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出租屋内,一盏节能灯照亮了有些阴暗的房间,这个出租屋没有窗户,若是不开灯,任何时候都和夜晚一样。
郑西风走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郑,郑少,你怎么来了。”胡莉莉脸上的白不止是憔悴,还有恐惧和不安,似乎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洪水猛兽一般。
郑西风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仿佛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好友,道:“突然想起你,所以过来看看,最近过得怎么样。”
“嗯。”胡莉莉的心中却愈发不安,她不再是当初那个被人一句好听的话就能哄骗的胡莉莉,这一个月难以回首的经历在她内心留下了巨大的创伤,也使得她再也不会轻信任何人,无论那个人表面看起来多么友善。
至于郑西风会好心来看自己?那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就算有人跟她说唐卓有一天会放过她们,她或许都有可能相信,但让她相信郑西风会对她怀有善意,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当时父亲入狱,她和胡彪姐弟俩,包括堂叔夫妻俩都选择投奔郑西风,以为郑西风会念在她的情面上照顾一下她们一家,毕竟她和郑西风还是恋人关系,甚至连最珍贵的都给了他,起初郑西风满口答应,可万万没想到没多久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郑西风先是应他父亲的要求和一位富家千金订婚,彻底的抛弃了她,然后把她们一家赶出他的别墅,让她们身无分文的流落街头。
在睡了两天公园后,她们终于忍受不了,堂叔让她去向郑西风求情,让她给郑西风当情人,好让她们一家都有个安身之处,她当即就回绝了,并且和堂叔夫妻俩大吵一架,最后四人分道扬镳,堂叔夫妻抛弃她和弟弟胡彪离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郑西风出现了,但他的出现并没有给她打开希望之门,而是把她一把推进了深渊,彻底毁灭了她。
这种毁灭,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因为被恋人背叛出卖和利用,比杀了她还要更难受。
郑西风先是引诱胡彪去声色犬马的场所玩乐,然后诱骗胡彪染上毒瘾,最后一步步利用胡彪来逼她就范,从把她赶出别墅,到分道扬镳,再到胡彪成为瘾君子,全都是郑西风精心谋划的陷阱,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切时已经为时已晚,因为郑西风早已经达到他的目的,她即便是想要破坏陷阱拼个鱼死网破来报复他也做不到了。
她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郑西风,但是每个深夜想起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内心便涌出强烈的怨恨与恐惧,恨老天为什么要如此对她,这世间为何会有郑西风这样的畜生!
郑西风回头看了一眼胡莉莉,见她手臂微颤,眼神闪烁,不禁眉头一拧,发出一声带着威胁之意的声音:“嗯?”
都说人的神经都是有记忆的,那么胡莉莉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她不服从郑西风时所受到的惨痛教训,胡莉莉不想再经历那些,只好屈辱地说了声:“谢谢郑少关心。”
“你弟弟胡彪呢?”郑西风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又问道。
“他已经好几天没回了。”胡莉莉冷漠地说道。
郑西风在一张粉色的沙发上坐下,敲着二郎腿点了一支烟,道:“又在虎哥的场子里嗑多了吧,我一会儿帮你问问,要是胡彪醒着我就让人把他送回来,怎么能一连几天都不回家一趟。”
“多谢郑少。”胡莉莉心里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她不相信郑西风会显得没事发善心在乎她们姐弟俩过得怎么样,但她不敢对郑西风说任何一个不字,更不敢翻脸。
因为以郑西风现在的实力,她们姐弟俩根本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父亲是药材商会的会长,而他现在又搭上了一个道上大哥的关系,黑白两道都有依仗,在青山县他可以说是横着走了,寻常的富二代见到他都不敢得罪,何况她们姐弟两个丧家之犬。
郑西风点燃的那支烟没抽两口就摁在烟缸里,道:“不过我也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胡莉莉听到这话,顿时后退半步,面露惶恐,声音颤抖着说道:“郑……少,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又是这个开场白……
她不想再被当成牲畜一样了。
“哈,你误会我了,这次我想拜托你的事情,可不是要你去陪别人的。”郑西风见她居然反应这么快,不禁哑然失笑。
胡莉莉脸色刚刚好看了一些,却听郑西风道:“是让你帮我的,可以吗?”
胡莉莉脸上闪过瞬间的错愕,“郑少,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她被郑西风送给别人之后,她就再没有靠近过郑西风的身边,她知道郑西风嫌弃自己脏。
郑西风面带嘲弄地笑意道:“能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我是想跟你复合吧,走之前我会给你转两千的,我们也很久没做过了,你的口技让我十分怀念。”
“郑少,我不想……”
胡莉莉话没说完,就被郑西风一把拽住了胳膊,道:“不想什么不想?你和你弟弟现在还能活着,是我给了你一条活路,哦,我明白了,之前虎哥他们给你的小费都是五千,嫌我给少了。”
胡莉莉奋力的想要挣脱,但她本就是女子,这一个月因为饱受摧残身体更是差到极点,哪里有几分力气使得出来,只能勉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哀求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郑少,您去场子里,能找到比我更好看的,我现在不想赚这个钱了。”
“你现在是在反抗我?”郑西风冷笑一声,拽着胡莉莉瘦如麻杆的胳膊丢到沙发上。
“不要!”胡莉莉看到一边解下腰带一边走来的郑西风尖叫一声,整个身躯都缩成一团。
郑西风解下皮带在空中抽出两声爆响,脸上露出暴戾的神色,道:“你再不乖乖听话,你弟弟就会被横着送回来,你信不信?你以为没有我打招呼,就凭他帮人看场子的那点钱,够他玩的?”
胡莉莉虽说在心里说了千百次不想再管胡彪,可血浓于水,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胡彪被郑西风弄死。
郑西风见她已经知错,便没有摆出强来的姿势,而是舒适的坐在沙发上,对胡莉莉招了招手道:“自己动手,别指望我和以前一样捧着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货色。”
尽管胡莉莉以为自己早已把泪流干了,但这时还是忍不住流下两行眼泪,但令她难过的并不是郑西风言语中的恶毒,她难过的是,自己或许一辈子也无法看到这个畜生得到报应了。
就在这个时候,郑西风突然道:“对了,还有个事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听说唐卓那小子的消息了,今天下午就要去见他,你把我伺候得舒服一点,到时候我也好替你们一家出气不是?要不是他,你们一家在村里当土皇帝不知道多逍遥自在,你爸也不会坐牢,你们一家也不会从村里赶出来,你和你弟弟也不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怪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西风大笑了起来,胡莉莉听完这番话,竟然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笑,鼻涕眼泪抹在满是惨笑的脸上,整个人像是疯了。
“你疯了吧?”郑西风还从未见过她这样,顿时也有些吓了一跳,正要把身体往旁边先挪开,免得这女人一发疯做什么恐怖的事情,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个女人心里一定无比痛恨自己。
然而没等他让开,胡莉莉竟然拉开了他的拉链,俯首下去就要用她那张如疯婆乞儿一样的脸去碰他的宝贝,嘴里发出笑声,眼泪鼻涕还不停的往下流。
一串浑浊的液体从胡莉莉脸上滴下来,正落在郑西风的卡其色裤子上,顿时就现出一团恶心的印记。
郑西风厌恶的一脚把胡莉莉踢开,提着裤子站起来,对瘫倒在地上的女人怒骂道:“滚开,你知不知道这裤子多贵,这是我未婚妻送给我的,你居然把鼻涕弄在上面。”
胡莉莉还是一副疯癫的模样,道:“郑少,我可以待会儿给你洗,没关系的。”
“真他娘的扫兴,滚滚滚,我真是疯了才会来找你这个脏货。”郑西风拿上腰带来不及穿上便摔门恼怒的离去,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没关系的……”胡莉莉跪坐在地上,看着郑西风慌忙离开的背影,嘴里仍旧重复着这几个字。
“老天啊,这是你在给我找活下去的动力么?让两个毁掉我人生的男人撞在一起,那就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最好全都死了……”
……
……
午休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当钟表上的时针停在一的上面时,森元集团如同是短暂停歇过后的大型机器再次投入到运转中,再次充满了动力。
由十几个部门,五百多人组成的公司,作为管理者最为头疼的便是如何管理这么一大帮脾性不同的人,员工们在工作中产生的摩擦或是矛盾,造成的后果便是工作效率下降,这是身为公司领导者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很多公司都有明细的奖罚制度,企图以棒子和甜枣来驯服员工。
然而奖罚制度也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情管不了,比如说员工的嘴巴,即便公司的员工守则中明确写出不允许顶撞上司,但谁也没说不能在背地里说领导坏话,而且既然是背地里嚼舌根,即便列出了惩罚标准也难以抓到现行。
林丝雨此刻就正在为这件事头疼,就在方才,她靠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时间正好离午休结束还差十分钟,便让人送一杯薄荷茶上来提神,因为一直没有配助理,所以这件事只好让一楼负责高级员工迎送的吕敏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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