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阿成不是那种人
叶斐然觉得舅妈想多了,她说:“阿成不是那种人,你放心吧。”
七娘说:“那很难说,人是会变的。”
叶斐然不欲就这个话题多说,专心逗胖丫去了。谁知道,胖丫转头就赏了她一泡滚烫童女尿。
吃过了午饭,苏氏带着儿子女儿女婿外孙告别了娘家,赶着小马车回家去。
苏玉诺很眼热他们的小马车,成甯就说:“我们家的马厩里,还有一匹马,过两天事情少了,你可以到我们家去骑马。”
苏玉诺高兴极了,一叠连声地答应。
叶斐然想起那匹神骏阿紫,说:“阿紫允许他们骑吗?”
听说,有些良驹只允许主人骑它。
成甯说:“有我在,不妨事。”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一家人才往回赶。
自从铲除了田武军那伙人之后,沙坛村里的气氛眼瞅着活跃了很多,过去被田武军以及里正吃卡拿要的情况没有了,各个院子里挂出来晒的腊肉、腊鱼、菜干多了,就连村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苏氏笑着夸叶斐然:“二丫,你真做了件大好事!”
叶天宇问:“娘,你说什么呢?”
苏氏就把叶斐然硬刚村霸田武军一事,长长短短的说了。叶天宇吐着舌头道:“姐,你好厉害。”
想起从前种种不懂事的作为,叶天宇开始庆幸自己是叶斐然弟弟,估摸着她就没有对自己下死手。那些混账事儿,打死他也不敢再干了。
叶斐然说:“还好还好。保护好身边的人,是应该的。”
成甯赶着车,听见这句话,思绪扯到很久以前。
……
“你功夫进展很快,师父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师父,可是我觉得我一点儿都不厉害啊!”
“为什么这样说?”
“我每次和雷昭那小子比武,每次我都用尽全力,还是没办法胜过他。”
“呵呵,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找到你心中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执剑少年嘴巴张开,能塞一个鸡蛋。山风萧瑟,吹动二人衣袂,万籁俱寂。中年人爱怜地拍拍少年肩膀,说,“什么时候你明白了这道理,什么时候你才能够把师父教你的功夫威力真正发挥出来。”
又过了数年,那个宫变之夜。
他护着她,手持长剑,在十万禁军中冲杀出一条血路。一把剑被砍卷了刃,扔掉再换一把。
再换一把、再换一把……
他身上黏腻腻的,分不清谁的血……
被血糊了眼,一道寒光冲他眼睛而来,他向后倒仰,躲开那刺过来的长矛。反手长剑飞出,钉入那名百长心口,百长倒了下去,宁儿惊叫:“哥!你的脸!”
痛吗?
不觉得痛……完全不觉得痛!
他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宁儿、保护孩子……
终于,他们汇合了来接应的人,看着宁儿被裹上大毛毯护送到车上,他脱了力,昏迷过去。
再后来,是无止尽的逃亡。
……
师父说:“你要有想要保护的人,才能把功夫威力充分发挥出来。”
成甯无意识地看了右手一眼,那是他惯来握剑的手。
那一夜的武力巅峰,他再也没有回去过。
成甯异乎寻常的沉默,叶斐然注意到了。她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
时间一晃到了年初五,是陈思静生日。
一大早叶斐然带着准备好的礼物,赶着小马车到镇上。
从侧门进了陈家,来到陈思静的静园,送了礼物,陈思静对她说:“二丫,你来得正好。今年我奶说要给我庆祝生日,酒席已经在那边芙蓉厅里摆下了。我特意等你来,我们一起去。”
叶斐然爽快道:“好啊。”
陈思静见她落落大方的,感到很惊讶,叹服:“二丫,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是不是泰山在你面前崩了,你都冷静无比地该干嘛干嘛。”
叶斐然摸了摸脖子,说:“呵呵,那倒不至于啦。”
“但你真的是见谁都很冷静,完全不像那些乡下丫头,看见个略微平头正脸的,就话都不会说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摆宴席的芙蓉厅走去。
来到走廊上,如意楼管事在小厮的引领下急匆匆走来,看见陈思静和叶斐然,躬身站在走廊一边,候着她们。
陈思静说:“有什么事吗?”
管事的说:“来了个大生意,不知道要不要接,请店东定夺。”
陈思静奇道:“来了大生意为什么不接?”
管事的说:“那是秦府小公子的婚宴,办得很急,下个月十八就要办。小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特来请示店东。”
陈思静吃一惊:“下个月十八?秦府??”
管事的说:“是的。”
陈思静说:“他们为什么这样急,我之前没有听说过秦旭有相看心仪女子啊?”
管事的说:“他们没有说原因,不过开出一千两银子五桌来。我觉得这笔买卖还算划得来。我去找莲香居的秦管事打听过,好像说是有内情,不愿意在本家的莲香居里办酒席,才找到了我们。我就担心,接了这单子,会不会得罪了莲香居那一房?”
陈思静冷笑:“得罪?我们平时得罪得莲香居还少吗?既然是一千两银子的买卖,自然要接!接了后可以吃一年呢!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让秦府抓到错处就行了。”
管事的其实自己心里也拿了五六分主意了,不过事关秦家,不敢定夺罢了。听见陈思静答允,欢喜道:“哎!”
等管事的离开后,陈思静对叶斐然说:“真是奇怪了,秦旭那家伙,平生最喜流连花丛,眼高于顶。说要等高中后,娶个才貌双全的世家女子。为什么今天突然办酒席?”
叶斐然当然很清楚里面的内幕,但她不喜嚼舌头,含糊地说:“你都不了解的话,我就更加不清楚了。有生意做,就好好做呗。”
陈思静忽然瞧了她一眼,叶斐然正感到奇怪时,她又笑了:“你这家伙,钻钱眼里去了。女孩儿家家一身铜臭味,不过正好和我臭味相投。你什么时候开始开你的冰饮铺啊?镇上饮食行业工会的人,脖子都伸老长了,个个等着给你送开业贺礼呢!”
叶斐然说:“这是什么缘故?我跟他们,可是面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