方无限蔓延,庞大如山岳般的身影立时被拉扯成了条条块块的乱码,就像是一坨被击碎的像素块似的陡然消失,原地徒留一株平平无奇的小白花簌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