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沈东扬,自然知晓楚瑶心的话中含义。
无非就是表明楚瑶心在君凌傲心中的地位是有多么重要,两人从小便是青梅竹马,让沈东扬这个后来居上者知难而退。
沈东扬很无辜,不明白楚瑶心是从哪里看到自己喜欢她的心上人的。
一个急转弯过后,沈东扬踩下刹车,楚瑶心一颗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警惕的看着沈东扬那一张往回探过来的阴沉不耐的模样。
可这模样,在此时此刻结合人烟稀少的路上,转瞬就让楚瑶心联想到了猥琐银荡四个字眼,下意识的紧紧护住胸口,楚瑶心咽了咽喉头不安的口水,:“你……你别乱来……”
“楚瑶心。“沈东扬冷着脸沉声微喝道,这是刚上车时楚瑶心告诉她的名字。
“你………”楚瑶心的声音有些颤抖,完全是出于眼前,这个青年的气场太过于强硬。
“我对你的凌傲哥哥完全没有任何兴致,甚至是厌恶他,不需要跟我说这些,你很聒噪,知道吗?”沈东扬发完脾气后便再次启动了车子。
阴阴沉沉冰冰冷冷似乎隐隐约约之中还透露着一股杀气,吓坏了楚瑶心。
楚瑶心咬了咬唇,轻声哼了一声,似是不屑又像是羞恼,只是……却一言不发了。
沈东扬这只狐狸精喜不喜欢她的凌傲哥哥楚瑶心不知道,但是凌傲哥哥确实对这只狐狸精死心塌地。
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都是她的敌人,总有一天她会夺回凌傲哥哥的心。
沈东扬开的很稳,全程几乎更像是悠哉悠哉的,似乎完完全全不着急赶往医院。
看样子楚瑶心那一副紧张的神色不像是装的,沈东扬心里也有些疑惑了,但也仅仅是疑惑,没往深处想,也不需要往深处想。
她不是圣母婊,曾经抢他车的那一件事,早就在校园里那一桩桩,一件件之内都给还清了。
即便她性格温敛,也不是一个为了曾经伤害自己而紧张要命的人。
沈东扬表面看起来很淡然从容,似乎只是做一件无所谓的事,实际上却也是这样。
这速度,远远不及楚瑶心今日早晨飙车时候的速度,楚瑶心的一颗心揪着,想要催促……可是转眼一想刚才沈东扬所说的那一番话,终是忍了忍。
停好车,沈东扬迈步进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君凌傲确确实实躺在那里。
“君凌傲。”沈东扬皱了皱眉,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
曾经那个桀骜爆娇的君家太子爷,此时此刻就这般虚弱,安静的躺在这里,倒真是叫人心生感慨。
“你听……”楚瑶心轻脚走了进来。
“阿扬……阿……扬。”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十分弱小。
确实是君凌傲说出来的,沈东扬的拳头缓缓握紧心里有些难受,她定着眼睛看躺在病床上的那人。
原来……君凌傲说的真的不是玩笑话。
到底是君家的太子爷,平时娇生惯养的,如今为了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沈东扬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不舒服。
望着君凌傲惨白如纸的面色,沈东扬只是皱着眉头,面色有些复杂。
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滋味,又像是根本没有任何情绪。
“医生说把你找来多和他说说话,他会早点醒来的,不然……一直这样睡下去,醒来之后也会变成傻子。”
“你………你和他多说说话吧。”楚瑶心低着脸,全身都笼罩着一股失落落的气息。
门有些响动,楚瑶心已经出去了。
君凌傲的唇已经因为长期喊话干裂了,沈东扬安静的凝望着他,声音亦是没有多大起伏:“君凌傲。你怎么会喜欢我,我们两个人不是互相讨厌吗?”
她落座,十分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似乎自己的声音出来了以后,君凌傲的呼吸平稳了许多,此时此刻倒像是真的睡着了。
沈东扬也不知道说什么,望了望天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她和君凌傲真的无话可说。
饶是发现君凌傲真的是彻彻底底喜欢上自己了,全然没有半分喜悦,有的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躲闪。
仿佛被他喜欢上……是什么很讨厌的事情一样。
似乎……相处模式让她有些尴尬,比起现在……她还是希望君凌傲能处处怼她。
虽然关系不算融洽,但是起码不会让她觉得尴尬别扭。
尤其是现在,对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她更是觉得无所适从了。
翻开手机沈东扬选了些故事集,无话可说只能读点这些东西了,“从前的从前有一座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
病房里的温度适宜,沈东扬逐渐竟有了些许困意,懒懒打了个哈欠,沈东扬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手机从手上滑落。
君凌傲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和他讲故事了,天色渐晚,转眼已是凌晨一点多。
君凌傲终于迟迟醒来。
睁眼的一幕便是沈东扬趴在他床边睡下的一幕,虽然大半边脸全部都藏在了被子里,但是沈东扬的模样身形君凌傲还是一眼便可以看出。
“我……”
“我在做梦吗?”
望着眼前的一切,君凌傲歪头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从被窝里伸出手来轻颤着摸向沈东扬的头发。
那真实柔软的触感,令他恍惚,只记得当时自己跪在冰天雪地里,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热量都要被完全消耗了,似乎下一刻就能被冻死。
紧接着便是毫无意识,最后全身都被吸进了一个黑洞里,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的嗓音。
独特好听的过分,是沈东扬。
可只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不见那朝思暮想的人。
君凌傲陷进梦里挣扎了好久,那心心念念的人便转瞬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似乎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开始的地方,灿烂明媚的午后阳光,他靠在玛莎拉蒂之前,在等一个人。
他不知道在等谁,只觉得那个人若是出来了,他一定可以认识。