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6章汶河之战
顿时,旗舰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朝着大顺军冲过去!
与此同时,季珩还打开了主炮炮口!
“如意如意,助我神力!”
按照李如意生前留下图纸搞出来的战舰主炮,自动上膛,炮口对准了大顺军旗舰……季珩仿佛看到了成甯惊恐的面孔在面前飘扬……他裂开嘴,狰狞狂笑:“成甯,就算我要死,我也拉上你垫背!”
成甯好像及时发现了他的动向,一瞬间,那艘旗舰狡猾地向后一闪,躲进了大顺船阵中。
大顺船结成圆环状,如滚轮般旋转着,悍然迎战!
季珩怒吼:“他娘的成甯,狡猾如鼠!上啊!”
从斩首战瞬间变成了阵前战!
汶河上,季家军和大顺军展开了殊死的战斗!
来势汹汹,季珩的大船饿虎扑食般扑向成甯的大顺旗舰。炮火轰隆,泥黄的汶河水被铁锈和机油染红。遮云蔽日,浓烟野火伴随着战死亡魂鬼哭。这一战,已然是本朝最强的水兵兵力对决!秋风烈,船只一艘接着一艘被击沉,嗜血的大鱼在水里划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痕迹……此后的三年中,汶河两岸,无人敢饮汶河水,无人敢吃汶河鱼!
眼见自己的船只一艘艘地减少,只有旗舰凭着猛烈的炮火,击退着大顺军潮水般的攻势。季珩成了困兽,而这只困兽,獠牙如刃,倒是让大顺军一时不得近身!
吴祁指挥着队形不断变动,勉强支持着大顺的攻势。季珩坐在他身后,嗜血的眼球鼓起,却是束手无策!
都知道,在这季家军中,军师才是真正会打仗的人……
不过,季珩武功卓绝,杀人无情,让人畏其威……都看到了投掷船那船毁人亡的惨烈下场,再加上大敌当前,季家军倒是结束了哗变,变得同仇敌忾起来!大家团结在一起,勉强抵挡着大顺军的节节进攻!
忽然之间,吴祁回过脸,对季珩说:“季将军,大蛇出动了。”
季珩闻言,抓起千里镜,仔细在江面搜寻:“你说什么?”
“离汤家镇码头一里处那个芦苇荡里,你看到吗?突然之间飞起了一群水鸟……应该是有人潜伏在此。然后,你看看成甯那匹坐骑,不见了。我刚才看到那坐骑向芦苇荡跑了过去。战马都认主,那匹马突然离开自己的主人,那边应该藏了和成甯关系非常密切的人。”
季珩不笨,闻一晓十,顿时眯起了眼睛,嘴巴直裂开到耳后根,一字一顿挤出三个字:“叶、斐、然!”
吴祁微微颔首:“应该是。”
“我要去杀了她!!”
吴祁一把按住几乎暴跳离开原位的季珩,低吼:“将军!切勿意气用事!”
一想到叶斐然,季珩就恨得牙齿痒痒!他原本有机会和李如意在一起的,他对她倾心相恋,不奢求能够和她永远在一起,只需要默默守护在她身边就够了!哪怕后来她去了若氏,他也深深祝福着她,只希望她能够过得好……是叶斐然那个阴魂不散的恶毒女人,竟然追到若氏去……还害死了她!!
季珩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风尘仆仆赶到若氏,路上大病一场,耽搁了大半个月时间,等火急火燎地赶到天兰城的时候,看到李如意已经被处死了,她的脑袋高高地挂在墙头。季珩当场就疯了,洒出毒雾来,把在天兰城城门内外方圆半里的人,无论是守城官兵、还是路边摊贩、甚至路过的百姓……统统毒瞎了双眼。
他的如意那么好看,那么心高气傲,他绝对不会让她被挂在城头,让人看到那么丑陋不堪的样子!!
他厚葬了李如意,在她的墓前跪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之后,瘦成一把骨头的季珩站起来,曾经翩翩佳公子的他,外表变了,芯子也换了个人。
他牢牢地记住了叶斐然,牢牢地记下这份仇恨……
他……
要报仇……
吴祁看着季珩那张脸,他的肌肉疯狂抽搐扭曲着,就好像随时要抽抽过去似的,简直让人看到就反胃。努力冷静着沉声道:“季将军,你身上系着的,不光是李如意一个人的仇恨。还有八万季家军士兵的身家性命!”
季珩听都不要听,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是李如意,别人全都是狗屎。他脑门上青筋暴起,狞声道:“我不管!”
吴祁拉着他,他不但没有顺势停下,反手“啪”一巴掌,打在吴祁脸上。
吴祁愣住了。
正在掀开帘子准备进来报军情的副将也愣住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
吴祁放开了季珩,淡声道:“好吧。既然将军感情用事,罔顾手足性命。我们……竟是错付了将军!”
季珩嘴唇嗫嚅着,脸上肌肉跳动得更加厉害了,想要说什么,可直到吴祁离开了舰长室,他终究还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
副将走进来,“军师……”
“让我安静一会儿!”季珩摆摆手。
急促喘着气,最终说,“把军师追回来,就说,是我鲁莽了。战事要紧,请军师不要计较……”
副将看起来像是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大声立正答应:“是!”
还好吴祁没来得及走远,正在打仗,又在船上,他压根没办法走远,也就是回了自己屋子打打包袱罢了。很快副将就把他带回来了,季珩面前的茶壶已经空了,把自己灌了一肚子热茶,总算冷静下来,季珩说:“军师,刚才是我急躁了。不过军师也是误会我了,我要杀叶斐然,何必我自己亲自出门动手?”
这一下可把吴祁整不会了,吴祁只得拱手道:“愿闻其详。”
季珩压低声音,对着吴祁耳语了几句。
吴祁大吃一惊,失声道:“那也太歹毒了!”
“无毒不丈夫!”季珩恶狠狠地咬着牙,“她当初怎么对如意的?敢毁掉我季珩心爱的女人,我要这贱人受尽万千痛苦才能死去!”
吴祁看起来很不赞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继续反对季珩,只是叹着气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