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干架啦!干架啦!
王嬷嬷被霍文铨吓了一跳,等到看清楚是个不认识的男人之后,又凶起来:“哪里来的男人,敢到我顾府撒野!来人啊!来人!”
护院家丁们“哗啦”地,不知道从那些旮旯里一下子全冒出来,手里抄着家伙什,训练有素地迅速形成包围圈。
霍文铨“喝呀”一声怒吼,二话不说先把碍事的外衣给爆了。
上辈子没少补课各种少年漫,叶斐然见那架势就知道霍文铨准备干架,赶紧跑到安全的地方,双手卷成喇叭状:“谦儿——过来我这里——”
顾灼谦一头栽进叶斐然怀里的同时,家丁们和霍文铨打成一团。
顾灼谦还没搞清楚情况,看着场内混战,问叶斐然:“这人是谁?怎么打起来了?”
“他是……”叶斐然及时刹住了话头,改口道,“他是来皇后派来保护夫人和你的,你把他当哥看就行。”
顾灼谦对叶斐然极为信任,乖巧道:“哦。”
家丁惨叫:“啊——”
倒地,结束。
叶斐然震惊:“这么快?”
她对霍文铨刮目相看了,这身功夫,可真俊。有他保护顾灼谦和顾夫人,真的是再放心不过了。带着顾灼谦,径直穿过倒了一地的家丁,正眼都没看一眼王嬷嬷。倒是王嬷嬷自己看见叶斐然突然出现,心虚地低下头,用帕子挡了脸。
叶斐然来到霍文铨面前,对他说:“来,我重新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顾家小公爷,顾灼谦。这位御前行走带刀二等侍卫名叫霍文铨。顾大人任职在外,夫人不幸心疾发作昏迷不醒,顾家只有谦儿一个幼主,皇后娘娘忧心娘家安危,所以特意派霍侍卫前来贴身保护。并赐玄铁匕首一把,护身软甲一件,见此匕首,如见皇上亲临,无论是谁刁难、苛待顾家人等,可以此匕首震慑之。”
她从怀里取出一把鲛皮套着的玄铁匕首,郑重交给顾灼谦。
霍文铨这才知道,出宫的时候叶斐然忽然临时拐了个弯去乾华宫是干了些什么,看来她早就考虑周全,心底里佩服她心思缜密。现在在坤华宫着了叶斐然道儿,被迫自己揭穿身份那股愤懑不平之气消失了。
心态一平和,眼中杀气也跟着消失,眼神变得温润:“顾少爷,日后愿为牛马走。”
顾灼谦明显镇定了些,躬身从叶斐然手里接过了匕首,又换上了叶斐然给他带来的软甲,扫了一眼脚底下爬来爬去的家丁,说:“这些人不过听王嬷嬷命令行事,请霍……霍大哥不要当真结了梁子。”
霍文铨微笑摇头:“自然不会。”
顾灼谦说:“还有,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今日之后,如果霍大哥有功夫的话,也请点拨这些人一两手功夫。”
大凡龙虎武师,多好武勇悍,语言之争不大能吵得服气,但是输在别人拳头之下,那是无话可说。这些顾府家丁们平日养尊处优,个个自负精通武艺,刚才以多打小,却被霍文铨三下五除二全部揍趴,面目无光之余,也不由得向往那一身强横功夫。听见少爷不但没有出言惩罚他们,反而代为出言相请指点,再听见霍文铨一口答应了,好些家丁当场就对顾灼谦彻底改观。
少爷,是个有肚量的。
虽说是收养回来的孩子,但夫人都四十了,再生嫡子的可能性极低。以后顾家都是少爷的,现在不早早巴结,吃亏的可是自己!
……
回到家里,叶斐然觉察到王府里气氛不对。通往成甯书房的院子门口,有人把守着?她叫来张大娘,问:“王爷有客人来么?”
张大娘说:“是从宫里跟来的。”
“宫里?”
叶斐然没做理会,正打算回自己屋里休息,砚铭一溜烟跑过来:“夫人,您回来就好了。王爷有请。”
“王爷有请?”叶斐然兴致缺缺,“他见他的客人,我不打扰啦。”
“王爷坚持相请。”
外人面前要给成甯面子,叶斐然也就过去了。进了西院,只见更多人把守了,阵势很是吓人。叶斐然一边走,一边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回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往常小虞微服跑出来透气也不至于这般阵势啊?”
想来想去没个主意,脚步已到了书房前面。
薛长东铁塔一般守在门前,看见叶斐然,微微颔首,回身走进了屋子里,不过片刻功夫又出来相请。
进了屋子,坐在成甯身边的,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人?
一眼见到这人,叶斐然脑子里闪过的就是:这人活不长了。
年纪看上去也不是很大,满头白发,眼睛布满红丝,眼底下挂着厚重的黑眼圈,很明显是真元耗尽,命若悬丝。
惊疑不定之下,叶斐然竟忘记了放下已经卷搭在肩膀上的幕遮,和那文士直接对望。那文士猛地一震身子,做错事一般低下头去,喃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倒是很迂腐。
成甯温和地说:“温先生,有我在,彼此厮见大大方方即可,不算逾礼,请勿拘束。”
又对叶斐然说:“二丫,这位是温玉明温先生,乃是闻名天下的大儒。”
叶斐然执晚辈礼,和温玉明厮见过。
见她懂礼数,温玉明点头微笑。
成甯道:“我请夫人来,因她懂医理,请她来给温先生请脉开方。这段日子就委屈温先生,暂时住西院。等营山匪患消停,成某答应过您的事,一定做到。”
温玉明愣住了:“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尊夫人是出嫁女子,岂能为外男诊脉?”
他连连摆手,一激动,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咳嗽起来。
叶斐然察言观色,轻声说:“温先生面色无华,眼圈乌青,眼内布满红筋,乃是肾元枯竭,过度劳心乃至肝木火旺。请问先生,是否连年伏案用眼,整日用脑操持?最近又是不是在担惊受怕中,仍旧坚持着原来的事务?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先生如此挂心,乃至命都不要了。但是……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生大业未成而油尽灯枯的话,那之前多年投入,又有何意义呢?”
她一气呵成地说下去,成甯连连给她打眼色,她只当做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