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峰年仅十八,正值青春叛逆期,因无心向学,所以便早早休学,踏足社会,进了父亲戴天徳的公司,从底层做起。
考虑到自身不识字的情况,刚开始,戴天徳是极其反对,斥责儿子的不学无术,可回头想想,自己一路而来,且事业迟早要交给戴峰,加上妻子李铃的一味劝说,戴天徳对戴峰无知的怒火,也消退许多,也是勉强同意了戴峰的提议,可哪知戴峰放浪成这般,是他所想像不到的。
见到戴峰精神萎靡,神『色』憔悴,带着一身酒气的进门,看在眼里的戴天徳,无助的直摇头,心头的火焰,又压制不住的直窜脑门。
“这个混球!”戴天徳嘟喃着,闭眼缓了缓,压制住心火,甚至,还不忘白了眼李铃,似在说,看你怎么教育的儿子。
开门进来的戴峰,见这时候父母还在家,不由的也是当场一愣,变得有些心虚。
李铃极显忐忑,见到戴峰进门,便有些坐立不安,深怕动怒中的戴天徳,会与儿子势呈水火的大吵起来。
“爸!妈!都在啊!”戴峰发慌的笑笑。
“回来啦!阿峰,你过来,妈有些事跟你商量。”李铃起身,抢先一步的说道。
与父母碰了个正着,戴峰躲都躲不急,恨不得立马闪进房间,更别说坐下来听训,本能的后怕,使得戴峰有了下意识的回绝。
“我先进去洗刷下。”戴峰灵机找个借口,便急忙向房间走去。
“不急!咱们先谈事。”戴天徳侧首说道,声音显得冰冷,让人觉得刺骨,向着戴峰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来!来!商量好了妈给你做早餐去。”见四目相对充斥着火『药』味,李铃绕过沙发,推着一动不动的戴峰坐到一旁。
“你说你有什么用,读书不肯读,做事都不肯坐,整天吊儿郎当,简直就是废物。”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戴天徳恨不得把心中所想骂除出口,可想想还是咽了回去,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阿峰,爸跟你商量件事儿。”戴天徳脸『色』缓和不少的征求道,“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还是相对民主的,对吧!”
“怎么回事?”戴峰随即再愣,心想道,戴天徳的神情变化,让戴峰出乎所料的有些难以接受。
从进门到就坐,父亲神情的变化,戴峰都是看着眼里,突然的不破口大骂,还对他和颜悦『色』,这让戴峰意识到情况,极为不对。
“无事殷勤,必有妖,这唱的是哪出啊!”戴峰心虚的想着,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父亲戴天徳。
“爸,您就别拐弯抹角的绕弯子,有什么事,就直说。”戴峰惨笑,心知父亲找自己商量,绝非什么好事。
见戴峰这么爽快,反使得戴天徳顿然一愣后,不由的发笑而起。
“阿峰,你看你休学进公司工作,也有段时日了,可就像大仙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戴天徳顿了下,不由的看了李铃一眼。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戴峰低头沉默不语,样子像个做错了事的孩童,等候着父亲的呵斥。
“当然了,这次,我并不想责备你什么,毕竟,我也有过错,而且,是犯了身为父亲的一个极大过错。”戴天徳拍了拍大腿,继续不快不慢的说道,“所以,今早等你,是想和你商量,送你去参军的事。”
“当兵!”听到参军二字,戴峰心中一颤的同时,也是猛然抬头,有些惊恐且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戴天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对于当兵的苦,戴峰虽不曾亲眼所见,可也有所耳闻,尤其是军事频道播放出军人的军事训练,他也是知之甚多。
“我不去!又没打战,我去当什么兵。”戴峰十分抗拒的回道。
“要是真打战,我就不会送你去。”戴峰的反应,显然戴天徳是有所预料,所以就有些见怪不怪,不过,回言却极显干脆利索,作为独生子,戴天徳可舍不得儿子上战场,而送他参军的目的,纯粹就是想改掉儿子戴峰那一身的臭『毛』病。
“你爸的意思,就是想你去军队中历练两年。”见到儿子戴峰十分抗拒的表情,李铃极为心疼的劝慰道。
然而,说这话的李铃,此刻的内心是极其矛盾,作为母亲,自然是不愿看到儿子吃苦受累,可想到如今戴峰的秉『性』,她自然深知丈夫的用心良苦。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当什么兵!”戴峰整个人变得无比恼火,近乎执拗的大呼大叫起来。
很明显,戴峰反抗的情绪,激怒了想好生相商的戴天徳,但毕竟是从大风大浪里过来的生意人,震怒之后,戴天徳还是强压下陡起的怒意,可接连的神情变化,却让一旁的李铃,变得提心吊胆。
“咱是民主家庭,都别动怒,慢慢商量,不急,不急。”李铃紧张的接话道,见戴天徳的神『色』缓和不少,也心安而下,现在,她是真怕父子俩如火苗遇汽油般,一点就着的大吵起来。
“历练也不去,好端端的,去当什么兵,无事找罪受,我可没那么傻。”戴峰依旧不改想法的执拗道,显然没有退让的意思。
“不去也得去,不然,我就绑你过去。”戴天徳猛地发起火来,十分坚决的说道,那副表情容不得儿子抗拒。
“我就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戴峰理直气壮的叫嚷起来,似乎意识到,自己再不抗争下,就到了非去不可的地步。
看着父子俩面红耳赤的开始争吵,李铃赶忙拉起身旁的儿子,想就此结束一场怒火冲头的争论。
“好了,好了,你先去洗洗,咱不去了,不去了。”拉起戴峰的李铃,赶忙在旁劝说着。
“你!都败坏成这样了,你还惯着他。”见李铃的言行,向着儿子,火气冲脑的戴天徳,极为的气急败坏。
“他是我儿子,从我身上掉下的肉,你不心疼,我可稀罕。”听着丈夫的话里,有指责自己的意思,李铃也来了脾气的火道,拉着戴峰就进了房间。
“真是慈母多败儿!”听着房门关上,戴天徳气不打一出来的怒嗔道。
“我这都是为了什么?”戴天徳发泄着,背靠沙发,瞬然有股心力交瘁之感。
原以为,妻子李铃和儿子戴峰,很快会从房间出来,可戴天徳等了老半天,依旧不见房门响动。
直至戴天徳耐着『性』子等了近乎一个小时后,紧闭的房门,才被轻轻推开,李铃独自而出。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一到关键时刻就没了立场,你真想他这辈子,就这么混下去,你这不是帮他,而是害他。”看着妻子带笑的坐下,戴天徳气的直摇头,心头有着说不上的憋屈。
“就你急,难道我就不急嘛?”听着丈夫话里,带有责怪的意思,终于劝动儿子的李铃,委屈的同时更有埋怨。
“我在里面劝了半天,你到好,上来就数落我的不是。”李铃生气的嗔道,心中委屈无比,对于儿子,何尝她不想望子成龙呢。
闻言,戴天徳愕然一顿,似知道自己错怪了妻子李铃,话语柔和很多,脸上倒显出歉意且内疚的笑意,“同意啦!”
“同意了!”李铃缓了口气,似在叹息一般。
“他这倔脾气,就这么说通了?”戴天徳依旧惊讶无比。
“我跟他说,明天报道体检,全凭天意,要是体检合格,就参军入伍,不合格就随他。”李铃淡然一笑道。
“就这么简单?”戴天徳不太相信的问道。
“没这么简单。”李铃怨气不散回道,白了戴天徳一眼。
不过,见妻子说通了儿子戴峰,戴天徳虽心存好奇,也便不再多问,反正,自己的目标达成,至于妻子与儿子存在了什么的秘密交易,也是懒得多问,随即,就『露』出爽朗的笑声,心情舒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