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5章要是把二丫拐跑了……
南西篱吓得酒醒了一半,送到嘴边的牙签肉滑落到碗里去。陈思静给他倒了一杯酒,和他碰了碰杯,说:“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从来不说。”
南西篱说:“她和阿成吵架了跑出来的?”
边说边皱眉,这问题有点大条。
摄政王把持一国朝政,心尖尖上没有别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自己两口子拐了叶斐然走,成甯要是一个失控,踏平神龙谷都是轻的,甩下整个国家不管的话,天下怕又要生灵涂炭。
遗憾的是,南西篱看叶斐然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觉悟。
陈思静淡淡地,惆怅地说:“南哥,你说,我们要是把二丫拐跑了。王爷会不会震怒之下,一声令下招来十万大军?”
南西篱:“……你真会想。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等叶斐然大喊大叫,散光了酒气,她又没事人地走进来,笑眯眯地说:“好了。没事了。我们收拾东西休息吧。明天去什么地方玩好?”
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异口同声地说:“就留在此处玩几天也行!”
叶斐然有些失望,她还想走更远的地方去浪呢,说:“我们不去爬燕山啦?不去赶燕山出名的大集啦?快过年了,听说那边可热闹了……如果可以在那边住个半个月什么的,还能看他们舞龙灯,我只是在书本上看过记载,说是‘银花火树如白昼,龙腾虎跃胜仙境’,很想去看看啊……”
南西篱说:“我不是拿孩子来压你,但,二丫,初五和七月还小,过年的时候要娘亲陪着他们守岁的。你别任性了,好不好?”
他对叶斐然素来温柔,如兄长一般关爱,叶斐然被他两句一劝,唤醒了心中母爱,着实牵挂两个孩子。只好罢了:“那行吧。我玩到年二十九就回家。”
南西篱和陈思静大惊,异口同声道:“玩到年二十九?”
叶斐然说:“对啊。如果你们赶着走的话,可以不管我,先回神龙谷去。毕竟你们路途远嘛。至于我,我是无所谓的啦。我一个人也能够过活得很好的。”
陈思静觉得不可思议,彻底不相信叶斐然的话,斩钉截铁道:“不行。你自个儿在外面浪荡,像什么话!”
叶斐然这才想起,这个时代没有背包客的说法。女子抛头露面出来做事,已经是底层人迫不得已的选择了。有点体面的人家也会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套。要让陈思静再理解什么一个人去旅游的,着实为难。她又不肯让步,就说:“静静……反正一句话说不清。我就问你们,要陪我玩就留下。如果赶时间就离开。我无所谓的。”
陈思静揉着眉心,答应了留下来陪到过完年。叶斐然满意地回去睡了,到了晚上,南西篱的屋子里放出了一羽夜鸽子……
城里,王府。
被俩娃折腾得一头乱毛,成甯好容易回到书房里坐下改奏折。一会儿初五少爷做噩梦了,一会儿七月郡主尿床了,老父亲来来回回跑了五六七趟。轻功再好,此刻腰酸,比当年扎马步还辛苦……
等熬夜批完了奏折,成甯回到卧室,躺下来,被窝是冰的,枕套是凉的,东摸西摸,哪儿哪儿啥都是冰的……不由得悲从中来:“二丫,你快回家吧!”
也就两三天功夫,怎么感觉老婆已经离开了两三年?要知道忙起来的时候分房睡也不是没有过,可那会儿知道正屋里有人,心里是踏实的,灵魂是暖热的。哪儿像现在,长夜漫漫孤枕难眠,王爷好凄凉……
“突、突、突……”
窗棂突然有节奏地响动起来,把刚刚睡暖了被窝的成甯吵醒了。不情愿地掀开被子下了地,成甯来到窗前,打开窗户,抓住了跳进他手心的夜鸽子。
……
第二天一早,叶斐然人还没起来,被窝被掀起来。冷风嗖嗖的直往被子里钻,她迷迷糊糊地往里面靠,一个冰凉粘滑的东西往腰上贴过来,蛇一样缠住了她的。叶斐然赫然惊醒,呼吸之间,嘴唇上贴上两片同样冷冰冰、软绵绵的事物,一吻之下,她就知道是谁,大惊失色:“阿成!”
成甯随手一扯,被子蒙了上来……
幸好他也没有乱来,把叶斐然吻了一顿迷迷糊糊的,就放开她了。叶斐然很生气,翻过身,背对着他,“干嘛呀。人家玩得开开心心的。”
成甯说:“出来玩不叫我,那就不对了。”
叶斐然说:“可是我一个人玩得很开心啊。王爷日理万机,我怎么忍心占用王爷宝贵时间?”
成甯低声一笑,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就跟闹家里的猫似的,叶斐然躲了躲,又耐不住舒服,身子不听话地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放松,瘫软在被窝里,“唔”的一声。成甯越发愉悦,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她,软绵绵的,像一汪春水,“我不是说过么,在我这里,不存在什么占用不占用。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叶斐然哭笑不得,本来好好的游玩兴致,被成甯打破了。她索性坐起来,盘着腿面对成甯,说:“我腾出时间给你好好教白倚灵,你怎么把人家给丢在京城了?”
成甯说:“你是在吃醋么?我就知道你在吃醋。我和小白没事的,我不喜欢她,完全没有感觉。就算梁龙拼命想要撮合,我反而越来越讨厌。”
某人不打自招,叶斐然倒是意外:“什么?梁大人要撮合你们?”
成甯眼底闪过一抹嘲讽,“是啊,就是前两天的事。那天我出城路上捡到了白倚灵,她喝得烂醉倒在路边。我看她一个年轻女子孤零零的怕她遇到危险,就把她送回梁府。谁知道老梁让她换上了女装来陪我,我心里就有三四分觉悟了。后来喝多了,又说什么,白倚灵无父无母,想要找个人来照顾她。她虽然自己可以做姑婆不嫁,始终不是正道,可这姑娘又倔又眼角高,谁都看不上,很是发愁之类的。话说到那份上,我又不是傻子,就都懂啦。”
叶斐然说:“果然是傻子都能懂的,这是画公仔画出墙啊。好吧,相公你是不纳妾的,要不然我们给她做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