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等着赵家败的一塌糊涂,到那时候,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欺凌的滋味儿!
岑安扭开水瓶,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沁凉的水涌入肚中,岑安只觉得自己心头的火气腾时就消了一大半询。
今儿闹了这样一场,她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但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要想出个办法来霰。
似乎是人被逼到了倔强,脑袋瓜子也机灵起来。
岑安还真的有了个主意。
她想起她和赵景予结婚前,赵家的老爷子老太太要她过去家里见过一面。
两位老人倒是十分和善,赵老爷子话不多,却并不难为她,老太太还拉着她的手说了一会儿话,絮絮叨叨的都是赵景予小时候的事。
只是,老太太好像身子并不好的样子,一到秋天就要犯咳嗽,这还是岑安从那里的老佣人口中得知的。
人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如今她的另一棵大树不在京里——其实就算在京里,也不靠谱,那么岑安就有必要给自己找个靠山。
她作为嫁进门的新媳妇,没事儿去孝敬孝敬爷爷奶奶,总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赵太太不是老爱标柄什么孝顺嘛?那她就去做个孝顺的新媳妇,只是,孝顺的对象,偏偏就不是她那个老妖婆!
岑安第二日收拾了一下,起了个大早就出门去。
赵家的下人为难的拦住她,岑安直接搬出赵景予,倒是顺顺当当的出门了,却是被赵家的司机,亲自送到了老爷子老太太现在住的四合院去。
赵太太起床听得梅英来说这事的时候,气的摔了自己最心爱的一套杯子:“小贱人,她倒是机灵!”
“给大少爷打电话。”
赵太太冷静下来,吩咐身边的梅英。
这几日孙姨身子不舒服,赵太太让她群歇着了,所以在她身边的就是梅英。
其实也是她有意为之,月娥的心底太软,梅英却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她想要磋磨岑安,那就非得梅英在身边不可。
赵景予这会儿刚起床,接到京里家中的电话时,不觉蹙了蹙眉,他身侧惯常跟着的姜墨就笑道:“这少爷才刚回来,太太就打电话,许是真有什么事呢。”
赵景予抬手扣了袖扣,叼了支烟拿起手机:“怎么了。”
赵太太就轻轻叹了一声:“还不是你那个好媳妇。”
赵景予抽了一口烟,眉宇微蹙:“她怎么了?”
赵太太就将昨儿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到最后,已是委屈的哭起来:“我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赵景予倒是嘴角带了一缕笑,他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却没想到竟然胆大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赵太太的行事他也觉得有些不妥,这年头,哪里还有婆婆苛待媳妇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传出去,丢的也是赵家的脸面。
更何况,要说孝顺,怕是她还没自己这个孙子孝顺爷爷奶奶的多。
但这到底是他亲生母亲,少不得安慰了几句。
赵太太哪里不知道儿子的秉性,听也听得出来这话里面的敷衍,又想到那一日家宴上他对岑安的维护,不由得恼了起来:“你是失心疯了?就这样惯着她护着她?我倒是不知道,咱们赵大少爷也会有个心疼女人的时候呢!”
“瞧瞧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谁轻谁重您还不知道?她一个小丫头,你无聊了磋磨她一下得了,何必闹腾的这么大,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议论你?得了,这事我记着了,过几日我回去时,自会教训她。”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教训她!”赵太太心里委屈的不行,又絮絮叨叨的发了半天的牢***,赵景予到最后不耐烦了,她才挂了电话。
姜墨跟着他时日久了,也敢和他调笑几句:“……这是少夫人和太太怄气了?”
不知怎么的,赵景予忽地脑子里就出来她笑吟吟歪着头对赵太太质问那几句的画面。
她这个人,好似也是个矛盾体,有时候呆的像只鸭子,有时候又机灵的能说会道的,有时候一句话能把他给激怒,有时候又知道隐忍讨他欢心让自己少受罪。
还真
是有趣,赵景予心里想着掐了烟蒂,转过身来问姜墨:“陆锦川这段时间……”
就先让她闹腾着,待他回去了,自会让她舒服。
岑安自那天去看了老太太之后,就得了一面金字招牌,老太太上了年纪,身体不好,平日里深居简出,正是日子无聊。
岑安生性活泼,小嘴又巧,更何况,她本就心地善良,和甄艾一样,别人待她一分好,恨不得就回报十分,老太太真心喜欢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孝敬她。
毕竟,陪着老太太说话逗趣,怎么都好过和那个虎视眈眈的老妖婆待在一起好的多。
老太太一高兴就发了话,让岑安有空就来陪她。
有空,当然有空啊,岑安现在最富有的就是空闲了,赵家不让她去上班,她大把的空闲!
所以老太太一发话,岑安立刻高高兴兴的答应了,自此竟是每天早出晚归一日不落,赵太太想要找茬都没功夫。
毕竟,现在她的身份也是个儿媳妇,总不能拦着自己婆婆不让人家见自己的亲亲孙媳妇吧?
岑安和老太太相处的格外好,老人家也疼惜她,岑安就想着,等一段时间,不如就给老人家开口,说想出去工作,若是有老人家发话,就连赵景予怕是也要妥协的。
日子,仿佛又有了希望似的。
岑安渐渐有些忘乎所以了,几乎,几乎都把远在宛城的赵景予给忘记的干干净净了。
可在他离开一个半月后的初冬,岑安早晨还没起床,卧室门外就响起了叩门声。
岑安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还以为又是梅英那一个***才,却不料回应她的,却是一道低沉的男声,岑安的瞌睡,当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坐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下了床挪过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男人高大的身影挟裹着冰寒之气扑面而来,岑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冻的哆嗦了几下。
天气转寒,他穿薄薄的黑色及膝风衣,更是衬的整个人格外的挺拔有型,但许是气质的缘故,怎么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岑安讷讷的退到一边,垂了眉眼让他进来卧室。
赵景予扫了她一眼,却并不进去,甚至还转了身,干脆面对着她而站。
岑安愣怔了一下,抬起头来,乱糟糟的头发披散着,却越发衬的那一双大眼黑白分明的澄澈,可那澄澈之中,却又透着一股子让人想要揉搓的懵懂。
赵景予抬抬手,岑安还傻站着不动,目光里却含了胆怯的询问——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晨曦淡淡,卧室里渐渐被光影映照出朦胧的轮廓,岑安就看清楚了男人脸上的表情。
三分不耐,三分厌弃,三分的隐怒,还有一分,好似是讥诮。
她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唾沫,捏捏手心:“那个,那个,你怎么了?”
赵景予心想,遇到这样蠢的女人,实在是有脾气也被磋磨的没脾气了。
卧室里的画面,此刻格外的诡异。
穿着长长大大宽松睡袍的年轻女孩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仰头看着足足比她高了一头的男人,眸光里满是懵懂,她生的不算顶顶好看,但就是看起来稚气可爱的紧,让人看到她,就想起一个词:呆萌萝莉。
而她对面的男人,生的并不算是多么完美英俊,却偏生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浓烈的雄性气息,用当今比较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可诡异的地方就是,这男人好似眼里压根都看不到这女孩子的可爱秀美,而这女孩子,更是丝毫都感受不到男人的魅力。
赵景予忽然伸出手来,岑安吓的死命往后一躲,却已经下意识的环抱住了胸口:“赵景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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