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1章战利品只能送夫人
叶斐然说:“粮道通畅了嘛。大家高兴,很正常啦。”
珍珠道:“听说王爷在那边考校武艺,还射落了一对雁子,才惹得那些人跟到了春天的猫儿似的,呱呱吵。”
“呵呵……你那什么比喻……相公在军中威望高,才能带兵打胜仗。不能服众的将军可不是好将军!”
珍珠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响,成甯大步流星的回来了。
一进门他兴致极高,喊着珍珠的名字:“珍珠,快把这对雁子拿下去收拾炖了。今晚好好吃顿好的。”
大家都围上来看稀罕,叶斐然说:“我以为你会把这对家伙们留给大家当彩头呢。从前也都是让士兵们分东西的……今天怎么拿回来了?”
话一出口,屋子里气氛倏尔一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看着叶斐然,一脸关爱傻子的慈爱姨妈笑。
叶斐然傻眼了:“嗯?”
就连薛长乐,都问:“夫人,你不知道雁子是不能胡乱拿来送人的?”
叶斐然:“嗯嗯嗯?”
一脸问号,这不就是大鹅的飞天版嘛?
还带特殊含义的?
知妻莫若夫,成甯清了清嗓子,说:“别笑了,二丫嫁给我的时候太小了,又穷,啥都不懂。”
叶斐然越发纳闷了,说:“相公,那你说说呗?”
薛长乐说:“雁子啊,是大顺朝里富裕人家好儿郎送给心仪女子的聘礼。不可轻易送给别人的。所以啊,王爷这对雁子,只能拿回家了。如果拿给那些臭男人分了,王爷够配几个的?”
大家哈哈大笑。
叶斐然就听住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眨巴着眼睛。成甯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不禁莞尔,转过身去。薛长乐继续道:“王爷一箭双雁,是好兆头中的好兆头。更不能送人了。”
果然,环视一周,周围的丫环们都羡慕又祝福地看着自己,叶斐然脸蛋一阵发烧,低下头去。
“既然这样,那相公我们就把这对雁子留起来,别炖了吧?”
“哈哈哈……”
“呵呵呵……”
又是一阵爆笑,叶斐然这个王妃啊,有时候聪明得要命,有时候又傻得可爱。珍珠笑呵呵地说:“夫人,要是活的也就罢了,可以养着玩儿。这对雁子都断气了,铁锅才是它的好去处啦。再加点儿酸菜,再加点儿辣椒,您看怎样?”
叶斐然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了,直吞馋涎,鸡啄米的点头:“好啊好啊。”
成甯一直背对着她们,听到这里,终于顶不住,肩膀微微抖起来。叶斐然绕到他面前去,某人正在忍笑呢,她歪着脸,凑到他跟前:“你笑什么嘛……”
成甯说:“没什么。嗯,记得多加点辣椒,炖入味些。”
珍珠乐呵呵地说:“放心交给我好啦!”
叶斐然递给她一包香料:“雁子到底是野味,怕有膻味,记得放这包香料下去。”
珍珠谢了,接过就去了灶屋忙活。
晚饭的时候,那对雁子就成了饭桌上的美餐。成甯兴致很高,破例命烫了一小壶酒,给叶斐然倒了一杯。叶斐然说:“相公,今儿怎地这么高兴?”
成甯笑着说:“胜利指日可待了,怎么不高兴?”
这话有些费解,叶斐然正不明白,成甯却举起杯子来,和她碰杯。
军中备的酒甚烈,叶斐然喝了一小杯,就两耳烫得不行。她一向喝酒上头,酒量……酒量这几年,莫名提高不少,能喝个四五两了,她不知道自己脸蛋红红地,分外明艳妩媚,只是奇怪成甯看着自己的眼神,怎地越来越炽热?
酒过三巡,屋子里别的人也都消失掉了。
就,就只剩下他们俩了。
……
暗夜,无风,天气极其寒冷,汶河水面上已经结出了一层薄冰。汤家镇军港内,大顺军三五成群巡逻着,战船陈列,陆新春在港口码头的屋子里看着地图,沉思着。
三更梆子响起,例行报告的时候到了。一名斥候走进来,说:“报!”
陆新春目光从地图上移到斥候身上,“说。”
“陆将军。汶河对岸季家军在集结。”
陆新春挑眉,十分关心:“怎么集结法?人多吗?”
斥候说:“人不算很多。下属用千里镜看了,他们正忙着搬运。”
“搬运?你仔细说说。”陆新春俯身向前,神情越来越严肃,倒是闹得那原本带着三分敷衍的斥候紧张起来,低着头说:“他们在搬一些瓶瓶罐罐什么的,看那分量不大沉重。兴许是……是打算跑路?”
陆新春不这么认为。
出于多年打仗的敏锐直觉……有点东西……
他问:“其峰,你站起来,喝口水,慢慢说。那些瓦罐能看清楚形状么?他们上的哪条船?你都说一下。”
那个叫其峰的斥候接过了陆新春倒给他的茶,喝了一口,说:“其峰刚才和小万、小乙三人一队巡逻,对岸突然亮起了火光。那火光就跟一条长蛇似的,从文县城门直通码头。我们开始没有留意,后来发现他们搬东西,小万还开玩笑说,是不是季贼见势不妙,要跑路了。我就觉得奇怪,大半夜的也不像跑路的样子,就借了千里镜来仔细看,他们是把那些罐子运到船上,放在了炮口旁边。”
陆新春心里打了个突,猛地瞪圆了眼睛,低吼:“真的是放在炮口旁边?”
“是的。下属很确定!”
陆新春的脸“刷”地垮下来了,抓着其峰手腕,扭头朝门外走去:“走,快报王爷去!”
他来到门边,吹了一声唿哨,两名亲兵应声而来,陆新春说:“备马!”
其峰晕乎乎地,跟着陆新春上了马。二人都骑术精熟,不过半柱香时分就来到了耀祖堂,陆新春敲起了门上的兽环,其峰还很忐忑:“副将大人也不会看看时候,看那府内黑灯瞎火的,王爷一定还在歇息。要不是什么大事的话,我们别惊扰了王爷休息比较好吧?”
当然这些都是他心里想的,作为一个职位微末的斥候,打死他不敢当面阻止陆新春。陆新春等着屋里人开门,忽然回头看了其峰一眼:“你担心惊扰了王爷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