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先前在县城的时候,汉丰楼那用的那个豆腐滋味是甚好的,我与那汉丰楼那负责采买食材的老李头也算有些交情,这人最爱喝酒赌钱,你去的时候送上一壶酒去,问他打听打听,汉丰楼那的的豆腐豆皮咸鸭蛋什么的,都是从哪里买的。”
“记得,去的时候提我的名字,老李头不认得你,不提我名字的话,他未必给你说了实话去。”齐长富道。
“得嘞,师父放心,我必定把这事儿给做好。”童飞答应的十分干脆。
眼瞧着自己家徒弟是既贴心又能干的,齐长富这心里头也是得意的很,又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就上一口花生米,喝得是有滋有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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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清宁当天晚上就将从某只五手中拿到的豆种带了回去,送到了庄景业那里。
庄景业瞧见豆种,顿时乐开了花,满脸都是笑:“幸好还有,不然我这包票都打出去了,没豆种的话多少还有些丢脸。”
“这几日天儿好,估摸着明后天就开始种秋了,里正叔公家的地若是忙不过来,我跟清穗过来帮帮忙……”庄清宁笑道。
“你忙你的就是。”庄景业不等庄清宁说话,便连连摆手:“不过就是几亩地而已,我跟你叔婆忙的过来。”
开什么玩笑,这几亩豆子就算是不种,也不能耽误了庄清宁忙她的事啊。
那可是比种豆子要重要的多得多的事情呢!
“那……成吧。”庄清宁道:“等到秋种过后,里正叔公便帮着瞧一瞧豆腐锅的事儿吧,我已是跟大勇叔说了做这腐竹作坊的事儿,这几日大勇叔正看着地界,搭棚子呢。”
“这没问题,包我身上就成。”庄景业连连点头:“不过说起来你这腐竹作坊了,你那新家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准备啥时候搬进去,到时候暖房可得叫了我去才成,沾沾喜气呢。”
“准备等秋种忙完了,挑个日子搬进去的。”
庄清宁抿嘴直笑:“里正叔公放心就是,到时候少谁也少不得里正叔公你这里呢,到时候请了大家伙一起到院子里头热闹热闹,也给新家添一添喜气。”
“得嘞。”庄景业笑眯了眼睛,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到庄清宁暖房时,该送什么东西为好了。
只是思来想去的,庄景业也不晓得究竟该预备些什么,在庄清宁走了之后,拉了叶氏来问。
叶氏听罢,眨巴了一下眼睛:“这寻常暖房,大都送些吃喝用度的东西,鸡蛋鸭蛋鸡鸭鱼肉,或者床单被褥什么的,若是讲究的,送口箱子,送个妆奁,胭脂水粉女孩子家喜欢的玩意儿也皆是可以……”
“不成不成。”
不等叶氏说完,庄景业便摆了手:“这些东西,宁丫头必定是不缺的,且旁人大约送的都是这些,我若是也送这些,岂不是和旁人一样,一点新意也没有。”
他怎么说都是里正的,总不能这么俗气,跟旁人一模一样吧,怎么着都得比旁人的好,而且不一样才成。
“那要是这些不成的话,那我就不知道该送什么了……”
叶氏想了一会儿,往庄景业跟前凑了凑:“说起这个来,这即便是看着差不多的东西,那也不见得一定是一样的不是?”
“就跟那布料似的,粗布是布,细布也是布,那丝绸缎子的,它也是布,都是布的,拿出来可完全不一样,你若是想不一样的话,同样的东西送好的不就成了么?”
“实在不成的,你去趟县城,跟老大说上一声,看他那有没有啥好东西,要是县太爷赏下来的东西,那就更好了,沾着点县太爷的光,也显得更有脸面不是?”
“这话说的不赖!”庄景业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双目露出精光:“是这么回事,让我这几日得了空就去趟县城去,看能弄点啥回来。”
不赖不赖,叶氏这也是越发上道了,人情往来都晓得怎么处了呢。
庄景业觉得心里头顿时美滋滋的。
庄清宁从庄景业这里出来,便去了文氏家的豆腐坊。
庄明亮这会儿正忙着将那油豆皮给晾晒好。
这段时日天气热,福顺楼那里又不必供货,庄清宁便让豆腐坊这边,将一些精力往做腐竹上头分了一分,也好在正式开了腐竹作坊的时候,手艺更加熟练。
“宁丫头来了。”文氏在院子里头正在喂鸡,瞧见庄清宁来,起了身,从灶房那拿了两根黄瓜出来:“吃根黄瓜,解解暑气。”
“谢谢文叔婆。”庄清宁接了过来,笑眯眯的。
这段时日庄玉田和庄玉成时常来看望文氏,母子关系和缓,加上庄清宁时常在旁边的耳旁风,文氏这段时日脾气都改了许多,晓得热络招呼人了。
不过,仅限于庄清宁和庄清穗两个人罢了。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头聊着闲话,手中的黄瓜清脆水灵,吃着带点甜味,庄清宁吃了一根没够,又拿了一根来吃:“叔婆,我明儿个有事去趟县城,上回我瞧着你在那纳鞋底来的,是不是给玉田叔做的,要不要帮着捎过去?”
“哪里是给那混小子做的?”文氏老脸微微一红,张口否认:“不过就是闲的无事,打发时日罢了,那鞋底子是回头给自己做鞋子的,给那混小子便是白搭了。”
“原来这样。”庄清宁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先前玉田叔瞧见叔婆你在这里纳鞋底子,只当时给他做的鞋,高兴的就差蹦个三尺高了,还在我跟前念叨,比清穗得了新头花还高兴那,这回要是知道这鞋子不是他的,估摸着又该难受了……”
“我瞧着,还是早点跟玉田叔说一声罢,也免得玉田叔在那千盼万盼的,到时候伤心失望……”
“得得得,说的自己多可怜似的,多大个人了,这鞋不得是自个儿媳妇儿做,啥时候轮到当老娘的来做了?”
文氏一脸忿忿,却是站起身来,往屋子里头去,拿了两双崭新的鞋子出来,丢到庄清宁的怀里头:“既是顺道,捎过去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