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王亭亭出手帮她?
吕辉煌走进来说:“师父,叶……大姐,牛肉切好了。”
“好啊!”叶斐然说,“来来,都来吃火锅!”
清水,铜锅,只放两片姜、两段大葱、一点点红枣枸杞。待到水开花了,放入五趾牛肉,叶斐然轻声读数字:“1、2、3、4、5、6、7、8,好了。”
提起漏勺,里面刚刚断生的牛肉,散发着鲜肉特有的香气。
赛扁鹊师徒仨疑惑无比:“就这能吃?”
这肉看起来,咋看咋没有味道啊!
叶斐然说:“沾一点点酱油膏吃就好。”
“真的可以吗?”赛扁鹊夹起一块牛肉,狐疑半晌,最终选择了相信叶斐然,把牛肉塞进嘴巴里。
其实沾沙茶酱才是王道,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可能会有,但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隐藏着。叶斐然决心,等事情一了了,就跟成甯出去环游各地一圈,好好吃吃古代的美食。
哇,真是想想都感到快乐!
“好吃!”赛扁鹊两眼放出光来!
“真好吃!”
“牛肉好像会在舌头上跳舞!”
“哇,你别都吃了,留一块给我啊!”
师徒仨不分大小地抢了个不亦乐乎,叶斐然说:“不急,再烫一些。这牛肉就是要现烫才好吃。”
忽然之间,外面冲进来一队官兵:“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灶屋里四个人都是一愣。
赛扁鹊打了个眼色给叶斐然和两个徒弟,放下筷子,擦擦嘴,走出灶屋:“嘿嘿,大爷,在呢,在呢。”
他又变成了那个胆怯市侩的民间郎中模样。
官兵中带头的说:“刚才我们在天光市上抓到一个卖私宰牛肉的,他说你们也买了牛肉,是不是?”
赛扁鹊讪笑着说:“嘿嘿,这……这吃牛肉要挨棍子的,我们就小小的郎中,怎么敢犯,犯那种大错呢?”
官兵说:“哼,小老儿还嘴硬!这一院子的牛肉味,你当我是傻的?快,给我进去搜!”
衙役们齐声喊:“是!”
散开成扇形,踢竹箩踹药圃的,就开始搜屋子。
带头的冷笑看着赛扁鹊:“小老儿,若是官爷搜出牛肉来。你的屁股就等着开花吧!”
叶斐然在屋子里听得清楚明白,心里大急,轻声说:“快!把熟的牛肉吃掉!把生的藏起来!”
王亭亭娇柔的声音却在院子另一角响起了:“谁呀?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明明十分轻柔,却带着三分质问,三分优雅,拿得架子十足。
那官兵一呆,盼盼说:“此处乃虞郡王家大小姐的别业,轮得到你这种人来胡闹吗?”
官兵魂飞魄散,“扑通”跪在地上:“王、王小姐?”
“啪”的一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瞧你这双眼睛,看哪儿呢!王大小姐的芳容也是你配看的吗?真的是沾污了天仙!”
王亭亭说:“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滚吧。”
官兵赶紧在地上爬起来:“滚!滚!马上滚!”
他一个呼哨,那些正在逼近灶屋的衙役立刻回到他身后,一群人脚底带烟地,转眼间跑得影子都没了。
叶斐然没想到,王家的招牌竟如此好用。
更没想到,王亭亭竟然出手帮她?
赛扁鹊,也在院子里呆住了。
王亭亭路过发呆的赛扁鹊,走进灶屋里。油腻腻灰扑扑的灶屋地面,和她身上那身流光溢彩不知道什么料子做的广袖襦裙形成鲜明对比。跟在她身后的盼盼,露出不忍卒目的神情来。
王亭亭倒目不斜视地走进来了,一屁股坐在无敌让开的位置上:“帮了你的忙,也不多谢我一下?”
叶斐然想了想,慢吞吞地说:“那你想我怎么谢你?”
王亭亭说:“我还没吃饭呢。”
叶斐然懂了,对无敌道:“加一双……两双碗筷。”
饭桌上,因有了王亭亭主仆,气氛没刚才欢快了。不过,大家还是把牛肉全部造光,足可见牛肉火锅之美味,可以突破情敌间的尴尬。
并且,叶斐然留意到,王亭亭可是半点没少吃,特别是五趾,她一个美少女足足吃了快八两……
盼盼问:“小姐,这些东西油腻又粗糙,可吃得习惯吗?”
王亭亭擦擦嘴巴:“还可以。”
叶斐然:“……”
她白眼要翻上天:还可以?那就是一般般罗?一般般的话,就别吃啊!
牛肉丸还剩下不少,叶斐然吩咐用井水湃着,能吃两天。
吃完饭之后,王亭亭对叶斐然说:“你跟我来一下。”
叶斐然跟了出来。
王亭亭说:“刚才那件事,你怎么看?”
“你帮我们赶走官兵的事吗?”叶斐然说,“我承你的情。”
王亭亭颔首道:“我这么做,不是想帮你。”
叶斐然:“……”
“我是想让你看看,我们王家真正的地位和实力到底摆在哪里。”
叶斐然细细回想,表示赞同:“你们家很了不起。”
王亭亭说:“子睿若回复昔日地位,也是如此。程家依然有很多旧部蛰伏在朝野。我们两个,家境、势力、地位相同,想法一致,做事的方式甚至眉高眼低,都不需要多说即可明白。是真正的心意相通。”
“我很羡慕你们这些人,没有成为纨绔子弟,而是变得很优秀。”叶斐然很诚恳地说。
王亭亭说:“所以你明白吗?我和子睿才是天生一对。而你……你只是他一时图新鲜的玩物罢了!”
她转过脸,非常认真地对叶斐然说话。
叶斐然脸上笑容凝固了。
王亭亭上前一步:“叶斐然,你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我不会再为难你,但我希望你对自己的地位有个清醒的认识,你明白吗?”
“那真是谢谢你对我的尊敬了。”叶斐然笑了笑,“我一直对我的地位认识很清楚。”
王亭亭:“……”
“我家里穷,长得也没有你好看。我想事情的角度,和你们完全不一样。比如说,刚才那些话,我就说不出来。我有的地方很聪明,有的地方很幼稚,这些,我都知道。”叶斐然说,“不光是我自己知道,相公也知道。”
王亭亭好像意识到叶斐然要说什么,忽然之间,脸上“刷”的一下,血色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