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9章侍卫的真实身份……
中气十足打雷般怒吼,活生生把那侍卫震得原地跳起。
不敢动。
那是妥妥的不敢动了。
叶斐然问他:“你是谁?你从哪里来的?你在干什么?”
侍卫眼神一阵乱闪,很快恢复了镇定,躬身行礼道:“小人名叫霍文铨,正在当值。请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叶斐然在他身边绕来绕去,转着圈地打量他。霍文铨倒是镇定,站得钉子似的,任由她打量,良久,叶斐然说:“什么时候入宫的?怎么我看着觉得你面生得很?”
霍文铨道:“上个月。”
他越是镇定,叶斐然越是生气,这人长得平平凡凡,也就中等偏上而已,和小虞的颜值简直没得比。怎么顾灼华就是瞎了眼,竟然被这么个东西勾搭了?
她暗暗磨牙:“你在窥视皇后寝殿,该当何罪?”
霍文铨一惊,把身子躬得更深,毕恭毕敬地说:“小人惶恐!夫人一定是看错了!小人仅是例行巡逻,绝对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胡说!”叶斐然用力一拍栏杆,坚硬的汉白玉栏杆把她手硌得隐隐生疼,脑门上青筋暴起,大声道:“你当本宫没有长眼睛?在月坛归来的时候,被顾灼谦小公爷叫住盘问的人,一定也是你吧!好大的胆子,竟敢成日缠着皇后,你安的什么心思?”
这时,屋子里的顾夫人被响声惊动,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霍文铨,就很焦急,“夫人,请消气……”
一激动,心血攻脑,整个人晕了过去。
叶斐然没想到顾夫人竟然横叉一杠子,一咬牙命令霍文铨道:“你跪在这儿,不许动!”
自己提起裙子奔向顾夫人,只见顾夫人脸朝下趴在地上,叶斐然把她翻转,心里咯噔一下:“心肌梗死?”
摸了摸脖子,再探了探鼻息,她叫出空间来给顾夫人扫描,不管三七二十一,取出随身的金针开始给顾夫人时针……
顾夫人果然是急怒攻心导致心肌梗塞,幸亏叶斐然空间里带着救心丹,给了她一颗噙在舌底,又抢救及时。等御医们赶到,张院判亲自出手给顾夫人收治,掉了一大堆书包之后,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还好有二丫你在,夫人性命无忧。但……她摔下来的时候,同时也磕到了头,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我们现在先把她送回顾府吧。”
叶斐然毫不迟疑道:“好,拿着我的令牌,可以直接在宫里驾车行走。”
张院判接了令牌,命小太监们带着顾夫人下去,他人也要亲自护送。走了两步,突然回过身问叶斐然到:“如果我记得没错,顾总督如今在江左郡任上。京城的顾宅还有什么人在呢?”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叶斐然。她张口结舌,想了想,说:“只有谦儿。”
“嗨,屁大孩子。怕是麻烦了!”张院判摇了摇头,“也罢。我见机行事吧!”
看着张院判走远,叶斐然呆了,想象着顾家主心骨倒下,男主人不在,只剩下个顾灼谦这半大孩子支持着家里,也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副光景?
这一切,算不算因她而起呢?
顾灼谦会不会被人欺负?
顾家百年世家,很多家生子老仆人,他们拿捏起威势来,估计会把顾灼谦吃得渣都不剩……
顾灼华虽是皇后,可在宫里,鞭长莫及……
唉,都是我不好。
强烈的愧疚侵袭着她的心,强烈冲动要跟去顾家,把责任扛起来。
一扭头,看到霍文铨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叶斐然脑子好像被兜头一盆凉水淋下,顿时清醒了:“我急什么把责任往脑袋上揽啊?明明顾夫人是为了维护这小子,才急怒攻心的!”
霍文铨仰着脸,一双无神的鱼泡眼看着叶斐然,殊无敬畏之情。
还好叶斐然不计较,她想了想,事情特别古怪,如今不适宜打草惊蛇。迅速冷静下来,她说:“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你出去之后不许跟任何人说起。否则的话,你脑袋就要搬家。知道么?”
“是,娘娘千岁。”
“现在走吧,做你的事情去。”
“谢娘娘。”
霍文铨朝她磕了个响头,爬起来,慢慢地走了。他跪得时间长了,膝盖不自然地打弯,叶斐然心里乱糟糟的,看到了没有往心里去,回身进了屋子。
绿绫正在死命拉着挣扎下床的顾灼华:“皇后娘娘,您别冲动啊……太医说了,夫人没事……娘娘……您身子要紧啊!”
顾灼华哭着喊着:“快放开我!我要去看娘!”
不必多问,顾灼华肯定知道顾夫人心疾急发被送走了。叶斐然乱极,一跺脚一瞪眼,大吼:“够了!”
袖子在桌子上狠命一扫,桌子上的东西一件不落全部被扫在地上,花瓶、茶杯、茶壶……统统摔得粉碎,杂乱成一片的巨响可算把顾灼华给砸消停了,她直愣愣地瞪着叶斐然,眼神空洞无一物。
“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还不老老实实告诉我?”叶斐然指着顾灼华鼻子,“成天哭哭啼啼,告诉你,我有本事立你为后,我就有本事废了你!少给老娘装神弄鬼!”
顾灼华愣住了。
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红,变来变去,比变色龙还精彩。
扫了一眼旁边扶着她,面如土色的绿绫,叶斐然说:“绿绫,到门外看着。谁也不许进来!哪个脑袋冒进来了,我就砍了哪个脑袋!”
绿绫风一样刮走了,剩下一地的碎瓷片。以及……叶斐然和顾灼华。
跨过碎瓷片和一大片墨汁,叶斐然径直来到顾灼华面前,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冷冷睥睨着:“那个侍卫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存心寻死?嗯?”
顾灼华两只大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泪光:“夫人,您别问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您……您说的对,我不配做皇后。请,请皇上废了我吧!”
叶斐然要气死,冲口而出:“你特么就不能说话直接点吗?我真的很烦你们这些——”
意识到抱怨无用,住了口,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做过对不起小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